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刺穿耳膜时，罗语的后颈先于大脑发出警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金褐色的竖线，霸气如热流般顺着脊椎窜上眉骨——那是融合了见闻色与武装色后的"霸气融合"状态，能在0.3秒内预判三米内所有攻击轨迹。
"检测到古代兵器能源波动等级提升至S级。"系统的机械音比往常快了半拍，"建议优先破坏舰桥核心装置。"
罗语的目光穿透浓雾，精准锁定蒙卡背后那面刻着螺旋纹章的金属舰桥。
此刻的蒙卡己完全看不出海军上校的模样：暗金色符文从斧柄一路爬满他的脖颈，在耳后交汇成扭曲的蛇形，将皮肤撑得薄如蝉翼，能清晰看见下面跳动的血管；他的右手深深插进舰桥的金属面板，每根指甲都渗出黑血，整个人像被某种远古存在附身，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用海贼的血...祭奠古代兵器吧！"
"娜美！"罗语反手扣住少女的手腕，腕间的恶魔果实融合纹路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沙沙果实与响雷果实融合后形成的"沙雷纹"，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节奏微微发烫。
他能感觉到娜美的指尖在发抖，掌心沁出的冷汗顺着指缝渗进他的掌纹，但下一秒，少女突然拽着他往左侧急扑。
一道寒芒擦着罗语的发梢划过。
那是蒙卡的斧头崩裂出的碎片，边缘还挂着暗金色的能量流，在甲板上烙出焦黑的痕迹。
"看那纹章！"娜美压在罗语身侧，发梢沾着海水贴在脸上，却仍强撑着抬头指向舰桥，"像不像你实验室墙上那张...元素周期表？"
罗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螺旋纹章的中心有十二道交叉的刻痕，原本他以为是某种宗教符号，此刻在霸气视野下，那些刻痕竟浮现出微弱的光带，像极了他前世在实验室用粒子对撞机观测到的反物质湮灭轨迹。
"是反物质反应核心！"罗语的呼吸陡然一滞。
前世作为化学爱好者，他对反物质的认知仅限于理论——这种触碰普通物质就会湮灭的恐怖能源，怎么会出现在海贼世界的古代兵器里？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检测到反物质反应炉启动倒计时——00:01:30。"
蒙卡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声传来："怕了？
这可是神留下的礼物！
等它启动，整片东海都会被烧成白地！"他的右腿还卡在被腐蚀的甲板里，溃烂的血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暗金色符文正顺着伤口钻进他的血管，"就用你们的惨叫...给神献祭！"
罗语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能感觉到怀中半张海图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残片边缘的焦痕里，原本模糊的螺旋纹章正与舰桥的纹章产生共鸣，像两块磁铁般相互吸引。
这是系统所说的"空岛共鸣"？
难道空岛的秘密，竟藏在古代兵器的能源核心里？
"娜美，抓住我。"罗语将少女护在身后，右臂的沙雷纹瞬间覆盖整只手臂，锯齿回旋刃从掌心凝聚成金色光束，"系统，解析纹章结构！"
"解析完成。
纹章由七重反物质约束环构成，核心位于舰桥第三层甲板。"系统的声音首次带上了波动，"警告：强行破坏可能引发链式湮灭反应。"
"赌一把。"罗语咬了咬牙。
他能听见娜美急促的呼吸声，感受到她攥住自己衣角的手在发抖，却更清楚如果让反物质炉启动，别说东海，连伟大航路前半段都可能被摧毁。"元素爆破！"
金色光束如利箭般穿透舰桥装甲。
金属碎裂的声响中，罗语看见蒙卡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道光束精准切断了连接反物质炉的三根能量导管。
但下一秒，蒙卡的斧头突然爆出暗金色火焰，整把武器膨胀到原来的两倍，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劈向两人。
"小心！"娜美尖叫着拽着罗语翻滚。
斧头擦着他的左肩劈进甲板，震得整艘船剧烈摇晃。
罗语的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制服己被烧出焦黑的洞，皮肤表层结着一层暗金色的晶体——那是古代兵器能源残留的物质，正以极慢的速度腐蚀他的血肉。
"这东西..."罗语皱眉扯下袖口，用霸气包裹住伤口。
腐蚀速度果然慢了下来，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蒙卡的状态：此刻的蒙卡，后背的符文己蔓延至整个上半身，连眼球都变成了暗金色，原本溃烂的右腿竟完全再生，覆盖着一层金属质感的皮肤。
"时间不够了。"罗语低头看向怀中的海图残片。
残片的震动几乎要刺破他的手掌，边缘的螺旋纹章正发出幽蓝光芒，与舰桥的纹章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桥。
他突然想起系统之前的提示——"需接触完整海图"，难道这半张海图，正是启动古代兵器的钥匙？
"蒙卡！"罗语故意提高声音，"你以为自己在和神合作？
其实你只是个祭品！
古代兵器需要的是活的能源，等反物质炉启动，第一个被吸干的就是你！"
蒙卡的动作顿了顿。
暗金色的眼球里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被疯狂取代："住口！
神说过...会让我成为新的神！"他的斧头再次举起，这次目标不是罗语，而是娜美怀中的海图残片，"把海图交出来！
那是神给我的！"
"做梦！"娜美将海图残片紧紧护在胸口，眼中的恐惧化作坚定，"这是妈妈用命换来的，是我们找到空岛的钥匙，谁也别想抢走！"
罗语趁机凝聚第二道元素爆破。
这次他没有瞄准舰桥，而是蒙卡握斧的右手——那里是符文最密集的位置，也是系统提示的"能源传输节点"。
金色光束精准穿透蒙卡的手腕，暗金色的血液溅在甲板上，发出刺啦的声响。
蒙卡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的右手垂落，斧头"当啷"掉在地上，但左手却更快地抓住舰桥边缘的纹章。
暗金色的能量如洪水般涌进他的身体，他的皮肤开始崩裂，露出下面泛着冷光的金属骨骼——原来在符文之下，他的身体早己被改造成了半机械生命体！
"倒计时00:00:30。"系统的声音冰冷刺骨。
罗语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甲板在震动，那是反物质炉启动前的征兆。
娜美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着蒙卡的脚踝："看！
妈妈的渔网..."
罗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不知何时，贝尔梅尔的渔网己从燃烧的甲板上垂落，未燃尽的鱼油还在滴落，网绳却像有生命般缠住了蒙卡的金属脚踝。
老妇人的声音混着海浪飘来，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娜美啊...妈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帮你拖延半分钟..."
蒙卡的脸色骤变。
他疯狂地踢打着脚踝的渔网，暗金色火焰却无法烧断网绳——鱼油混合着某种罗语熟悉的腐蚀剂，正在缓慢融化他的金属骨骼。
罗语的眼底闪过一丝希望。
他转头看向娜美，少女眼中的恐惧己被坚定取代，怀中的海图残片正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走！"罗语拽起娜美冲向船舷，"去拿另一半海图！
等反物质炉启动的瞬间，用海图共鸣切断能源！"
娜美用力点头。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时，罗语听见蒙卡的怒吼混着渔网撕裂的声响，还有系统最后的提示："检测到海图共鸣强度提升...反物质炉启动倒计时00:00:10..."贝尔梅尔的渔网在暗金色火焰中散发着焦糊的气味，却像活物一样越勒越紧，网绳上凝结的鱼油混合着罗语先前撒下的腐蚀剂，正滋滋地融化蒙卡金属脚踝的关节。
蒙卡的兽吼声突然提高了两个调门，小腿传来的钝痛让他暗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本该被他踩在脚下的老渔民，竟用最原始的渔网绊住了古代兵器赋予他的神之躯体！
“娜美！三点定位指向海底！”罗语的声音夹杂着海风灌进少女耳中。
他的左手正按在船舷内侧的推进剂管道上，沙雷纹在掌心跳动，如同活物一般，将融合了沙沙果实的金属操控力顺着管道纹路注入。
这是他刚才用霸气感知到的——推进剂管道与反物质炉的冷却系统共享回路，破坏这里能加速炉体过载。
“海图残片的共鸣点、渔网的腐蚀轨迹、舰桥纹章的能量流，三点交汇在船底三十米处！”
娜美立刻明白了。
她怀中的残片震得几乎要脱手，幽蓝色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光桥，正指向被海水覆盖的船底。
那是妈妈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是她们寻找空岛的关键所在！
少女咬着嘴唇用力点头，发尾被海风扬起，眼底的恐惧早己被灼热的光芒所取代。
蒙卡的金属脊椎突然发出像爆豆一样的脆响。
他仰头嘶吼，后背的符文如蛇群般窜向脖颈，原本人类的轮廓被彻底撕裂——胸腔隆起暗金色的甲胄，左臂变成巨型齿轮，右臂的斧头与骨骼融合成螺旋状的能量炮管。
“蝼蚁！”他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混响，齿轮臂重重地砸向甲板，整艘船就像被巨锤击中的铜锣，剧烈震颤着，罗语和娜美踉跄着撞向栏杆。
“融合系数突破临界值！”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检测到古代兵器能量持续注入，触发被动融合——获得‘反物质抗性’（对古代兵器相关能量免疫）。”
罗语的太阳穴“嗡”地响了一声。
他感觉左肩的暗金晶体突然失去了腐蚀力，像融化的蜡块一样簌簌掉落。
更奇妙的是，原本因反物质波动而刺痛的视网膜，此刻竟能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游离的暗金粒子轨迹——那是蒙卡体内能源流动的脉络！
“机会！”罗语的瞳孔收缩成竖线。
他拽着娜美就地翻滚，齿轮臂擦着两人头顶砸进栏杆，木屑纷飞中，他己凝聚出第三道元素爆破。
这次他没有瞄准蒙卡的肢体，而是对准其胸腔甲胄的缝隙——那里有暗金粒子最密集的旋涡，是系统提示的“能源核心接口”。
“轰！”金色光束精准地穿透缝隙。
蒙卡的嘶吼戛然而止，他低头看向胸前的焦黑孔洞，暗金血液如泉涌般喷出，却在半空凝结成晶体坠落。
罗语趁机将娜美推向船舷边缘：“跳下去！海图共鸣的终点在海底，我来拖延他！”
“你疯了？！”娜美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里，“反物质炉还有五秒启动！”
“相信我。”罗语扯开嘴角笑了，沙雷纹在他眼底流转，如同星河一般，“系统刚给了我免死金牌。”他反手将娜美推下船，自己则转身冲向蒙卡。
此刻的蒙卡正疯狂地修复胸前的伤口，齿轮臂重新抬起，能量炮管凝聚起刺目的暗金球——那是反物质炉启动前的最后能量抽取。
“该结束了。”罗语的双脚突然陷入沙地。
那是他融合沙沙果实后新领悟的“沙化步”，能将接触的地面转化为流沙，降低阻力。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蒙卡背后，右手凝聚出穿透射击——融合了响雷果实的电流正缠绕在光束表面，滋滋作响。
光束穿透蒙卡后颈的金属脊椎时，罗语听见了系统的倒计时：“00:00:01。”
下一秒，舰桥发出仿佛天地崩裂般的轰鸣。
暗金色能量柱从纹章中心冲天而起，却在触及海图残片共鸣光桥的瞬间被扯向海底。
蒙卡的身体如被抽干的气球般萎缩，金属骨骼片片碎裂，最后只剩一声不甘的呜咽被爆炸声吞没。
罗语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地撞在桅杆上。
他喘着粗气抬头，正看见半张泛黄的羊皮卷从舰桥残骸中飘落。
娜美湿漉漉的身影从海里窜出，指尖勾住羊皮卷的瞬间，残片与新得到的半张发出刺目的白光——两张海图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螺旋纹章，背面用罗语熟悉的化学符号写着：“白海入口：北纬37°，东经142°，反物质湮灭轨迹与空岛磁链交点。”
“是……妈妈的笔记！”娜美捧着海图的手在发抖，海水顺着发梢滴在羊皮卷上，却被某种古老魔法蒸发，“她当年跟着考古队去过神之谷，这些符号……是她怕被海军发现，用化学元素代号记的坐标！”
罗语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低沉的悲鸣。
那声音像万吨钢铁在海底摩擦，又像远古巨兽的哀嚎，震得两人耳膜生疼。
他眯起眼望向海平线，只看见一团巨大的阴影在水下缓缓移动，所过之处翻起白色浪花——那是比海王类更庞大的存在，是只在古籍中记载的“古代海兽”？
“系统，检测那东西。”罗语压下心中的震动。
“检测中……能量等级S - ，与古代兵器无首接关联。”系统顿了顿，“建议优先处理东海剩余威胁：阿龙海贼团己抵达可可亚西村，其干部库巴的皮肤存在异常金属化反应。”
罗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锯齿回旋刃。
他想起娜美说过，阿龙用鱼人海贼团的血洗劫了村庄，而库巴作为阿龙最信任的手下，总爱用钢甲般的皮肤硬抗枪炮——刚才系统提到的“异常金属化”，难道和蒙卡身上的古代兵器能源有关？
“娜美。”罗语转身看向少女，她正小心地将海图收进贴身口袋，发梢还滴着海水，眼里却亮得惊人，“我们该回可可亚西村了。有些账，该算清了。”
娜美抬头，正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那是属于武者的、势在必得的笑。
远处的海兽悲鸣仍在继续，但此刻两人的耳中，只有心跳与海浪重叠的节奏——就像贝尔梅尔的渔网曾为她们拖延时间，就像海图残片终于拼合，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守护。
而在可可亚西村的某处，阿龙正用鱼人特有的尖锐嗓音大笑。
他没注意到，一道黑影正顺着屋檐的阴影逼近，掌心的锯齿刃泛着冷光，却在触及某道身影时突然顿住——那是个皮肤泛着青灰色的壮硕男人，后背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钢甲……”罗语的呼吸轻得像海风，眼底却燃起了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