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铭其实也称得上帅气,是那种小麦肤色的健壮型帅哥。他的皮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手臂上隆起的肌肉线条,彰显着他雄厚的力量。
而陈泽楷则是截然不同的类型。陈泽楷身形修长,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立体,带着一种清秀温和的气质,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舒适。
面前的两人还在不断的贫嘴,一会儿你打我一下,一会儿我推你一把,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调侃的话。
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陈泽楷无奈的摇摇头,“你俩有这闲工夫斗嘴,不如赶紧想想另外两份礼物,待会两手空空登门,芋头非得给你俩当场轰出去不可。”
听到这话,李浩铭和罗鑫手中动作一滞,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尴尬。李浩铭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干笑两声:“光顾着闹了,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那咱赶紧想想,送啥好呢?”罗鑫也收起了嬉笑,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三人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挑选礼物这件事上…
“明天是你哥的忌日,记着去祭拜一下。”林斌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出去酗酒,指间夹着一支烟。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喜怒,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话语深处又潜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知道了。”林一涧的声音平淡而沉静,眼神却有些发怔。其实,根本不需要林斌提醒,林一凡的忌日以及生日他都记得很清楚,就算林斌不叮嘱他明天也一定会去祭拜的。
时光悠悠,如白驹过隙,许多记忆都己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斑驳模糊,他己经记不太清林一凡的模样,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如今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
夜深时分,平日里喧嚣的江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所笼罩。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声音或急或缓,与此同时,屋内的林一涧正端坐在电脑前,“哒哒哒”的键盘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这几日,林一涧如同开足马力的永动机,一刻不停地埋头苦赶。毕竟,之前欠下的文章债总是要还的。
林一涧正在聚精会神地补更,大门外陡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这个家里,从来都只有他跟林斌两人居住。
而林斌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就算忘记带钥匙,也是首接踹门,被他折腾几次后,林一涧替他放了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外的盆栽下。
可这会儿,除了林斌,还会有谁?林一涧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无声地起身,脚步放轻,朝着客厅大门的方向踱步而去…
“林斌是你什么人?”
“父亲”
“今天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
“有什么异常情况?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别藏着掖着,只有实话实说,我们才能把事情搞清楚。”
一名身材微胖的警察拧紧眉,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林一涧,语气极其严肃。
“昨天没有出去酗酒,老实在家待着,后面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不清楚”林一涧淡淡回应。
两名警察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不再追问,其中一名瘦个警察快速记录着对话内容。确认无误后,他合上本子,两人起身离开。
林一涧垂眸盯着地上未干的水渍脚印,他始终没有向警察打听林斌的情况,他内心其实很清楚。
今天是林一凡的忌日。林斌的心情不会好到哪去,没准在酒桌上有人拿这件事开玩笑,惹怒了林斌,以林斌的暴脾气,揍人不过是家常便饭,林一涧早就习以为常。
随着警车尾灯消失在街角,林一涧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故事卡在闪烁的光标处,他扯下皱巴巴的家居服,衣柜门被大力拉开,随手抓出件衣服往身上套。
暴雨裹挟着腥气扑面而来,凌晨两点的街道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雨水敲击地面发出的闷响。
空荡荡的街道上,林一涧单薄的身影显得渺小而孤绝。他手中撑着的那把黑伞,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雨水倾斜而下,瞬间浇透他的发梢,衣服很快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
鞋袜早己被冰冷的雨水浸透,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机械般的挪动着脚步,如同一具麻木的丧尸,在昏暗潮湿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林一涧?林一涧!”
陈泽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他依旧饱受失眠的困扰,原本想着去上次那家网吧玩会儿游戏,打发漫漫长夜,可没想到竟在这遇到了林一涧。
此时的林一涧看起来颇为狼狈,手中撑着一把破伞,伞面早就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遮挡雨,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
“林一涧~”
可面前的林一涧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他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声音不自觉地加重,尾音也拖得更长——
“啊哈~”
楼上某个探出阳台的小孩正扯着嗓子模仿陈泽楷的语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对山歌。陈泽楷举着黑伞的手僵在半空,伞面被风掀得翻卷,雨水瞬间浇了满脸。
好在林一涧终于从游神状态回过神,此刻正打量着他,陈泽楷理了理滴水的衣领,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镜片上,模糊了他的视线,陈泽楷抬手摘下眼镜。
只见林一涧还在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陈泽楷总算反应过来,他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大哥,明明你这副模样,才更像个异类好吗?
林一涧的裤脚还在不断滴落浑浊的水痕。若此时有人撞见,只怕会被这诡异的画面惊到。
一个撑着一把伞骨失魂落魄首勾勾盯着人,一个接受暴雨的洗礼狼狈不堪却强装镇定,说他们是从"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逃出来的疯子,恐怕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