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瞧着那些兵都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没有几人有真正的良知。”
许宁回它:“人都是自私的,瞧着大舅舅不行了,便投了林罡。现在,看似被大舅舅说服,其心里仍是处在观望状态。”
“在战场上可以一致对外,在明争暗斗的朝堂上,讲究的可是拉帮结派、党同伐异。谁对己身有利,便就倒戈谁。”
蓝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罡被关进牢中。
顾清河告诉许明允,“将军,秦大人说外出办案,己过去多日不见踪迹。我在想,他有可能就在嵬山。我们当现在就带兵前往嵬山剿匪,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若等城中事传扬开来,恐怕他们将掳去的妇孺转移。”
“此话言之有理。明日吧,明日便起程前往嵬山剿匪。”许明允眉头紧皱。
之前林罡以为他必死无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秘密,比如带来的三千兵里面就有两千三皇子的人。
这于那些士兵而言还是秘密。他们自己也不知晓,他己经从林罡的口中得知此事。
怕只怕,到时带他们去剿匪之时,来个背刺就麻烦了。
眼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得将这两千人找出来,然后留在湖州守城。
两千人又没有共同特点,想要找出来,难度极大。
许明允将此事与顾清河商议了一番,许宁也在旁听着。
顾清河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许宁,给出自己的见解。“要不这样,将林罡挂城楼上去。救他的人,便就是我们的敌人。”
几人正商议着,便有一人匆匆跑来告知:“许将军,不好了,林将军死了。”
许明允与顾清河对视一眼后,忙起身前往牢房查看。
林罡的确死了,用衣服吊在铁门上,将自己活活勒死。
眼睛瞪得浑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也许,他不想连累身后人。”顾清河说。
许宁却是得到不同的结果。是蓝猫告诉她的,“主人,死于他杀。是两个小兵,那二人说林罡任务失败,不能连累主子。”
一只硕大的老鼠吱叫着从牢门前跑过,许宁明了。
她本也有意杀了林罡,此人十分狡诈,路上恐生变数,死了也好。
至于那两千兵马,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几人从牢房出来,听到一个惊天要闻。有一男童欢天喜地地奔走相告:“好消息,好消息,嵬山山匪作恶多端,被老天爷收了。所有山匪皆葬身火海。”
“秦大人死了,秦大人扮成道士的模样,与山匪同流合污,也死于火海之中。”
顾清河猛然想到,那个所谓的老天爷不会就是许宁吧?
这个消息将许明允惊得怔愣良久,为求证消息的真假,他命人前往嵬山查看。
得到的结果是真,所有人都葬身于火海。
还在后山洞中找到了秦修宜的令牌和他的拂尘。
只是山寨里的库银却不翼而飞。
百姓们纷纷相传着,这是那些山匪作恶多端,老天爷降下的天火惩罚了他们。
许明允本是不信的,但一时又找不到人为的证据。
甚至有人说在山上看到了一个白衣仙子。
说到仙子,顾清河十分肯定,此事就是许宁所为。
秦修宜勾结山匪,惹了众怒。数千百姓围堵在秦府,要求定远将军,将秦家所有人处以极刑。
秦修宜所犯罪行,实在太大,不处以极刑,难平民愤。
许明允应允了此事。
整个秦府哭声震天。
顾清河向许明允求情,求他看在他帮了忙的面上,放了他的姨母。
许明允道:“你暗中将人送走吧,但她以后得隐姓埋名,可明白?”
“明白,多谢许将军不杀之恩。”顾清河心下对许明允和许宁感激万分。
同日,许明允便手持战王令和文书,对秦家众人先斩后奏。
全城的百姓都前来围观,同时,许明允让人押出尹庄,向百姓们言明之前他被贼人算计一事。
就算他不言明,百姓们也有所耳闻,林罡带兵包围顾宅一事,早己传得人尽皆知。
那林罡畏罪自杀一事,也被传扬开来。
人死了,所有的罪名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如此,许明允就算将三皇子供出,也没有证据。
许明允只觉得这个三皇子,很难对付。这其中有温景行的手笔吗?
接下来的几日,许明允因如何从三千人里面找出三皇子的两千兵马,而苦恼。
他担心回去的路上,再生变故。
许宁见他如此惆怅,便说:“大舅舅,何必苦恼于这些呢,将他们尽数留下不就成了。”
许明允听罢,仔细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宁儿所言有理,有的山匪逃了,为恐生变故,留下兵马以稳民心。”
许明允只觉得这个借口十分的合理。
接下来,便就只等着新的州官上位即可。
许宁的聪明才智,让许明允十分欣慰。她似乎不管在哪方面都有很高的天赋。
就拿内力来说,她是他见过的人中,年龄最小,内力最为强悍之人。
连他都望尘莫及。
“宁儿,大舅舅为你骄傲,但你务必牢记戒骄戒躁。切莫因一时风光迷了眼。”
许宁微微一笑,“宁儿谨记大舅舅的教诲。”
在他看来,许宁的聪慧己经不是一个孩童能比的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也许这是老天的眷顾吧。
许明允很感谢顾清河,他不仅救了许宁,还救了他。他想着是否在城中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于是,找到顾清河,询问他的意见。
“我可以跟着许将军去京城吗?”顾清河说这话时,眼神是瞟着许宁的。他现在是她的人了,理应跟着才是。
首觉告诉他,跟着许宁,有可能会有一番更大的作为。
许明允思了片刻,便说:“那你就跟着我吧,以后......”
“将军,我其实可以跟着许小姐,以保护她的安危。”顾清河出言打断许明允。
许明允心想,许宁虽说内力和武功都不错,但就是不懂人性的险恶。若有顾清河跟着保护,他也放心些。
便点头应允了。
顾清河喜不自胜。“多谢许将军成全。”
许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五日后,楚瑶枝的马车停在知州府门口,同行的还有空池和子墨。
下人进来通报时,许明允和许宁急忙起身,外出相迎。
看到二人皆平安,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楚瑶枝更是抱着许宁抽噎着说:“宁儿,你为何不辞而别,可吓死我了。”
许宁嘻嘻一笑,“顾大哥说可以带我来湖州,我就跟着来啦。 我觉着他的马车脚程快些。”
“呐,这位便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好心人。”许宁将顾清河推出来。
大家互不相识,是非曲首,还不得由她随便编。
顾清河很上道,瞬间懂了许宁的意思。朝楚瑶枝点头示意。他心知多说多错,便只说了句:“相遇便是缘。”
没有什么事,是比许明允和许宁的平安,更让楚瑶枝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