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比想象中还要软。
龙瑞珩单手就能环住那截湿透的细腰,掌心下是丝绒旗袍下急促起伏的温热。
雨水顺着女人的睫毛滴落,在她被按在墙上的身体与他的军装之间,积成一片暧昧的潮湿。
"坏了我的大事......"
龙瑞珩的拇指抚过聆月颤抖的下唇,枪管沿着她颈线游走。
"你说该怎么赔,嗯?"
——这是半个时辰前那场追捕彻底失控的开端。
暮色西合时,聆月在菜市口撞见了卖兔子的老农。
蓑衣上的雨水在他脚边汇成细流,笼子里最后几只白兔正瑟瑟发抖。
她本不该停留的,可老人沟壑纵横的手接过铜板时,她怀里己然多了一团温软的雪球。
"早点回家吧,阿伯。"她轻声说。
"姑娘心善......"
老农的声音混着雨声。
"这崽子最机灵,就是爱闹腾......"
果然,就在离家还有两条街的地方,那团雪球突然挣扎起来。
从她怀里一跃而下,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蹦跳着逃开。
"别跑!"
聆月立刻追了上去。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追着那团白色影子拐进一条暗巷。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冲来,她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
——如果墙会有温度,会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还会用铁钳般的手臂一把扣住她的话。
"找死?"
那声音冷得像刀。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没看清来人,就听见一声厉喝。
"站住!"
紧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按在了潮湿的砖墙上,后背生疼。
她抬头,兔子不见了,眼前是一张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脸。
他穿着笔挺的墨绿色军装,宽肩窄腰的身形将巷口月光遮去大半。
剑眉下那双眼睛黑得惊人,此刻正居高临下打量着她,薄唇抿出不近人情的弧度。
"我的兔子......"
聆月急得眼眶发烫,竹柄伞尖徒劳地戳向男人腰间的武装带,却被他扣得更紧。
雨伞 "啪" 地落地,她挣扎间,发梢水珠溅上他军装。
"坏了我的大事,还惦记着兔子?"
男人声音低沉,威压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聆月这才注意到巷子深处几个持枪的士兵,正西处搜寻着什么。
她突然明白过来——方才在街角一闪而过的灰影,恐怕就是他们要抓捕的目标。
"我不知道你们在抓人,"她强自镇定,"我只是在追我的兔子,你得赔我。"
男人眯起眼睛,忽然凑近她颈间嗅了嗅,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又白又嫩,还很香......你比那只跑了的更像小白兔。"
聆月浑身一僵,抬脚狠狠踩向他的靴子。
男人却纹丝不动,反而低笑出声。
"就这点儿力气?"
恐惧爬上脊背,但聆月不甘示弱。
"你们抓不到人,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男人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
“知道刚才跑掉的是谁吗?从锟城监狱越狱的重犯,我追了三天三夜。”
冰凉的枪管挑起她的下巴。
"你是不是该赔我?"
聆月屏住呼吸。
枪管顺着她的下巴滑到锁骨,引得她后颈汗毛瞬间倒竖。
"赔、怎么赔?"
她终于败下阵来,声音细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龙瑞珩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闯入猎场的女人。
月白旗袍被雨水浸透,勾勒出纤细腰肢,透出里头藕荷色小衣的轮廓。
她挣扎时,盘扣绷开一粒,露出锁骨下方一颗月牙形朱砂痣,像雪地里落的红梅。
"不如......"
他忽然逼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脸颊。
"把你赔给我。"
"无耻!放开我!"
聆月抬腿要踢,却被男人用膝盖顶入双腿之间。
粗呢军裤摩擦着丝袜,激起一阵战栗。
"小兔子不乖。"
龙瑞珩低笑,拇指摩挲着扳机。
"那换一个玩法。"
他原本该立即去追逃犯的。
可掌下这具身体太软,颈间飘来的淡香太勾人。
让他鬼使神差摸出了那枚随身携带的银元。
——那是他军校毕业时,校长亲手赠予的纪念银元。
"猜正反。"
银元在雨幕中划出冷光。
"赢了,放你走。输了......"
枪管暧昧地滑向她旗袍开衩处,停在雪白大腿上。
"陪我睡。"
聆月瞪大眼睛,雨水顺着睫毛滚落。
"你——泼皮!"
龙瑞珩突然扣动扳机,空膛的"咔嗒"声吓得她浑身一抖。
他俯身含住她耳垂,声音混着热气灌入耳道。
"或者,现在就办了你。"
雨声忽然变大,聆月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银元高高抛起,在雨夜中划出一道银光。
落在男人手背的瞬间,巷子深处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他眼神骤变,扣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聆月趁机猛地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拽回怀里。
"想清楚。"
他气息喷在她耳后。
"现在跑出去,可能死得更快。"
聆月僵住了。
月光下,银元在他掌心泛着冷光。
"......正面。"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男人缓缓移开手掌,袁世凯的侧脸清晰可见——她猜对了。
聆月刚松半口气,后脑突然被大掌扣住,龙瑞珩的唇压下来。
这个吻充满侵略性,聆月用力推拒却徒劳无功。
龙瑞珩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像主人巡视领地般肆意掠夺。
"唔......"
缺氧让她眼前发黑,男人却在她瘫软前适时松开。
"运气不错,小白兔。"
龙瑞珩用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将银元塞进她领口。
冰凉的金属顺着肌肤滑落,卡在胸衣边缘,激起一阵酥麻的涟漪,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脊背。
"你混蛋!"她用手背狠狠擦嘴,"明明说好放我走——"
龙瑞珩嗤笑,月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俊美得近乎邪气。
剑眉下那双眼睛像淬了寒星,此刻却含着戏谑。
"我说放你走,可没说什么时候放。"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味道比想象中甜。"
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滴落,聆月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意外地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冲淡了那股凌厉的杀气。
这个发现让她更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