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绿运动服的女孩,打算去健身房运动,远远就看着前面人挺多的,还有个漂亮女孩在维持秩序。
虽然人很多,但是也算是井然有序,也不会给其他人造成困扰。
而且可能因为是早上吧,队伍里交流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拿着手机,要不在处理工作,要不就是在刷视频。
她路过时,刚好可以看到刘念摊位上的价格板,她盯着澳洲龙虾尾串的80元标价眨了眨眼:“老板,炸串卖这么贵?”
刘念笑着用镊子夹起虾串,尾部蜷成完美的弧度,虾壳在油光里泛着宝石红:“这虾昨晚还在塔斯马尼亚海域游泳呢。”
话音未落,虾肉入锅的刺啦声里,香味开始弥漫。
女孩盯着油锅里翻涌的金黄气泡,虾壳在高温下迅速变红,边缘泛起酥脆的焦褐。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光却忍不住扫过旁边穿西装的男人。
对方正用纸巾垫着接过鹅肝酥卷,袖口的定制袖扣在晨光里闪着微光,和她手中的健身水壶形成奇妙对比。
“那……那这个呢?”
她指着法国露杰鸭胸串,刘念的刀工忽然在她眼前闪过,鸭胸切片时肌理间渗出的淡金色油脂,
像极了她上周在美术馆看到的印象派油画。
“鸭胸肉用波尔多红酒腌过十二小时。”
刘念用厨房纸吸去鸭串表面油脂,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画布,
“配的山椒粉是今早现磨的,辣度和单宁感刚好平衡。”
女孩眨了眨眼,她听不懂什么是单宁,却闻到鸭胸入锅时,酒香混着肉香腾起,竟比健身房的薄荷香氛更提神。
队伍往前挪动时,她看见穿JK制服的女孩正在给加拿大牡丹虾串拍照,镜头里的虾肉半透明如琥珀,虾须上还挂着滴迷迭香碎。
有人小声嘀咕:“这哪是炸串摊,分明是食材展览会。”
她忽然想起昨晚刷到的露营博主视频,里面用松针烤和牛的场景,好像和眼前的油锅冒的热气,有了微妙的重合。
于是她默默走到队伍的后面,开始排队。
轮到她时,刘念正在给澳洲龙虾尾撒帕玛森芝士碎,金黄的芝士粉落在虾壳上,像给红宝石镶了圈金边。
“要辣吗?”
他抬头时,睫毛在晨光里投下阴影,女孩忽然发现他围裙带子上沾着的不是面粉,
而是细碎的黑松露,那是她前几天在进口超市见过的,一小罐要卖西位数的玩意儿。
“微辣吧。”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扫码,80元的扣款提示音让她心头一跳,却在接过虾串的瞬间愣住
竹签尾部系着根细麻绳,上面挂着张小卡片:“塔斯马尼亚海域深度120米,今日阳光指数3.2,适合游泳和油炸。”
背面是用食用油笔手绘的小鲨鱼,尾巴还卷着朵浪花。
虾肉咬开的瞬间,热辣的油香混着海水的清冽在口腔炸开,她忽然想起教练说的“欺骗餐”理论。
远处健身房的玻璃门打开,穿荧光绿运动服的同伴在门口招手,她却对着虾串上的焦脆虾壳发愣。
这口带着海洋气息的炸物,好像比蛋白粉更能治愈早起的疲惫。
女孩忽然举起虾串对着晨光,半透明的虾肉里还能看见丝丝分明的肌理,像极了她上次潜水时见过的珊瑚礁。
“值回票价。”
她咬下第二口,辣得鼻尖冒汗,却看见队伍里的西装男人正用鹅肝酥卷蘸着山葵酱,吃得认真又虔诚。
离开时,她把空签子放进回收桶,依依不舍的走进健身房。
健身器材的碰撞声里,她的脑海里却一首在想着刚才吃的炸串。
下一位客人是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公文包带子上还挂着地铁卡。他盯着价目表上的顶级黑松露芝士拉丝棒45元,
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质钱包边缘,首到刘念用镊子夹起芝士棒浸入油锅,金黄的油花裹住棒体的瞬间,
他才像是被香气拽回现实,匆匆递出张钞票。
“要拉丝效果明显点。”男人推了推眼镜,袖口露出块磨损的机械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却与刘念昨晚切松露的手法一样工整。
芝士棒出锅时,刘念轻抖竹签,奶白色的芝士立刻拉出半透明的丝,在晨雾里晃成柔和的弧光,
男人瞳孔里映着那道光,忽然开口:“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食物。”
咬下的瞬间,芝士的甜腻混着黑松露的气息轰然炸开,薄荷叶的清凉像把手术刀,精准切开厚重的奶香。
男人喉结滚动得很快,指腹捏着竹签的力度却轻了下来,仿佛在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
当最后一丝芝士扯断时,队伍里传来催促声,男人却不慌不忙地把空签子放进回收桶,动作像在整理文件。
男人刚离开,刘念就看见了远处停着的劳斯莱斯。
林砚之的助理朝着刘念走过来,走到刘念面前时说道:“林总说今天每样都来两串。”
后面的人看到这个情况,自然是不乐意了,虽然对面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助理,但是他们辛辛苦苦的排队买炸串,凭什么她不用排队。
“没看见要排队吗?”男人不满的对着林砚之的助理说道。
维持秩序的周小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林砚之不是她能得罪的了的人。
刘念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想了想说道:
“这位先生说得对,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炸串的数量有限,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我这生意也没法做了,林总是个生意人,应该也能理解我的难处吧。”
“我们林总想要买的东西,什么时候需要排队过?”林砚之的助理说道。
“有钱了不起啊。”人群中不知道哪个人说的。
“那就去别处,我这就是需要排队的。”刘念说道。
他知道这么做也许会得罪林砚之,但是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他这周任务就快完成了。
如果今天妥协了,以后又有哪个总哪个总要来插队怎么办。
眼前的人也都是早早就来这站着等着排队的,他们又该凭什么去忍受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