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十分慈爱地看向许宁,“宁儿,爹来看你了,快过来爹抱抱。”
见许宁不动,他将手中礼盒递给一旁的松白,再从他手中接过另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爹亲自给你做的金丝蛋卷,快过来尝尝。”
温景行满心欢喜地将手中的盒子递出。以为许宁会高兴地接过。却不想,后者一把将盒子打翻在地。
“我讨厌你,更讨厌你做的点心。哼!”许宁小脸一甩,十分嫌弃。
温景行面色倏然一变,刚想骂许宁毫无教养,便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换上可怜巴巴的神情。向许宁解释:“宁儿,之前爹爹那样对你和娘,是逼不得己,其实爹爹和祖母一首都爱着你。”
“爹爹今日来,是想告诉你,祖母生病了。最疼爱你的祖母生病了。祖母最舍不得的人便是你,做梦都念叨着你回去看看她。”
说到这里,温景行红了眼眶,那模样看着十分的无助且可怜。
试图以此勾起许宁的同情心。
许宁奶声奶气地道:“可是,你己经抛弃我和娘了,这会儿说这样的话,脸皮好厚哦。”
说完,展开小胳膊,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脆生生地道:“起码这么厚。”
温景行抬眸,便对上许宁眼中略带嘲讽的神情。
他的女儿在嘲讽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温景行气得够呛。
这是他温家的女儿,身上流着他温景行的血,她凭什么嘲讽他?凭什么笑话他?
几日不见,许家竟是将他温家的孩子教养成这般不知礼数?
宁儿是许绾的命根子,若是将她强行带回去,作为要挟许绾的手段。她只能妥协。
想法只在一念间,温景行将手中剩下的点心一扔,探出大手就过来抓许宁。
“宁儿,你身上流着温家的血,只能回温家。赶紧过来。”
许宁早就防着他了,一个闪身躲了开去,并朝温景行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你抓不着我。”
此举,更将温景行气得发抖。
许允见状,急步上前过来挡,“温景行,你要干什么?”
温景行想带走许宁的想法如燎原的野火,焚尽了他残存的理智。“我干什么?这是我温家的血脉,自然是要回温家的。”
言罢,温景行再次朝躲向马车后的许宁抓去。
“温景行你当真无耻,我不会让你得逞。”许绾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夺过门卫手中的长枪。发狠地朝着温景行刺过去。
旁边的松白认为许绾一个只拿得起针钱的大家闺秀,不敢真的捅刺温景行,也就没有行动。岂料,许绾当真刺中了温景行。
许宁吓哭(假的,嘻嘻不嘻嘻?)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传来,许绾手中的长枪生生地捅进温景行的屁 股。
“啊——”温景行的惨叫声,险些刺破许宁的耳膜。
许宁怕怕地捂住耳朵,见围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她哇哇哭着,不忘颠倒黑白。
“呜呜,快来人救命呀,爹爹要杀我,爹爹要杀我。还想杀了娘亲,救命呀。”
云娇反应过来,忙让门卫进去叫人,还不忘恶狠狠地指责温景行。
“温侯爷当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当初瞧着许家落难,生怕被连累,做出抛妻弃女的恶毒行径来。如今瞧着许家好了,后悔了,便想上门抢孩子。”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倒抽气的声音,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道:“早听闻温侯爷忘恩负义,仗着自己是侯爷,便做出宠妾灭妻的恶毒事。”
“我听说,那妾室乃是云绣坊东家的女子。八成啊,是看上人家的家财了。”
几个混混模样的少年,挤到前排,抱臂道:“什么云绣坊东家,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云绣坊东家,昨晚差点被灭门。据说啊,虞家少东家就死在仇家手中。也不知这虞家得罪了什么人。”
“没准儿,这事儿就是温家干的。”
这时,有人眼尖地看见大理寺卿慕容临渊带着人往这边过来。
百姓们纷纷让道。
闻讯赶出府来的许明允,正想对温景行动手,就见慕容临渊翻身下马。
松白见状,先许家一步,上前告状。“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来得正好。我家侯爷被许家人所伤,还请慕容大人做主,给我家侯爷一个交待。”
温景行屁 股上的伤势血流不止,疼得厉害,见到慕容临渊上前,强忍着那股钻心的疼,道:“慕容大人来得正好,本侯受伤了,还请慕容大人让许家请出那位巫大夫替本侯医治。”
温景行想的是,只要巫大夫出来替他诊治,他便许以好处,将人请进温府,届时便好办了。
听到“巫大夫”三个字的许绾,隐隐猜测到温景行今日来的目的便就是冲着巫神医来的。
早在一月多前,她就得知温老太太染了重疾,神志不清。请了御医都束手无策,便将主意打在了巫大夫身上。
说什么自己错了,后悔了,完全就是在演戏。
思及此,她心中有些担忧,怕这慕容大人,果真会让他们将巫神医请出来替他医治。
云娇也很担心慕容临渊会站在温景行一方,如此,她们怕是要对簿公堂。
“慕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许明允也在担心此事的发生,便想将慕容临渊叫至一旁,说些好话,实在不行,就借一借战王的名头。
却不料,慕容临渊摆手拒绝了。
就在许家众人担心慕容临渊果真会不给许家面子,偏袒温景行时,他竟是命人将温景行拿下。
“来人,将温侯爷拿下。”
“温侯爷,下官查到虞家昨晚的命案和财物失窃案与温侯爷有关,还请温侯爷随下官走一趟。”
说完,慕容临渊偏头,十分讨好地朝探头探脑的许宁眨了眨眼睛。
许宁:......
围观的百姓听闻此话,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在耳旁。
不知是谁人喊了一声:“天啦,虞家的事当真是他干的?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叭。”
温景行怒斥慕容临渊,“慕容临渊,你少血口喷人,作为大理寺卿,查案如此儿戏。你对得起你身上的官服吗?你对得起圣上对你的信任吗?”
温景行的话一落,就见慕容临渊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并将之抖开,“温侯爷最好看清楚这是何物?”
温景行震惊了。
那是他与暗阁之间的交易密信,可为何会在慕容临渊的手中?
“这......这信是......”
“来人,将人带走,有什么事去大理寺说吧。”慕容临渊不想听温景行再狡辩下去。
松白上前一步,欲将人拦下,“慕容大人,你没资格带走侯爷。”
“谁说本大人要带他走了,本大人只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与温侯爷有关,想请温侯爷去聊聊细节而己,若你不服,便去告御状好了。”
慕容临渊说得云淡风轻,料定松白不敢将此事告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