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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江彧实在忍不住问：
“哥，那关于慕嫣那个哥哥，调查进度怎么样？你查到多少了？”
江赫矜：“什么都没查到。”
江彧啊了一声：
“连个名字都查不到吗？那他长什么样？是不是跟我很像？”
江赫矜淡定吃菜。
“没有。我怀疑，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个人，我更怀疑，慕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不知来路。
我甚至找沈贺南帮忙一起查了，依旧查不到有关她的任何信息。”
江彧满心疑惑：“怎么会这样？”
沈家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的。
居然查不到慕嫣的消息。
难不成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
江彧刚想摇头，说不可能。
却猛然想起一件事。
好久之前了。
那时他与慕嫣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因为那话她说得太过离奇。
江彧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所以他只当笑话听了就忘。
现在一想，她当时好像说的是：
“江彧，其实我是从十年后，穿过来的。”
见自己不信，她着急了又道：
“我是说真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叫你哥哥，就是因为在原本的世界里，你比我大九岁。”
哥哥，大九岁……
信息冲击太大。
江彧脑子里的电路好似被烧焦了。
福尔摩斯曾说过：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个多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真相。
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他——都做了什么啊？
“怎么了这是？”见他莫名其妙掉眼泪，江赫矜表情困惑。
江彧呆呆望向他，声音染上哭腔：
“哥，我好像，真的错了。”
江赫矜皱眉。
“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你怎么确定你真的错了？”
江彧捂住头，早己听不清任何。
沉浸在自己错怪了慕嫣的世界里。
巨大的懊悔像一块沉重的磨盘，将他的心死死压在上面。
每一次喘息都带动着心脏狠狠摩擦。
明明她早就说过，
自己就是那个大她九岁的哥哥。
他怎么就现在才想起？
怎么就在一切误会，都己经打成死结的时候才想起？
她明明早就告诉过自己的啊……
“啪——啪——”
江彧抽了自己两巴掌：
“你为什么不信？为什么？！”
如果当初他从一开始就相信。
如果这期间他能早一点想起。
如果那天他能再冷静一点，不说那么伤人的话……
无数个如果，像失控的弹幕，疯狂地刷过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钝刀一样反复切割着他跳动的神经。
江赫矜看着他失态的样子。
起身阻止。
“够了江彧，错了就改，别在这要死要活的。”
江彧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可是哥，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江赫矜：“能怎么办？死皮赖脸追回来呗。”
江彧渐渐止住哭声。
“哥，我能行吗？她还会再要我吗？”
江赫矜不清楚，但鼓励道：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一般女孩子都比较心软的。”
江彧默了会儿。
绝望道：“她不会心软的，我说了那么多混账话，那么多，我怎么能对她说那么多混账话……”
说着，中途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江赫矜老父亲的心实在又累又无语。
懒得再管他。
自己坐下，慢条斯理地继续吃饭。
除了时不时交响的巴掌声，江赫矜自觉这顿饭吃得还是很不错的。
他吃完饭，江彧的脸也红肿了。
“行了，想不想知道慕嫣现在在哪里？”他说。
江彧眼眸一下亮起。
“哥，你知道她在哪儿？”
江赫矜：“在M国，和苏烟云一起玩三西天了。”
江彧喃喃：“跑这么远……”
江赫矜眉目微挑，语带怀疑：
“你真爱假爱啊？追人家还嫌路远？又不是你赚这一两三分钱。”
此时还是蛀虫，只知道花他哥的钱的江彧尴尬扯唇。
“不是不是，”他解释，“我就是愧疚，她那天搬了家，又独自坐飞机去那么远，肯定很累。”
江赫矜扎心道：
“对再也不想见到的人，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此话一出，江彧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往外冒的趋势。
他垂眼，咬唇强行忍住。
江赫矜恶劣地勾起唇。
好像回到当年江彧刚出生的时候。
也是这样，他随便一逗，就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哭，也不要放弃。”
江赫矜胡乱揉了把他的头发，带着哥哥特有的安慰和劝教。
揉完往外走，背着他又道：
“叫上沈贺川一起去吧，一个两个，这么早找老婆，还不是留不住。”
江赫矜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可江彧听着，心里却流过一股暖流。
“哥，谢谢！”他转头对他的背影大声道。
他哥绝对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江赫矜挥挥手，也没回头。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的弧度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