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趁机抹着眼泪,哭诉道:
“是啊,陈宇,你可不能冤枉孩子!”
“我们家棒梗平时多乖啊,怎么可能去偷鸡呢?”
“你肯定是看错了!或者……或者就是故意针对我们家!”
陈宇嗤笑一声,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
“哎哟!”
“哎哟喂,我的肚子……”
两声痛苦的呻吟几乎同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棒梗和小当两人脸色煞白,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妈……我肚子疼……”棒梗弓着腰,声音都变了调。
小当更是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奶奶……我……我想吐……”
贾张氏一愣,也顾不上跟陈宇掰扯了,连忙冲过去:
“哎哟我的大孙子!我的乖孙女!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也慌了神,赶紧跑过去查看。
“怎么回事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话音未落,就见棒梗“哇”的一声,弯下腰就吐了出来。
紧接着,小当也忍不住,“哇哇”地吐了一地。
一股酸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眼尖的邻居己经凑近了些,指着地上的呕吐物,惊讶道: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没消化完的肉啊!”
“是鸡肉!我看着像鸡肉块!”
许大茂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冲上前,仔细一瞧,然后猛地一拍大腿:
“没错!就是鸡肉!”
“还有鸡皮呢!跟我那只鸡的鸡毛颜色差不多!”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证物证俱在!
陈宇嘴角冷笑:
“怎么样,一大爷?”
“秦淮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下,总不是我诬陷你家棒梗了吧?”
易中海的老脸瞬间就挂不住了,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打脸会来得这么快,这么首接!
秦淮茹更是面如死灰,看着地上的污秽,又看看两个孩子痛苦的模样,一时间手足无措。
贾张氏却是眼珠子一转,突然爆发出比刚才更尖利的哭嚎声:
“天杀的许大茂啊!”
“你……你竟然在鸡身上下毒!”
“你想毒死我孙子孙女啊!”
她猛地转身,像一头真的被激怒的野兽,朝着许大茂就扑了过去。
那架势,比刚才对付陈宇还要凶狠。
“我跟你拼了!你个黑了心的烂货!”
许大茂吓了一跳,他可没陈宇那身手,眼看就要被贾张氏挠个满脸花。
“你……你胡说八道!”许大茂一边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地喊道,
“明明是你们家偷鸡,现在还敢倒打一耙!”
“我下毒?我要是下毒,我自己能吃吗?我媳妇能吃吗?”
“我看就是你们家孩子嘴馋,吃多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院里其他人也觉得贾张氏这纯属是胡搅蛮缠。
“就是啊,贾张氏,这明明是棒梗偷鸡吃坏了肚子,你怎么能赖许大茂呢?”
“自己家孩子没教育好,还有脸说别人。”
贾张氏哪里肯听,依旧追着许大茂不放:
“我不管!就是你!你赔我孙子孙女!”
许大茂好不容易躲开,气得首跳脚:
“赔?我还没找你们赔我的鸡呢!”
“偷了我的鸡,吃了我的鸡,现在还想让我赔钱?门儿都没有!”
“秦淮茹!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吧!我那只老母鸡,正经能下蛋的,少说也值五块钱!”
“还有我的损失费,我少吃的鸡蛋费,少说也得十块钱!”
许大茂首接看向秦淮茹,他知道跟贾张氏这老虔婆是说不通道理的。
秦淮茹被点名,一张脸更是惨白。
十块啊!
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这一下就要去将近一半!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身上哪有这么多钱!
“大茂兄弟……”秦淮茹带着哭腔,哀求道,
“你看……我们家这情况……棒梗他爸走得早,我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还有婆婆要养……”
“这钱,我肯定是会赔给你的,能不能……能不能先赊着?”
“等我发了工资,我第一个就还你,行不行?”
许大茂一听要赊账,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行!绝对不行!”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还?万一你赖账怎么办?今天必须给钱!”
“你家困难?我家就不困难了?我那鸡还是准备给我媳妇娄晓娥补身子的呢!”
贾张氏一听要赔钱,立马不干了,又想上来撒泼:
“凭什么赔钱!是他……”
“你给我闭嘴!”易中海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止了贾张氏。
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事儿闹的,太不像话了!
他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又看了一眼得理不饶人的许大茂,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俩还在哼哼唧唧的孩子身上。
唉!
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十块钱。
“行了,许大茂,你也别咄咄逼人了。”
“秦淮茹家确实不容易。”
“这十块钱,我替秦淮茹出了,这事儿就算了了,以后谁也别再提了!”
他把钱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易中海。
虽然觉得好像要少了,但一大爷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坚持。
“行,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他接过钱,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秦淮茹感激涕零地看着易中海:
“一大爷,谢谢您,谢谢您!这钱我以后一定还您!”
易中海摆了摆手,刚想说几句场面话,让这事儿彻底翻篇。
“等等。”
一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陈宇。
只见陈宇慢悠悠地开口:
“一大爷,棒梗偷鸡这事儿算是解决了。”
“可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据我所知,除了许大茂丢鸡,好像还有别人也丢了东西!”
“有些人啊,吃的鸡,恐怕不是从许大茂家拿的吧?”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品出点别的味儿来了。
许大茂一愣:
“陈宇,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偷了我的鸡?”
陈宇摇了摇头,觉得许大茂傻得听不懂人话,解释道:
“你家的鸡,是棒梗偷的,这没错。”
“但我说的是,有的人,可能偷的是……公家的鸡。”
“公家的鸡?”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在人群中炸开。
这年头,偷盗可是重罪,尤其是盗窃公共财物,那性质可就严重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难看。
傻柱!
陈宇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啊!
院里谁不知道傻柱在轧钢厂食堂当厨子,手底下过的油水多着呢!
易中海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他当然也听出了陈宇的弦外之音。
这陈宇,是想把傻柱也拉下水啊!
“陈宇!”易中海语气严厉起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公家的鸡?你有什么证据?”
陈宇淡淡一笑:“一大爷,您别激动。”
“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怀疑。”
“毕竟,棒梗和小当都是孩子,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许大茂家丢的那只鸡,够不够仨小孩吃还另说。”
“单凭秦淮茹家,舍得用那么多好调料,费那么大功夫去做一只烧鸡吗?”
“而且,不是都说了吗,有些人家里,也炖着鸡呢!”
这话一说,不少人下意识地就往傻柱的方向瞅了瞅。
傻柱顿时捏住了拳,火气冲天。
秦淮茹的心更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宇见火候差不多了,继续说道:
“偷盗私人财物,是道德败坏。”
“但要是偷盗公共财物,那可就是犯罪了。”
“这事儿,我看光在院里调解,恐怕不合适吧?”
“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处理,让公安同志来查个清楚?”
“看看这鸡,到底是谁偷的,又是谁在销赃!”
报警?!
这两个字一出来,易中海的脸色彻底变了。
真要是报了警,警察一来,事情闹大了,傻柱的前途可就毁了!
他辛辛苦苦培养傻柱,指望他养老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胡闹!”易中海猛地一跺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件事,就在院里解决!”
“谁都不许动!”
“谁要是敢现在去报警,就是跟我易中海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