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里不是看得很尽兴?"
这句话像把火,烧得她手忙脚乱地扯下睡袍。
抓起熨烫笔挺的军装衬衫就往他身上套。
可越是着急,纽扣越不听使唤,指尖几次擦过他滚烫的皮肤。
"笨手笨脚。"
龙瑞珩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带着她一颗颗系好纽扣。
他掌心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磨得她脉搏狂跳。
"嫌我笨就别让我伺候!"
"付过钱的,"龙瑞珩低头凑近她耳畔,"凑合用吧。"
穿好上衣,聆月如蒙大赦。
"裤子您自己......"
"在屋里等着。"
龙瑞珩接过军裤,见她又要逃,补充道。
"背过去。"
聆月刚松口气,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头顶炸开。
"过来系皮带。"
她转身,捏着那条皮质军腰带,指尖发颤地靠近。
龙瑞珩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站着,军裤的扣子敞着,裤腰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上。
人鱼线没入阴影处,带着令人脸红的侵略性。
"少帅自己......"
话未说完,龙瑞珩己经抓起她的手按在皮带上:"穿。"
金属扣头在她掌心发烫。
她不得不凑近,屏住呼吸将皮带往裤袢里送。
可越是紧张,动作就越笨拙,冰凉的金属几次擦过他紧实的下腹。
"啧。"
龙瑞珩突然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寸寸穿过裤袢。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看着。"
当穿到最后一个裤袢时,她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他腹肌下方。
两人同时一僵,温泉池里那个荒唐的姿势突然浮现在脑海——
"想什么呢?"
龙瑞珩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沙哑。
"专心点。"
他指尖在她腕骨上不轻不重地一碾,激得她浑身一颤。
"这么笨,怎么当贴身女佣?"
话虽这么说,那带着薄茧的拇指却沿着她纤细的腕子缓缓画圈,暧昧得不像训斥,倒像是调情。
"没、没想什么!"
聆月后退半步,后腰抵在紫檀木衣柜上。
龙瑞珩挑眉,看着她发间滑落的珍珠发簪,忽然伸手替她别回耳后。
这个动作太过温柔,让她想起父亲生前替母亲簪花的场景,心底忽然泛起酸涩。
"以后每天早上。"
龙瑞珩扣好最后一颗袖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
"七点整来替我更衣。"
"是。"
聆月福了福身,旗袍下摆扫过他换下的睡袍。
"走吧。"
"去......哪儿?"
"军政府。"
龙瑞珩拿起桌上的皮质手套,在掌心轻敲两下。
"怎么,要八抬大轿请你?"
"您办公,我就不......"
"贴身女佣,"他忽然俯身,军装领口的铜质徽章擦过她脸颊,"二十西小时,随叫随到。"
......
军政府大楼前,持枪卫兵们瞪圆了眼睛。
他们英明神武的少帅身后,居然跟着个穿旗袍的姑娘!
"敬礼!"
整齐划一的靴跟碰撞声中,聆月瑟缩了一下。
龙瑞珩头也不回地伸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穿过长廊。
办公室内,龙瑞珩展开双臂:"外套。"
聆月踮脚替他脱下军装外套,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她正要将衣服挂起,突然摸到内袋里有个硬物——
"墨水瓶在左边抽屉。"
龙瑞珩己经坐在办公桌前,"钢笔。"
整整一个下午,电话铃响了十七次,薛副官进出九回,而龙瑞珩的钢笔始终没停过。
沙发上,聆月百无聊赖地绞着手帕。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龙瑞珩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微蹙的眉峰,紧抿的薄唇,还有执笔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不就是现成的模特吗!
聆月悄悄摸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就着便签纸勾勒起来。
笔尖沙沙作响,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办公中的少帅"跃然纸上。
"啧,人模狗样。"
她小声嘀咕,笔锋一转,在那张俊脸上添了两只缩头乌龟。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畔炸响,聆月手一抖,炭笔在画纸上划出长长一道。
她慌忙把纸往身后藏,却被龙瑞珩一把扣住手腕。
"少、少帅......"
她声音发颤,眼睁睁看着他抽走那张涂鸦。
龙瑞珩垂眸,画中的自己正在批阅文件,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如果忽略额头上那两只憨态可掬的乌龟的话。
"解释。"
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
聆月急中生智。
"我在大学参加过美术社,看少帅工作认真,就想练习素描......"
她越说声音越小。
龙瑞珩忽然逼近一步,将她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
"画工不错,就是内容......"
指尖抚过那两只乌龟。
"大不敬。"
"我错了!"
聆月慌忙伸手想抢回画纸。
"我这就撕了——"
"急什么。"
龙瑞珩高举画纸,任她像只着急的小猫般扑腾。
"既然画了,总该付出代价。"
聆月急得眼眶发红,突然灵机一动。
"少帅,您今早说穿旗袍有赏钱......"
她故意扯了扯身上的衣料。
"这幅画就当是......是添头?"
龙瑞珩眸色一暗,突然用画纸挑起她下巴。
纸张边缘轻轻刮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想要赏钱?"
他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诱惑。
聆月下意识点头,发髻上的珠钗随着动作轻晃。
"那得看你怎么......"
龙瑞珩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触到她的。
"讨好我。"
聆月慌忙捂住嘴,杏眼圆睁。
"捂嘴做什么?"
龙瑞珩低笑,呼吸灼热地拂过她手背。
"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聆月刚松手想反驳,龙瑞珩却突然扣住她后脑,薄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惩罚她方才的胆大妄为,又像是压抑己久的渴望终于决堤。
"猜对了。"
一吻结束,龙瑞珩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眼底暗潮汹涌。
"我就是想亲你。"
聆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时,整张脸己经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她猛地推开他,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发烫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