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终于散场,片尾悠扬的旋律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别墅陷入一片死寂,空旷得如同沉睡的坟墓,只有窗外淅淅沥沥逐渐减弱的雨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林岁和抱着从影音室带着的厚实毛毯,像裹着一层脆弱的铠甲,小心翼翼地沿着昏暗的走廊往回走。她对这里的布局还很不熟悉。墙壁上那些精致的壁灯开关仿佛在和她捉迷藏,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黑暗浓稠得几乎化不开,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走廊奢华的轮廓,随即又陷入更深的幽暗。
"搞什么...省电也不带这样的..."她小声嘀咕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加快脚步。
哒、哒、哒——
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孤独地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清晰。然而,走了几步,她猛地停下,全身的汗毛几乎要竖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首觉告诉她,身后似乎还有另一道更轻、更飘忽的足音,像羽毛落地,若有若无地跟随着她!
林岁和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回头!身后是无尽的黑暗长廊,厚重的窗帘纹丝不动,地毯吞噬了所有可能的声响。刚才的脚步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被无边的黑暗瞬间吞噬。
“江…江伯?”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老管家江伯是这栋别墅里除了谢怀瑾之外她唯一见过的人。
无人应答。死一般的寂静。
林岁和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片里作死的女主角画面——在陌生的豪宅里独自夜行,听到异响还非要回头看……她此刻活脱脱就是标准的炮灰配置!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把毛毯往身上胡乱一裹,撒开腿就往记忆中新房间的方向狂奔!脚踝上的银链随着她的跑动哗啦作响,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破别墅的安保到底行不行啊!连个声控灯都没有!”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肾上腺素飙升。
终于,熟悉的门框轮廓出现在前方。她几乎是撞开门扑了进去,反手“砰”地一声用力甩上门,后背死死抵住冰凉厚重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过了好一会儿,狂乱的心跳才稍稍平复。
惊魂甫定,她这才有心思打量这个谢怀瑾口中“新换的”房间。当她抬起头,看清室内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天堂吗?!
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草绿色丝绒墙纸,在暖黄的壁灯照射下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充满了生机。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舒适的胡桃木西柱床,挂着轻盈如云雾的白色纱帐,随着从阳台吹来的微风轻轻飘动。阳台的落地窗半开着,清新的夜风裹挟着薄荷和雨后的芬芳涌入室内。几盆枝叶繁茂、翠绿欲滴的盆栽错落有致地摆在窗边和角落,在朦胧的月光下舒展着身姿,投下婆娑的绿影。
这和她之前那个冰冷、空旷(?倒也不至于)的“囚室”简首天壤之别!
林岁和走向衣柜,拉开柜门的瞬间再次震惊——
整整齐齐挂着的全是当季新款,从休闲的卫衣牛仔裤到优雅的小礼服应有尽有。她随手翻了翻标签,全是自己的尺码,甚至连内衣都贴心地准备了,蕾丝花边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感谢瓷娃娃神的馈赠!!!林岁和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
"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她嘟囔着抽出一件卡通睡衣,柔软的面料触感极佳。然而下一秒,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中了她,"等等,他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