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纱帘,在秦稚鱼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她缓缓睁开眼,太阳穴突突跳动,宿醉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挣扎着撑起身子时,吊带睡裙滑落的肩带蹭过昨夜被阎煜单膝跪过的床单褶皱,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翻涌。
她扶着额头踉跄起身,余光瞥见卧室门口横七竖八倒着几个战友——王茜茜抱着抱枕蜷在地毯上,许婧怡歪在门框边,手里还攥着喝空的啤酒罐。
秦稚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突然定格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阎煜仰靠着靠背,衣服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脖颈处的几道旧疤。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右手下意识搭在腰间——那是经年累月养成的警戒姿势。晨光落在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让他紧绷的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
她屏住呼吸,赤脚踩过地毯走到沙发前。昨夜醉酒时的片段像走马灯般闪过,脸颊突然烧了起来。看着他均匀起伏的胸膛,秦稚鱼咬了咬下唇,伸手想替他盖上滑落的薄毯。
阎煜的睫毛微动,警惕的眸光如出鞘利刃般骤然睁开,右手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可当看清眼前俯身的人影时,紧绷的脊背突然松弛下来,眼底翻涌的寒意化作春水,漾开一圈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的呼吸在半米的距离间缠绕,秦稚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吊带睡裙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阎煜喉结滚动,目光不自然地偏开半秒,却又像被磁石牵引般重新落回她泛红的脸颊上。晨光斜斜穿过纱帘,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就细密的金网,将昨夜未尽的情愫都镀上了暧昧的柔光。
秦稚鱼咬着唇轻声劝:"再眯会儿吧,时间还早……"话音未落,阎煜己利落地撑着沙发扶手起身。晨光勾勒出他肩背凌厉的线条,却在转身时被突然的惊呼打断——秦稚鱼的脚踝被地毯毛边缠住,整个人向后仰倒。
阎煜瞳孔骤缩,伸手去捞她纤细的手腕。惯性带着两人失去平衡,后背重重砸在床上的瞬间,他下意识用手肘护住她后脑。
秦稚鱼的发丝散开铺满枕巾,吊带睡裙被扯得歪斜,而阎煜的鼻尖正抵着她发烫的唇,呼吸纠缠成凌乱的弧线。
西片唇相触的刹那,海风卷着纱帘扑进房间。阎煜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震着他的胸膛,昨夜拼命压制的情愫在这一刻决堤,喉间溢出的叹息混着未说出口的克制,尽数溺在这个意外的吻里。
阎煜理智回笼的一瞬,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手肘刚撑起身体,衣服布料便被秦稚鱼的小手猛地攥住。秦稚鱼闭眼时睫毛剧烈颤动,狠狠将他扯回,复又抬头亲了上去,两人的牙齿相撞发出闷响,她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舌尖撬开他紧绷的牙关,将所有的勇气和爱意都融进这个滚烫的吻里,她要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诉阎煜。
阎煜僵在原地,大脑因这突然的攻势一片空白。海风卷着纱帘扑在两人交叠的身上,她发间残留的玫瑰洗发水味,像最致命的迷药侵蚀理智,最后一丝自制力在秦稚鱼颤抖着环住他脖颈时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