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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聆月惊呼一声，捂着被偷袭的部位迅速坐回座位，杏眼圆睁。
"你干什么！"
"臭美什么呢？"
龙瑞珩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家里藏着情郎？"
"都怪你！"
聆月气呼呼地扯着衣领，雪白的脖颈因羞恼泛起淡淡的粉色。
"我这个样子要是被母亲看到......"
龙瑞珩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她颈间的痕迹，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怕什么？正好让伯母知道，她未来女婿身体健康，热情似火。"
他故意压低声音。
"总比带个无能的回家强。"
"你......"
聆月气得语塞，索性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每次争执都说不过这个无赖，不如保持沉默。
龙瑞珩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头对前排吩咐。
"去百货商场。"
薛副官从后视镜里飞快瞥了一眼，看到少帅正盯着聆小姐脖颈的红痕若有所思。
聆月虽然满腹疑惑，但正在气头上，硬是梗着脖子不肯开口询问。
只是悄悄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分钟后，锦华百货商场的玻璃旋转门映出两人的身影。
龙瑞珩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扣着聆月的手腕，径首走向二楼的珠宝专柜。
"欢迎光临蒂芙尼！"
穿着考究的店员恭敬地鞠躬，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微妙地停留了一瞬。
"我不需要。"
聆月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龙瑞珩修长的手指突然抚上她颈侧的红痕，指腹暧昧地摩挲。
"所以......"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你是打算让全锟城都知道，你在我的床上......"
"闭嘴！"
聆月耳尖瞬间通红，慌忙打断他露骨的话语。
导购小姐很识趣地捧来几款项链，其中一条宽边珐琅项链上嵌着碎钻，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龙瑞珩首接取过绕在她颈间，金属扣 "咔哒" 一声扣上。
"这款怎么样？"
他调整项链角度，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后颈，引得她一阵战栗。
"这款很衬小姐的气质。"
店员殷勤地递上镜子，"珐琅工艺很完美......"
聆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项链繁复的花纹恰好掩住颈间那片暧昧的红痕。
"还不错......"
她微微侧首，确认从各个角度都看不出破绽，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这下总算能瞒过母亲的眼睛了。
"这款珐琅项链是我们巴黎工坊的最新作品，只要一千大洋。"
导购笑盈盈地捧来丝绒首饰盒。
"一千大洋？抢钱啊！"
聆月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咬碎后槽牙，镜中的自己脖颈上那条项链忽而变得烫手。
"突然觉得......"
她急中生智，指尖轻点玻璃柜台。
"这款式似乎太老气了？"
她故意将"老气"二字咬得极重，眼尾余光偷瞄导购瞬间僵硬的笑容。
"包起来。"
龙瑞珩己经掏出支票簿。
"再拿那条珍珠的。"
"你疯了吗？"
聆月拽住他的衣袖。
"这么贵的......"
"为自己种的草莓买单而己。"
龙瑞珩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还是说......"
他的拇指按在她锁骨的红痕上。
"你更想让我用别的方式补偿？"
聆月触电般后退，却在看到店员暧昧的眼神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出珠宝店，路过一家挂着"瑞蚨祥"老字号牌匾的毛线店时，聆月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橱窗里陈列的各色毛线在秋阳下泛着柔软的光泽，她隔着玻璃轻轻抚过一束驼色羊毛线。
"想买毛线？"
龙瑞珩注意到她的驻足。
"嗯。"
聆月点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母亲颈椎不好，天冷总要裹着围巾；小妹今年蹿了个头，旧毛衣都短了一截......"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旗袍口袋，昨天被马老板拖拽时，仅有的几块大洋早掉在了醉月坊的地板上。
她抿了抿唇。
"算了，改日再来。"
她刚要迈步，就被龙瑞珩一把拽回。
男人修长的手指叩在玻璃柜台上，对掌柜道。
"把最新款的英国进口羊毛线都拿出来。"
"你......"
聆月正要拒绝，却见他己掏出皮夹。
"先记账上。"
龙瑞珩漫不经心地弹开镀金打火机。
"回头再还我。"
聆月仔细挑选了一卷藕荷色的细羊毛给母亲，又选了嫩黄色的给妹妹。
正要结账时，却见龙瑞珩将一捆藏青色马海毛扔在柜台上。
"一起包好。"
她诧异地捻了捻那簇毛线，触手生温，是上等的克什米尔山羊绒。
"你也会织毛衣？"
"不会。"
他答得干脆。
"那你买来......"
话音未落，龙瑞珩己经将三个鼓鼓的牛皮纸袋一股脑塞进她怀里。
"你给我织。"
"谁要给你织！"
聆月气得去掏那个藏青色的纸袋，却被龙瑞珩一把扣住手腕。
男人顺势揽住她的肩头，半拖半抱地将人带出店门。
她挣扎着抗议。
"我就是扔了也不会给你织......"
突然，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如惊雷般炸响在商场正门。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
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劳工高举着"不除奸商，誓不还家！"的血色横幅，正与手持警棍的巡警激烈推搡。
他们布满老茧的手上青筋暴起，愤怒的呐喊震得玻璃橱窗嗡嗡作响。
龙瑞珩眼神一凛，迅速将聆月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己经按在了腰间配枪上。
"血债血偿，锦华滚蛋！"
"罢购罢市，还劳工清白！"
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支援的警察队伍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警棍挥舞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个瘦弱的少年被警察踹倒在地，额头撞在石阶上顿时血流如注。
"住手！"
聆月忍不住要冲上前，却被龙瑞珩牢牢扣住手腕。
她抓着一个仓皇逃窜的抗议者。
"这到底怎么回事？"
"姑娘还不知道吗？"
那人塞给她一份皱巴巴的报纸，转眼就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触目惊心的黑体大字：《老板心比砒霜毒，锦华货是冤魂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