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中院的秦淮茹家。
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屋里光线昏暗,贾张氏坐在炕沿上,纳着鞋底,脸色不太好看。
而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则是缩在角落里,头垂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妈,我回来了。孩子们这是怎么了?蔫头耷脑的。”
秦淮茹放下手中的东西,随口问道。
贾张氏抬了抬眼皮,哼了一声:
“还能怎么了?饿了呗!”
秦淮茹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她目光扫过棒梗和小当,发现两个孩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跟她对视。
尤其是棒梗,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着。
“棒梗,小当,你们俩过来。”秦淮茹的声音沉了几分。
两个孩子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
“今天……你们俩干什么坏事了?老实交代!”秦淮茹盯着他们。
棒梗梗着脖子,不说话。
小当则是怯生生地看了贾张氏一眼,又低下头去。
秦淮茹心里那股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她想起刚刚院里说的丢鸡的事儿,又想起许大茂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猛地转向棒梗:“棒梗!把你书包拿过来!”
棒梗身子一僵,往后缩了缩:
“妈……我……我书包里没东西……”
“拿过来!”秦淮茹厉声喝道。
棒梗被吓了一跳,不敢再犟,慢吞吞地从墙角把他的破旧书包取了过来。
秦淮茹一把夺过书包,拉开拉链。
伸手往里一掏——
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半只被啃得七七八八的鸡!
那鸡皮烤得焦黄,还带着点泥土的痕迹,分明就是叫花鸡的做法!
秦淮茹的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站稳。
真的是他们!
“棒梗!”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半只鸡,“这是哪儿来的?!你说!”
棒梗见事情败露,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我……我错了……是……是我跟小当……我们……”
“是我们从许大茂家……拿的……”小当也跟着哭了起来,声音细细的。
“拿的?那是偷!”秦淮茹气得眼前发黑,扬手就要打。
“哎哟!你干什么呀!”贾张氏一把抓住了秦淮茹的手,把棒梗护在身后。
“孩子饿了,馋肉了,拿只鸡怎么了?”
“许大茂家那么有钱,丢只鸡算什么!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还要打孩子?”
贾张氏瞪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妈!那是偷!偷东西啊!您怎么能这么说?”
秦淮茹又气又急,眼泪都快下来了。
“什么偷不偷的,说那么难听!”
贾张氏撇撇嘴,竟然伸手从那油纸包里撕下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嚼了嚼。
“嗯,味儿还真不错,就是咸了点儿。”
“我的乖孙,饿坏了吧?快,奶奶喂你吃。”
她说着,又要去撕鸡肉喂棒梗。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阵阵的绝望和烦闷涌上心头,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日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扶着额头,声音带着哭腔:
“妈,这……这事儿要是院里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棒梗才多大,这要是背上个小偷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贾张氏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知道就知道呗!你怕什么?”
“再说了,谁看见了?许大茂家那鸡,说不定是自己跑丢的呢!”
秦淮茹急道:
“妈!书包里这半只鸡还在呢!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是人赃并获啊!”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那也好办。”
“这几天,就让棒梗和小当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别去,不就没人知道了?”
“万一……万一许大茂闹起来,院里非要查呢?”秦淮茹还是不放心。
“查?”贾张氏冷笑一声,“查出什么来了?咱们一口咬死不知道!”
“实在不行,就往别人身上推!”
“推给谁?”秦淮茹愣住了。
“那个陈宇,不是挺能耐吗?他跟许大茂也不对付,就说是他干的,栽赃陷害!”贾张氏理首气壮。
秦淮茹听得目瞪口呆:
“妈!您……您怎么能这么想?”
“陈宇跟这事儿八竿子打不着啊!”“再说,人家凭什么替咱们背这个黑锅?”
“那……那傻柱呢?”贾张氏又想到了一个人选,
“他跟许大茂可是死对头,三天两头掐架,偷他只鸡,别人肯定信!”
秦淮茹气得首跺脚:
“妈!傻柱平时可没少帮咱们家,您怎么能恩将仇报啊!”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贾张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她顿了顿,又道:
“大不了就说许大茂自己没看好,鸡跑出去了,被外头的野猫野狗叼走了,谁说得清呢?”
“反正,咱们家棒梗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听见没有?”贾张氏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只觉得心力交瘁,跟自己这个婆婆,实在是说不通道理。
就在秦淮茹家因为一只鸡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陈宇家里却是另一番和乐景象。
于莉正坐在小马扎上,帮着陈宇整理一些旧报纸。
“陈哥,那雪花膏可真好用!”于莉一边干活,一边笑着说,”我感觉我手都嫩了很多!”
陈宇笑了笑:“好用就行。本来就是给你们女人家准备的,你们觉得好,我这心里才踏实。”
他给于莉的,自然是空间出品的改良版雪花膏,效果比市面上的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对了,陈哥,”于莉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关于许大茂家丢鸡的事儿,我瞧着秦淮茹家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棒梗和小当都没出来玩儿不说,贾张氏的脸色也不太好。”
“你说……会不会跟这事儿有关啊?”于莉好奇地问。
陈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于莉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说破。
正说着呢,大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
紧接着,有人扯着嗓子喊:
“开会啦!开大会啦!所有住户都出来开会!”
陈宇和于莉对视一眼。
“走,去看看。”陈宇起身。
于莉也跟着站了起来。
秦淮茹一听到敲锣声,身子就是一哆嗦。
“妈!开大会了!肯定是为了许大茂家那鸡的事儿!”她慌了。
贾张氏倒是镇定了一些,哼了一声:
“怕什么!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你跟棒梗和小当说清楚,让他们在家好好待着,谁来敲门也别开,更不许出去!”
秦淮茹赶紧跑到屋里,对着两个还哭丧着脸的孩子叮嘱道:
“棒梗,小当,听着!你们在家千万别出去,谁叫门也别应,知道吗?”
“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听到没有?”
两个孩子怯怯地点点头。
“行了,咱们走!”贾张氏拉着秦淮茹,急匆匆地出了门。
她们心里都盘算着,希望能蒙混过关,最好别把火烧到自己家。
…………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办公室里。
杨建民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门被敲响了。
“进来。”
街道办的王主任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杨厂长,打扰您了。这是上面批下来的一个通知。”王主任恭敬地将文件递了过去。
杨建民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标题,然后目光落在了批条和上面的印章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这……这是真的?!”他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是的,杨厂长。通知己经下来了,要求咱们厂里尽快落实。”王主任说道。
杨建民深吸一口气,立刻恢复了厂长的威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相关事宜!”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冲着外面喊道:
“秘书!秘书!”
秘书小跑着过来:“杨厂长,您有什么吩咐?”
杨建民看着秘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想起了前几天,陈宇来找他,结果被这个秘书给挡了回去的事情。
那个年轻人……他之前是看走了眼!
“你!你给我去车间报到!”
杨建民指着秘书,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从今天起,你就在车间上岗干活!”
秘书蒙了:“厂长?为什么啊?我……”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杨建民厉声打断他,“立刻去!”
秘书吓得不敢再问,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