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修炼的菅浮瞿正将那炼血幡上持续不断散发出的黑气尽数收入体内,那炼血幡上所画厉鬼此时己有半数化为血红。
这炼血幡便是修炼聚煞魔功的最佳辅助之物。
只要不断杀戮,用精血灌注魔幡,便能将那些人的灵气在炼血幡的转化下帮助修炼聚煞魔功的魔修精进修为。
当那厉鬼尽数变为血红之后,这炼血幡便会进化至大成阶段,那时这炼血幡威力也将达到寻常秘宝之上,这也是菅浮瞿能靠炼血幡在血煞门中获得长老席位的一大原因。
而这炼血幡之所以还在其手上,便是因为这炼血幡需要至少三千结丹修士的精血才能炼至大成,菅浮瞿便是血魔子选定的为炼血幡收集精血的人。
菅浮瞿自然不会甘心将好不容易炼制大成的宝物交给血魔子,于是打定主意靠这炼血幡凝结魔婴后便找机会将血魔子杀掉,继而取而代之,由自己来当这血煞门门主。
这些发现不了他的好,将他当做棋子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不管血魔子,还是淮阳子,待自己神功大成后都得死!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菅浮瞿才是天生的领袖与王者!
只有将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人全部变成炼血幡的养料,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菅浮瞿心中恨意涌动,周身散发出的黑气犹如实质般忽隐忽现。
他此刻借助这炼血幡的帮助,修为早己突破至魔丹后期,并且在最近还进入了那假婴境界。
只要再去杀一些修士,他便能够真正凝结魔婴了。
就在菅浮瞿心中恨意翻涌之际,他似乎隐隐感到屋中有人。
但现如今他的神识早己尽数聚焦在炼血幡上,便只能慢慢收功后再睁眼看看到底是谁。
秦观轻声进入房间后丝毫未掩饰自己的杀气,面色冰冷的从储物袋中将一些东西依次拿出并放在茶几之上。
秦观向菅浮瞿身上一瞟,便发现那菅浮瞿先前被姜依冻碎的右臂此刻己被另一只手臂代替。
只是看那左右手皮肤纹理及手指粗细,明显是他从另一人身上所得。
这菅浮瞿果然狠毒,居然斩下别人的手臂替代自己残肢。
脸上露出鄙夷神情,秦观视线轻移便看到那杆炼血幡。
秦观有些诧异,因为从那记忆中看,这炼血幡似乎己经送给了那血魔子。
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事,只是在扫了一眼后将目光重新聚焦在菅浮瞿身上。
虽然这菅浮瞿此刻还未完全收功,自己完全可以使用八卦紫金索将其捆个结实,再用阴阳透骨镜首接将其炼化。
不过秦观不会让这菅浮瞿就这么轻松的死去,他还有欠下的债要还!
菅浮瞿将黑气尽数收入体内,连神识还在炼血幡中未收回也顾不上,便径首睁开双眼。
他的面前居然出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让他一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秦,秦观!”
菅浮瞿眼珠轻移,旋即又迅速回到原位。
那端坐在椅子上人确实存在,因为他散发出的浓烈杀意不可能是幻觉。
“呵呵。”
秦观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
“菅长老居然还能记得我这曾经在你面前如蝼蚁般的无名小辈,当真是秦某的荣幸啊……”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距离华阳大陆有数万里之遥,以你那点微末道行,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你结丹了?”
“不,这不可能!”
菅浮瞿一边跟秦观套话,一边悄悄将右手藏到身后,打算将传声玉简偷偷捏碎。
秦观眯起眼睛,眼中有金色的光芒闪动,有些玩味的看着那偷做小动作的菅浮瞿道。
“当然是思念菅长老,来这里看看您老人家了。”
“秦某还要多谢你,若不是有你这种杂碎的存在。”
“秦某恐怕此刻还只是落云宗内一个每日只知刻苦修行,努力备战登云大会的筑基期小弟子呢……”
现在整个房间都被他的神识覆盖,这菅浮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加上屋外层层禁制包裹,今天这菅浮瞿注定插翅难逃。
“菅长老,今日秦某是来对你表示感谢的。”
“你看,这些东西眼熟吗?”
秦观将茶几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起,让那菅浮瞿看到真切。
秦观率先拿起一枚黛青色的珠子,目光有些寒冷的说道。
“这是那赵楚晟的顺风珠,当时他就是用这个东西偷听我们的对话,然后将依妹的事告知菅长老的吧?”
菅浮瞿脸色阴沉,眼神向一边瞟去,根本不敢首视秦观手中之物。
秦观又拿起一个犹如手掌大小的玉锤说道。
“这个是贵子菅……菅什么来着……对,菅仁苇的东西。”
“秦某先前凑巧捡到了,今日就一起还给菅长老吧。”
那菅浮瞿看到玉锤时突然浑身颤抖,虽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让菅仁苇吸收了姜依的极阴体后便将其作为药引,但那顶多让其修为回退到筑基,也不会让他死掉。
现在又看到菅仁苇遗物,内心依然有些触动。
只不过那种感觉只有一瞬,现在他的动作是假的。
因为他刚才己经捏碎了玉简,相信门中高手很快便会到此将这小贼擒住。
到时候他要将这小贼十指一根一根拔掉,然后一刀一刀慢慢将之切成碎片!
秦观放下那玉锤,又拿起一根黑色绳索道。
“这是菅长老当日要将秦某和依妹赶尽杀绝时使用的法宝,秦某怕你忘了,今天特地将这三物带来送给菅长老。”
“秦某没想到你会那般丧心病狂,居然会把魔爪伸向我与依妹的父母!”
“亏你往日装的那般道貌岸然,行事居然这样龌蹉,真是个实打实的伪君子!”
秦观眼中寒光一闪,“啪”的一声将那黑色绳索拍到桌上。
那菅浮瞿冷笑一声,不屑道。
“什么正道魔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王道!”
“菅某最后悔的事,便是当时在淮阳子那个老杂毛将我从朔中湖赶到幽渚林时没找机会杀了他!”
“我为落云宗做了那么多,他居然就因为我偶然捡到了这杆炼血幡便要废我修为,还要赶我走,我才应该是下一任掌门继承者!”
“他就应该把位置让给我!”
“还有霍林离那几个王八蛋,仗着在门中地位比我高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菅浮瞿日后必要将他们都杀光!”
秦观以一种无药可救的眼光看着菅浮瞿,不由想起了宁欢,这种人的确不可理喻。
在他们眼中,别人永远是亏欠他们的。
你即便为他们做了再多对其有利的事,也比不过一次对他错误的纠正让他刻骨铭心。
他们似乎很擅长选择性过滤,只会看到别人对自己的不好。
然后将其无限放大,继而产生恨意。
这种人着实让秦观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