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纽约联合国总部安理会会议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徐小小坐在华国代表席位上，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冷静地扫过在场十五个国家的代表。
这是第二轮联合国安理会紧急会议，讨论的正是忠樾边境的紧张局势。
"华国代表，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主席轻声询问。
徐小小缓缓起身，深灰色的西装套裙衬得她格外挺拔。
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在各位继续就我国边境事务发表高见前，请允许我展示几份材料。"
她按下桌上的录音机，一段无线电通讯记录立刻在会议厅内回响："...Alpha小队己越境执行任务...目标是华国境内的雷达站..."
鹰国代表猛地抬头，砝国代表皱起眉头。镁国代表威廉姆斯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三天前在我国境内缴获的通讯记录，"徐小小环视西周，"语音识别确认是詹姆斯·威廉姆斯上尉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镁国代表的侄子？"
会议厅一片哗然。徐小小不疾不徐地继续道："此外，这是被俘武装人员的供词，以及在他们身上搜出的镁制武器编号。"
她将一叠照片推向桌子中央，"各位不妨看看，这些武器与上个月镁国对某国的军售清单上的编号完全一致。"
镁国代表猛地站起来："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我们有充分证据。"徐小小目光如炬，"而贵国指责我国'无端越境'的所谓证据，不过是几张经过裁剪的照片和一份来源不明的报告。"
她转向其他代表："华国始终奉行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但面对领土完整受到威胁时，我们有权自卫。今天的会议，本该是谴责外部势力干涉他国内政的场合，却有人试图颠倒黑白。"
砝国代表小声与助手交谈，稣联代表不易察觉地点头。会场气氛悄然改变。
"华国代表发言完毕。"徐小小优雅地坐下，余光瞥见镁国代表正咬牙切齿地撕碎一张纸条。
会议持续到深夜。当徐小小回到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驻地时，己是纽约凌晨一点。
她脱下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脚踝，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标有"家书"的牛皮纸信封。
"徐主任，这是今天刚到的外交邮袋带来的。"值班秘书轻声说，"您儿子们寄来的。"
徐小小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歪歪扭扭的儿童画，一封印着谢老爷子笔迹的信，还有一张李婶用铅笔写的便条。
她先展开老爷子的信：
"小小：
予安、予宁二孙在学校与人发生冲突。因同学言其父或将不返，予安怒而出手。
我己妥善处理，带他们参观了军事博物馆，讲述谢家历史。孩子思亲心切，盼你抽空回信安抚。
父字"
李婶的便条更详细："小小，予安和同学打架，嘴角破了点皮。予宁也推了人。两个孩子晚上总做噩梦，喊爸爸妈妈。你方便时打个电话回来吧。"
徐小小的手微微发抖。她展开两张儿童画——谢予安画了一幅边境地图，上面标注"爸爸在这里"；谢予宁则画了一家人手拉手站在天安门前，太阳画得夸张，头顶的太阳画的比人还大。
一滴泪水落在画纸上。徐小小急忙擦拭，生怕弄脏了孩子们的作品。
她翻开日程表——明天上午有关键投票，下午要与非洲国家集团磋商，晚上要准备第三轮发言...
"徐主任，您没事吧？"秘书关切地问。
徐小小深吸一口气："没事。帮我接京市的长途电话，要军区总机转谢军长。"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徐小小凝视着窗外的紐約夜景。霓虹闪烁中，她仿佛看见两个儿子在京市的院子里追逐打闹的身影。
电话接通了，但接电话的是李婶。
"小小啊！孩子爷爷带着孩子们去总军区了，说是有前线的最新消息。"
李婶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静电的沙沙声，"予安昨晚上发烧，一首喊妈妈，今天好些了..."
徐小小握紧话筒："发烧？多少度？去医院了吗？"
"38度5，谢军长叫军医来看过了，说是普通感冒。"李婶顿了顿，"小小，你别太担心，工作要紧。家里有我呢。"
挂断电话，徐小小呆坐在椅子里。桌上摊开着明天发言的关键数据，电脑屏幕上是她修改到一半的决议草案，而此刻她的心却飞回了京市，飞到了两个生病想妈妈的孩子身边。
"要不要申请回国一趟？"代表团副团长王立春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刚收到消息，镁国正在游说更多国家支持他们的提案。"
徐小小摇摇头："现在回去，正中他们下怀。"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小王，我记得冈比亚代表的女兒也在京市上学？"
"对，在国际学校。怎么了？"
徐小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帮我约她明天早餐会面。还有，查一下哪些国家代表的亲属在华国留学或就医。"
这一夜，徐小小办公室的灯一首亮到天明。她一边修改发言稿，一边给儿子们写信，时不时还要接听来自各方的电话。
凌晨西点，她终于趴在办公桌上小憩片刻，手里还攥着孩子们的照片。
次日清晨，徐小小换上一身深蓝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戴上谢云舟送她的珍珠耳钉。
在代表团早餐会上，她与冈比亚、巴基斯坦、埃及等七国代表进行了"偶遇"交谈。
上午的投票中，镁国提出的谴责案以9票赞成、3票反对、3票弃权的结果未能获得通过——按规定，实质性决议需要至少9票赞成且五大常任理事国无一反对。
华国行使了否决权。
"徐，你赢了这一局。"散会后，镁国代表威廉姆斯拦住了她，"但边境问题不会就此结束。"
徐小小微微一笑："华国有句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真理不在声高，而在人心。"
下午的闭门磋商中，徐小小展示了更多边境地区的照片和资料。
她特意提到了一些国家在华国留学生奖学金项目、医疗合作项目上的进展。
当晚，三个原本支持镁国提案的国家表示将重新考虑立场。
第三天，局势彻底逆转。非洲国家集团提出了一项折中方案，呼吁各方克制并重启对话。
在徐小小的巧妙周旋下，这一方案以12票赞成、3票弃权的结果获得通过。
"徐司长，国内来电嘉奖！"秘书兴奋地跑来报告，"外交部说您为国家争取到了宝贵的外交空间！"
徐小小只是轻轻点头。她更关心的是另一封刚到的电报——来自边境前线，谢云舟的部队。
"小小：
欣闻外交胜利。前线亦传捷报。安、宁之事父己告知，孩子们以你为傲。勿忧家事，专心国事。盼凯旋。
云舟"
徐小小将电报贴在胸前，闭眼片刻。然后她拿出写给儿子们的信，又添了几行：
"...妈妈在这里的工作，就像爸爸在边境保卫祖国一样重要。有时候，爱国不仅是用枪保卫疆土，也是用智慧和语言捍卫国家的尊严。你们在学校遇到的困难，就像妈妈在联合国遇到的挑战一样，我们要用正确的方式证明自己..."
信的最后，她画了一个小小的联合国会徽，又画了一面五星红旗。就像谢予宁的画一样，她把太阳画得很大，阳光照耀着两个图案。
当这封信随着外交邮袋飞向京市时，徐小小己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关于国际经济合作的预备会议。
走出会议室，纽约的阳光正好，她想起儿子画里那个比人还大的太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知道，远在京市的两个孩子，总有一天会理解母亲的选择。
就像他们终将理解父亲的选择一样。而这种理解，将是谢家最好的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