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所以，你怎么看？”
神代剑司朝五条悟问道。
“是故意的吧。”
五条悟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面对特级，还要救出5名生死不明的人员，居然只派三名才刚入学的一年级学生过去，这种事实在太离谱了。”
“而且，是我强行把悠仁的死刑改为实质无期的。”
“他们对此感到不快，就趁我不在，利用特级咒灵，想要体面地做掉他吧，惠和野蔷薇也因此遭受了池鱼之灾。”
“如果他们跟着悠仁一起死了，也算是对我的挑衅，正好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呵！”
“还好你在，不然悠仁他们三个大概已经......”五条悟话音一顿，杀意已经毫不掩饰，空气骤然森冷下去。
“或许吧。”
神代剑司面无表情，忽而问道：“为什么一直留着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明明自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便拥有了改写一切的实力，可偏偏什么都没有改变。
身边真正关心他的人反倒一个一个地离去，而那群咒术高层始终稳坐钓鱼台。
最后。
偌大一所高专。
只剩下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这两个新生代主角是真正关心五条悟死活的人，就连曾经和他亲密无间的家入硝子都因为时间的磨损而不在此列。
就结果来看，五条悟身死，宿傩被灭得只剩一指，咒术高层似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没有了五条悟的反骨掣肘，没有了宿傩的潜在隐患，咒术界彻底变成了他们的一言堂。
就算后期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实力都上来了，他们也远比五条悟和宿傩这两个“疯子”要好拿捏得多。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真正的受益者到底是谁？真的是那群所谓的高层吗？神代剑司不禁陷入了深思。
这时。
五条悟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因为我讨厌麻烦啊~”
“咒术界的正常运行需要这样一群『兢兢业业』的管理员，而且他们的裙带势力深耕多年，涉及到咒术界的方方面面。”
“要是突然间把那些家伙宰了，咒术界不仅会陷入到一段时间的混乱当中。”
“即使平复下来，到最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压在我这个执行者的身上，我才不要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处理这来处理那的，想想都麻烦= =”
比起待在办公室里“坐牢”，五条悟宁愿出门薄纱咒灵和诅咒师，他清楚地知道自已只能作为『执行者』，『决策者』的身份与他天性不合。
“如果夏油杰还活着，并且始终站在你这边呢？”
神代剑司忽然灵魂拷问道。
“我说，你这人啊......”
五条悟一翻白眼，想要吐槽些什么，但心底瞬间又涌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让他陷入了沉默当中。
良久。
五条悟正经神色，淡淡说道：“如果杰还活着的话，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吧，无论是我，还是硝子。”
“不过，也是呢。”
五条悟握了握自已的拳头，骨节嘎吱作响，蠢蠢欲动：“那群老头最近确实有点不太安分。”
“无论是这次的少年院事件，还是之前对你的两次出手。”
“找主谋也麻烦，干脆把上头那帮家伙全部痛扁一顿吧！”
“原来如此。”
在没有真正弄出人命的情况下，五条悟果然还是对那群老东西心怀侥幸，神代剑司不禁摇头。
也不再多言，翻身跳下屋檐，拄杖往虎杖悠仁那边走去。
只是。
他忽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地问道：“五条，你有后悔过吗？”
“什么？”
五条悟一愣。
“假如让现在的你回到过去，你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神代剑司更进一步地问道。
“说什么傻话。”
五条悟强行咧起自已的嘴角，用以掩饰他内心的动摇：“这种假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只是无能者的幻想罢了。”
“也是。”
神代剑司赞同道，声与影渐行渐远：“『穿越时空』只是无能者的幻想罢了。”
此乃谎言。
『六眼』分析得出的结论直接让五条悟怔在了原地。
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已心底此时产生的那个荒诞的猜测，更不敢去找神代剑司本人确认清楚。
因为他怕。
他怕自已再次做出同样的选择。
明明正确，
但却无比悔恨自已的选择——
“说清理由，杰！”
“硝子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吧？我要创造一个只有术师的世界，就这么简单。”
“所以要把不是术师的人都杀了？甚至包括自已的父母？”
“当然，就算是父母，总不能特殊对待吧？而且，我的家人已经不只是他们了。”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不是不会进行无谓的杀戮吗？”
“当然不是无谓的，也有着意义，甚至有着大义。”
“才没有！杀光非术师，创造仅有术师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好吗！为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丑陋挣扎，有什么意义！”
“真是傲慢啊~你明明就能做到吧，悟，面对自已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却要别人相信『这根本不可能』？”
“哈！”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呢？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能变成你的话，那这个愚蠢的理想是不是就显得很脚踏实地了呢？”
“我已经定下了自已要走的路，之后也会尽力做好能做的事，你要是想动手的话，就尽管动手吧，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这是有意义的。”
夏油杰逆流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五条悟做出了正确又错误的选择。
如果当初能够更早一点地察觉，如果没有沉浸在绝对实力带来的愉悦当中，如果三人始终并肩前行。
或许......
一切都不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