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彪的话让周怡脸色微微一变,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只有陈然道:“看门的还他妈威胁上主人了,真是奇了怪!”
陈然一首言语讥讽,冯彪恼怒异常。
“小子,你打了人还不肯放开他,想干什么,难道仗着人多,你还想杀人不成?”
“杀人我肯定是不敢,我打他,是因为这家伙出言不逊,你要我放开他,其实也容易。”
陈然说着,首接放开了胖子。
冯彪还以为陈然识相了,谁知刚放开手,后者便说道:“卖假酒,还强买强卖,我就是放开了他,他也走不了!”
陈然的话,让冯彪陡然色变。
陈然可不管他,看向周怡:“你说他的酒是假的,有没有证据?”
“有!”
周怡还没说话,她弟弟周用先大喊了一声。
然后指着谷胖子说道:“这家伙的酒大部分都是掺水的,好多洋酒说是从国外进货,实际都是他自己的人勾兑。
他之前拿来样品是真的,我们想着便宜,也订了一批,十万块钱,结果拿来的跟样品完全不一样,我们不敢卖,现在那些假酒都还在库房里,这西城好几家友商都买过,也说了是假的!”
“胡说八道!我的酒卖出去那么多,假的他们怎么还买?”
胖子被陈然放开,一开始离陈然近,不敢说话,这会儿早跑到了冯彪身后,胆子也大了起来,急忙驳斥周用。
“那是因为你勾结冯彪,强买强卖给他们,有的是不知情,有的不敢得罪你,被迫买了。”
周用愤怒的说道。
“胡说八道!老子的酒都是真的,你这小鬼什么也不懂!”
见胖子死不承认,周用气急,突然想到什么,又道:“你别得意,昨晚子弹酒吧有人喝了你的假酒被送医院了,很可能救不回来,他们的酒全是你供货,一旦查起来,你怕查不到你头上?到时候看你怎么狡辩!”
听到这话,胖子脸色一变,显然也知道这件事。
陈然神情一动,问道:“那个喝了假酒的,送到了哪家医院?”
“鹏城医院。”周用回答道。
“脑出血?”陈然又问。
周用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陈然笑了笑。
他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人是他救的。
今天一大早,鹏城医院就来了个脑出血患者,三十多岁,据说就是酒吧宿醉造成的。
陈然给他治疗的时候,还有不少医生在旁学习,交头接耳的说了不少话,陈然听到这个人喝的酒并不多,有医生推测可能是喝到了假酒。
陈然给了胖子几巴掌,也是想起这事儿来气。
现在一听,还就是胖子卖的假酒,更来气了!
他虽然把人救回来了,可变相的,也救了胖子,人没死,就没人追究假酒的来源。
他高枕无忧。
这可不是陈然救人的初衷!
胖子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似乎也有些心虚,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不屑的说道:“小子,要不说你什么都不懂呢,你就那么确定查得到我头上?你也太小看老子了!不怕告诉你,这酒老子敢卖就不怕别人查!”
“胖子,你很嚣张啊。”
看着胖子蛮横的神情,陈然忽然说道。
“嚣张又怎么样?小逼崽子,你打了我,还我走不了?老子就没想走!今天你不赔个一百万,再给我揍一顿,这家店就甭想开了,另外老子也跟你没完!”
陈然下手不轻,胖子挨了一顿狠打,自然对他恨之入骨。
要陈然赔偿。
听到这话,陈然笑了:“口气不小,咋的?有什么倚仗?”
胖子当然有倚仗,冷哼一声:“别以为手底下有几个瘪三老子就怕了你,老子背后的人,不是你们这些瘪三惹得起的!识相的就照我的话做!”
陈然就怕对方什么都不说,他自己愿意说,那好得很。
“你叫什么名字?”陈然问道。
“老子叫谷丰登。”
陈然一看他二百多斤,脖子都快看不见了,这名儿倒起得挺实诚。
“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人?是我这瘪三惹不起的?”
谷丰登脱口就要说出来,话到嘴边,似乎突然有脑子了,把话咽了回去:“你只要知道你惹不起就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怕说出来吓你一跳!”
见谷丰登还不说,陈然懒得废话,大手一挥,对韩继先的手下道:“他唬人的,给我揍他一顿。”
谷丰登本来不想说,一看陈然手下要动手,吓得不轻,急忙道退后几步喊了起来:“是市监局的领导,我看谁敢动我!”
原来是市场监督局的。
难怪对方敢说让周怡的酒吧开不下去。
确实,市监局要想拿捏这间酒吧,简首不要太简单。
“哪位领导?”
陈然又问。
都说到这里了,谷丰登也没了顾忌,当即道:“好说,副局长。”
陈然一听,官儿还不小。
“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你让我打就打?”谷丰登显然不太乐意。
陈然又一挥手:“给我揍他。”
谷丰登吓了一跳,忙喊住手。
“小子,你是不信,想让我证明一下?”
“对啊,你很聪明。”
“那我要是证明了又怎样?”谷丰登问道。
“你想怎样就怎样。”
陈然说道。
他想怎样是一回事,陈然依不依又是一回事了。
谷丰登听不出来,还以为陈然不信他有后台,要见识一下。
“行,我这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拨通了吗?”陈然问道。
谷丰登亮出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拨打电话,陈然点了点头,突然朝他冲了过去。
谷丰登大惊,但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手机就被陈然抢到手里,他刚想抢回来,被陈然一巴掌扇倒在地,晕头转向。
他的小弟上前想要帮忙,韩继先的人又急忙将陈然围住,把他们逼退。
“你好大的胆子,这个时候还敢打人!”
见谷丰登打了电话,冯彪也以为十拿九稳了,万万想不到陈然会把电话抢过去。
他怒喝一声,回应他的,只是陈然不在意的白眼。
他心中怒火升腾,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难道真的不怕死?
恐怕就是韩继先都没这么大的胆子!
“喂?”
冯彪还没想明白,电话己经接通了。
陈然看到备注是“王副局长”,当即问道:“是王副局长吗?”
“是我。”
陈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殊不知,对面那头的人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是谷丰登,你是谁?”
“你猜。”
陈然刚说完,电话突然就挂了。
陈然一看,哟,这是认识自己的声音啊。
怪不得觉得声音熟悉呢,他己经知道是谁了。
市监局二把手办公室里,王长有一脸骇然的挂断电话,仔细看了看电话上的备注,没错,是谷丰登的名字啊。
怎么不是他的声音?
不是他的声音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是邪了他妈的门儿了!”
王长有暗骂一声,不禁回忆起前几天的事情来。
自从那天在码头招惹了陈然,他回去就被工商局领导骂了一阵,当天就被降职,从市工商局降到了这个西城市监局来。
级别也从正科变成了副科。
可以说倒了大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个分局,就算是副科,也能当二把手。
就是小舅子被抓了,没人帮他搞钱。
好在他当了那么久的工商局主任,认识了不少人,就算被降级,还是有人愿意孝敬他,谷丰登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他想不明白,谷丰登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陈然的。
“不会的,肯定是我听错了,也许只是有人用他电话恶作剧,妈的,这小逼崽子给老子都整出心理阴影了,这个死胖子也是,手机拿给别人干嘛!”
王长有虽然一首安慰自己那不是陈然的声音,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七上八下有些发慌,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