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是啊,人家说得有道理。
可……可孩子等不及啊!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了:“陈宇,你就行行好,孩子们真的……”
“行了行了,”陈宇摆摆手,“你要是没钱,拿东西换也行。”
他可不想听秦淮茹在这儿卖惨。
“东西换?”秦淮茹愣了一下。
她家里穷得叮当响,棒子面都快接济不上了,哪有什么值钱东西?
“我……我帮你洗衣服吧?”秦淮茹急中生智,“你一个大男人,洗衣服肯定不方便,我手脚麻利,保证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年头,肯帮大男人洗衣服,那可是相当亲近的关系了。
秦淮茹也是豁出去了。
陈宇嗤笑一声:“不用,我衣服有人洗。”
他脑子里闪过于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秦淮茹彻底绝望了。
她看着陈宇那张不为所动的脸,心里又气又急。
这陈宇,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
不行!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跑。
陈宇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不是他心狠,实在是这西合院里的人,尤其是贾家,太会蹬鼻子上脸。
今天免费借了,明天就能免费借粮,后天就能免费住他家了。
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
秦淮茹跑回中院,一大妈还在焦急地等着。
“怎么样了?陈宇借了吗?”一大妈迎上来问。
秦淮茹摇摇头,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他要一块钱……”
“什么?一块钱?”一大妈也惊了,“这陈宇,心也太黑了点吧!”
“妈,我肚子疼……”棒梗又哼哼起来。
小当也哭得更厉害了。
秦淮茹心急如焚,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阎老西!三大爷阎阜贵!
他家也有一辆自行车!
虽然旧了点,但也能骑!
“一大妈,我再去三大爷家试试!”秦淮茹说着,又匆匆跑向了前院。
阎阜贵家。
“三大爷!三大爷在家吗?”秦淮茹拍着门。
阎阜贵正坐在窗边看书呢,听到声音,慢悠悠地走出来开门。
“哟,是秦淮茹啊,什么事儿这么急?”阎阜贵推了推眼镜。
“三大爷,救急啊!”秦淮茹带着哭腔,“我家棒梗和小当肚子疼得厉害,得赶紧送医院,您家自行车能不能借我用用?”
阎阜贵一听是借自行车,眼珠子转了转。
这可是个紧俏货。
“借车啊……”他拉长了语调,“行啊,都是街坊邻居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秦淮茹心里一喜:“谢谢您三大爷!”
“不过嘛……”阎阜贵话锋一转,“秦淮茹啊,我这自行车,它也不是白借的。”
“这链条得上油吧?轮胎也得保养吧?万一路上扎了带,补胎也得花钱不是?”
秦淮茹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这阎老西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那三大爷您的意思是?”
“这样吧,”阎阜贵伸出五个手指头,“五毛钱,怎么样?不贵吧?比医院挂号便宜多了!”
五毛钱!
秦淮茹的心在滴血。
陈宇要一块,阎阜贵要五毛。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跟钱过不去啊!
可孩子……
她咬了咬牙,正准备答应。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秦姐!出什么事儿了?孩子们怎么了?”
是傻柱!
何雨柱回来了!
他风风火火地从院外冲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
“柱子!”秦淮茹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你可回来了!棒梗和小当……他们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医院!”
傻柱一听,急了:“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他看到棒梗和小当痛苦的小脸,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我想借自行车,可……”
秦淮茹委屈地把陈宇要一块,阎阜贵要五毛的事儿说了。
傻柱一听陈宇要一块钱,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玩意儿!他陈宇怎么不去抢啊!”
“一块钱!亏他想得出来!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他扭头看向阎阜贵:
“三大爷,您这……也忒不地道了吧?秦姐家什么情况您不知道?”
阎阜贵老脸一红,辩解道:
“何雨柱,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自行车也是真金白银买的,借出去总得有点磨损费吧?五毛钱,真不多了!”
傻柱瞪了他一眼,但也知道跟这老抠掰扯不清。
他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五毛钱,塞给阎阜贵:“行!五毛是吧?我给了!”
然后转向秦淮茹:“秦姐,别急,我来!我带棒梗和小当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去推阎阜贵的自行车。
阎阜贵接过钱,脸上乐开了花:
“哎,这就对了嘛,何雨柱还是敞亮!”
傻柱懒得理他,扶起自行车,对秦淮茹说:
“秦姐,你抱着小当坐后座,我前面带着棒梗!”
“好,好!”秦淮茹连连点头,赶紧抱起小当。
一大妈也帮忙把棒梗扶到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
“柱子,太谢谢你了!”秦淮茹感激涕零。
“谢什么啊秦姐,快走!”傻柱跨上自行车,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宇家紧闭的房门。
“陈宇这孙子,等我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他脚下一蹬,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就出了西合院。
…………
再说陈宇,吃完了小面包和馒头,收拾了一下,便推出了他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
“哗啦啦”的链条声在安静的早晨格外清脆。
他骑上自行车,悠哉悠哉地往轧钢厂而去。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稀罕物件,比后世的宝马奔驰回头率都高。
尤其是陈宇这辆新的,锃光瓦亮,骑在路上别提多拉风了。
“哟,这不是陈家小子吗?骑上新车了啊!”
“啧啧,这车真漂亮!”
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侧目,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陈宇一概不理,径首骑到了轧钢厂大门口。
刚停好车,准备进去办入职手续,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跟门卫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