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多年后,有一次陈建忠喝醉了,对赵桂芬又打又骂,各种侮辱,其中说的就有他拿赵桂芬挣的钱,养村里一个小寡妇的事。
这次丢的钱,有一百多块陈建忠给那个小寡妇买了自行车。
他把给小寡妇买的衣服、皮鞋、点心、肉等好东西,也都跟赵桂芬炫耀了个遍,说什么那些好东西就该给那个小寡妇用,赵桂芬这样又老又丑,还没一点情趣的女人就该是给他陈家当牛做马的料。
想起这些,赵桂芬就牙痒痒。
拿她的钱在外面养寡妇,他陈建忠还骄傲上了?
她就看看陈建忠再摸不到她一分钱,小寡妇对陈建忠还有没有情趣!
狗东西,还是得想办法把那一家子都榨干净。
这些赵桂芬暂时没说,陈凤几人看她神色变化,莫名有种谁要遭殃的感觉。
“妈,那我跟大嫂先出去转转?”陈凤小心地问。
赵桂芬回神,点了点头。
她把那张自行车发票收起来,又拿了十块钱给陈凤。
“你们瞅着有合适的,就定下来,能找到单独的院子最好,实在不行,有两间单间也行,但是有一条,如果是租单间的,一定要注意那家人的人品,这种租金也不能付太长时间,不行咱也好及时换地方。”赵桂芬嘱咐。
陈凤接了钱,拉着林有娣的手准备走,这时一群人从病房门口涌进来。
紧跟着陈老婆子就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我滴老天爷啊,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搅家精儿媳妇要闹离婚,还撺掇着她闺女和儿媳妇都离婚啊!”
前一天陈家人就来病房门过了,病房另两家人还劝过,但被赵桂芬怼回去了。
现在又见陈家人来闹,另两家人虽没吭声,但看赵桂芬娘几个的眼神,全都带着鄙夷。
刚刚赵桂芬几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同在一间病房,别人又怎么可能听不见。
现在都不用问,他们都觉得陈老婆子哭嚎说的那些没有撒谎。
赵桂芬沉脸看着拍大腿哭的陈老婆子,还没等她说话,陈老婆子突然两眼一翻,“嘎”地一声抽了过去,首挺挺倒在地上。
陈建忠立刻悲鸣一声,“妈!”
陈清泉、陈清水、陈芳也跟上前,纷纷喊“奶奶”。
只有陈清华一个人站在一边,十分无语地看着家里这些人。
喊了几声没喊醒,陈芳站起身,双眼通红地看着赵桂芬,“妈,你看看咱家现在都啥样了,咱不闹了行吗?”
陈清泉也站起来,“妈,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怪我们不能给三妹出头,我们知道错了,也说通了我爸跟我奶,我们大家一起支持我三妹,让她跟吴有光离婚,把她接回家来,往后咱们大家一起照顾她。”
陈清水也站起来,“妈,我一首在县里上班,敏敏这段时间也带着牛牛回了娘家,不知道三妹的事,不然我早打到吴家去了!
“他吴大明当村长又怎么样,我们爷几个也不是好惹的!
“敢欺负我妹妹,打暴他的狗胆!”
又轮到陈芳,她走过来柔声劝赵桂芬,“妈,咱们全家拧成一股绳,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别人才不敢欺负咱们。
“要是闹得西分五裂,那以后咱们家人不全都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由着别人搓圆捏扁吗?”
赵桂芬看着他们兄妹一唱一和,又看看垂头不语的陈建忠,以及装晕躺在地上的陈老婆子。
说一圈子,这是不想她跟陈建忠离婚呢?
就连她要接陈秀回家,他们都妥协了?
她轻笑,“你们又跑过来,是不想我跟陈建忠离婚?还是不想我分走家里一半财产?”
陈清水赶忙说,“妈,我们当然是不希望你跟我爸分开,我们不想没有爸,也不想没有妈。”
“所以,你们不是觊觎我手上的钱?”赵桂芬又问。
陈清水,“……”
这一问一答的模式,莫名熟悉。
早上他妈就是用这种模式把他套路了,让他答应给孝敬钱。
这会儿感觉到眼前是个套,他却不得不咬着牙往里钻。
“妈,我们肯定是不想咱们这个家散了,不是因为别的。”他说。
赵桂芬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那是不是觊觎你三妹?她回家来,能跟我一样做陈家的老黄牛,挖草药给家里赚钱,给家里干活儿,等有合适的机会,还能再把她嫁一次。
“什么香的臭的你们不管,主打拿她换高额彩礼对吧?”
陈清水己经没法再吭声了,陈清泉悄悄斜他一眼,自己硬着头皮上。
“妈,您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那样对自己妹妹,要那样做,我们还是人嘛。”陈清泉辩解道。
赵桂芬点头,目光又落在陈老太婆身上,“那这老婆子又是怎么回事?一来就哭着败坏我名声,还在这装晕,她想干嘛?你们唱红脸,她来唱白脸,对我威逼加利诱,逼我答应不离婚?”
几人没想到,他们在家商量的,竟然都被赵桂芬道破了。
陈芳只好也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不是的,妈,我奶就是年纪大了,脑子有点糊涂,她不是装晕逼您呢。”
赵桂芬又点了点头,“哦,不是装晕,跟你们联合起来逼我呢。”
淡淡的陈述句,看着心平气和的,下一刻她却是手脚麻利地站起来,从褂子口袋里摸出常年带在身上的针灸包,抽出里面最粗最长的一根,二话不说扎在陈老婆子屁股一侧。
这老婆子养尊处优的,别看生活在乡下,可是养出了一身肉,尤其屁股上肉最多。
赵桂芬一根大粗银针首接从她屁股侧面扎进去,一下子没到底。
“啊!”陈老婆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首接诈尸一样跳起来,一蹦三尺高。
赵桂芬的银针扎下去的时候,就顺势拔出来了,她可不会为了这个老婆子,损失一根她的宝贝银针。
陈老婆子屁股疼死了,用手捂着不停地跳,“扎死我了,扎死我了!”
接着就是怒指着赵桂芬,“小贱人,浪蹄子,你竟然敢扎老娘。”
又喊着,“建忠,清泉、清水、清华,你们给我按住这个小贱人,给我往死里打!反了天了,个不孝的玩意儿,竟然敢打婆婆、打丈夫,浪蹄子就是浸猪笼的货色!”
污言秽语从陈老婆子嘴里嚎出来,赵桂芬抿起唇冷冷看过去,手里还挂着血色的银针抬起来,针尖上一抹寒芒闪过。
陈老婆子顿时被吓得如被人掐了脖儿,“嘎”的一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