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她扬手要扇他耳光,被他轻易截住手腕。
"小白兔急了也会咬人?"
龙瑞珩摩挲着她腕间细嫩的皮肤,忽然低头,在那处落下一个吻。
聆月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
她转身就跑,这次龙瑞珩没拦她。
但跑出十几步,身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
"记住,你欠我一只兔子。"
聆月没回头,但这句话像根细线,缠在她心上,勒出一道隐秘的痕迹。
首到转过两个街角,她才敢停下来喘息。
指尖一颤,那枚银元不知何时己顺着旗袍滑落,此刻正卡在腰间的盘扣处。
金属的凉意透过衣料渗入肌肤,却莫名带着那人残留的温度。
雨幕中,两个穿便装的男子悄然尾随在她身后,确保"龙少帅的猎物"安全到家。
巷口,副官为龙瑞珩撑起伞:"少帅,那丫头会不会是......"
"查。"
龙瑞珩点燃香烟,火光映出唇角破口——是刚才被那小白兔咬的。
"明早我要知道她所有底细。"
翌日,拾光照相馆。
晨光透过雕花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地板投下斑驳的光影。
聆月正踮着脚擦拭柜台上的灰尘,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只瞥见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踏进门槛,鞋尖微微上翘,透着几分矜贵。
“先生,您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她温声道,顺手将鸡毛掸子搁在一旁。
转身时,她习惯性地扬起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您是想拍肖像照?还是证件用的登记照?或者是其他……”
话音未落,她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是昨晚那个男人。
他今日换了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愈发挺拔,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喉结下方,整个人透着股禁欲的压迫感。
可那双眼睛却首勾勾地盯着她,像是盯住猎物的狼。
聆月指尖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她冷声道。
男人唇角微勾,不仅没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
“怎么,聆月小姐拍照还挑客户?”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
“你怎么知道我叫聆月?”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抹布。
“不仅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这家照相馆是你父母开的,你大学毕业后就在这里帮忙。”
他抬手替她拂开落在睫毛上的尘埃,指腹擦过皮肤时带着薄茧的摩挲。
“甚至知道你每天清晨都会在西街买桂花糖粥,用掉的铜板要数三遍才肯放进帆布包......”
“你调查我?”
她声音微颤,忍不住后退一步。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何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将她的底细翻得底朝天?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聆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是关心你。”
男人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触到她耳后碎发。
呼吸扫过敏感的肌肤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毕竟......” 他咬字极慢,“昨夜那只兔子,可是撞进了不该撞的人怀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强自镇定,可指尖却不受控地微微发抖。
“在下龙瑞珩。”
他微微颔首,语气轻描淡写,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
——龙瑞珩。
这个名字在锟城无人不知。
二十二岁接管龙家军时,老部下当众挑衅,第二天那人就带着全家老小跪在督军府门前请罪。
半年内平定三省叛乱,洋人的商船都被他下令击沉了三艘。
最骇人的是青山关那场战役,听说他亲自督战,战后清点俘虏时,活着的不够装满一辆囚车。
“龙...... 龙少帅?”
喉间溢出的气音轻得像羽毛,却被他精准捕获。
他忽然扣住她腰肢往自己怀里带,掌心隔着湿软的月白旗袍,碾过昨夜记住的每一寸弧度。
“正是。”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后腰脊椎,感受她在掌下战栗的频率。
“现在,可以为我拍照了吗?”
“我们店小,拍不了军......”
话未说完就被他用指节抵住下唇。
他盯着她颤抖的睫毛,忽然想起昨夜雨水顺着这排鸦羽般的弧度坠落,滴在他军装第二颗纽扣上的模样。
“我穿的是便装。”
他忽然轻笑,指尖滑向她旗袍高领。
“还是说,聆小姐对制服更有兴趣?”
“请您自重!”
她耳尖瞬间烧红,猛地后退,后背撞上红木博古架。
玻璃器皿相撞的脆响中,她摸到暗格里的裁相刀。
男人眼疾手快扣住她腰防止她跌倒,掌心下的细腰像受惊的蛇般蜷动。
“刀拿反了。”
龙瑞珩目光扫过她紧绷的指节,忽然轻笑。
他闪电般扣住她手腕,拇指抵住她突突跳动的脉搏。
那裁相刀不知怎么就到了他手里,锋利的刀尖轻轻抵上她旗袍领口的珍珠盘扣,慢条斯理地挑开第一颗。
“这颗扣子,”他嗓音低哑,“是赔我的兔子。”
“明明是你吓跑了我的兔子!”
聆月仰头瞪他,却在对上他漆黑瞳孔时气短。
“还敢顶嘴?”
龙瑞珩眸色一暗,忽然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上柜台。
玻璃底片哗啦啦散落一地,她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并拢,却被他强势地用膝盖抵开。
“银元呢?”
龙瑞珩低头,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垂。
“那可是龙家祖上传下来的,要是弄丢了......”
“扔了!”
聆月偏头躲避,却被他用掌心扣住后颈固定住。
他的鼻尖顺着她下颌线滑向锁骨,在那颗月牙形朱砂痣上落下极轻的一吻,像子弹擦过皮肤的灼热。
“是吗?”
他的手指探入她旗袍开衩处,在丝袜边缘摩挲。
“那我可要亲自检查了......”
聆月浑身一颤,呼吸微乱。
“你不是要拍照吗?”
她推拒的手抵在他胸前,却摸到西装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想拍什么类型的?”
龙瑞珩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相纸堆里,相纸边缘的锯齿划过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
“随便,” 他咬住她指尖,犬齿磨过指腹时让她浑身一颤,“把我拍成你喜欢的样子。”
聆月猛地抽回手,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却像烧红的细铁丝,在皮肤上烙出麻痒的痕迹。
“谁、谁要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