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车载电台的轻音乐在密闭空间里流淌，秦稚鱼余光瞥向副驾，阎煜歪着头靠在头枕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他松开了领口的纽扣，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酒气混着雪松香水味弥漫在车厢里，连呼吸都比平时绵长几分。仪表盘幽蓝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紧绷的下颌线晕染得柔和。
红灯前，秦稚鱼轻踩刹车，转头细细端详他。他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发出含糊的呓语，像是在喊她的名字。她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伸手将他滑落的领带重新整理好，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微红的耳尖，与他酡红的脸颊相映成趣。
车子驶入小区地下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照亮他沉睡的轮廓。秦稚鱼熄火下车，绕到副驾轻轻推他：“到家了。”阎煜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还带着未褪的醉意，却本能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沙哑着嗓音说：“小心。”她忍不住笑出声，俯身解开他的安全带时，发梢扫过他的鼻尖，惹得他下意识缩了缩鼻子。
搀扶着他走出电梯，秦稚鱼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铺满整个空间。阎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换鞋的背影，突然伸手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含混不清地说：“不想放开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间，带着红酒的醇香。秦稚鱼转身轻轻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先去洗漱。”她哄着他往浴室走，指尖掠过他发烫的后颈。阎煜顺从地跟着她挪动脚步，像只大型犬般依赖，偶尔低头蹭蹭她的发顶，嘟囔着些听不清的情话。
浴室的玻璃门透出暖黄的光，阎煜擦着湿发出来时，鼻尖先捕捉到蜂蜜水的甜香。秦稚鱼正蜷在床边折浴巾，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发梢还滴着水，发尾翘成可爱的弧度，浴袍松松垮垮地裹着劲瘦的腰，喉结在敞口处若隐若现。
“过来吹头发。”她晃了晃吹风机，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显然酒意还未全褪。阎煜乖顺地在她面前坐下，膝盖分开些让她能站得更近。吹风机的嗡鸣声里，他忽然伸手圈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小腹，闷闷地说：“头发湿的时候，能闻到你买的洗发水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透过裙子渗进皮肤，秦稚鱼耳尖发烫，却仍用指尖拨弄他的发旋：“醉鬼不许乱说话。”吹风机的热风将他的碎发吹得蓬松。阎煜仰头看她，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眼神却清明得像训练场上的狙击镜：“没醉，清醒得能数清你睫毛有多少根。”
蜂蜜水的玻璃杯在床头柜上凝着水珠，他喝完后将杯子轻轻放下，指腹蹭过她手腕：“快去洗澡，我数到三千你还不出来，就——”尾音被他含进喉间，却在她转身时，轻轻拍了下她的腰。浴室门关上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混着吹风机重新响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
躺在床上时，枕间还残留着她的发香。阎煜望着天花板，听着水流声想象她此刻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上的暗纹——那是她选的碎花纹路，说像训练场边的小雏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