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主意。”
谢逊笑道:‘此去武当山,定有许多鼠辈拦路。怀道分身乏术,纵有余二侠和弟妹帮衬,恐怕也难保周全。倘若先去蝴蝶谷,待我和五弟伤势痊愈,路便好走多了。’
殷素素赞道:“各派以为我们会回武当,我们偏去蝴蝶谷转转,令其埋伏落空。声东击西,确是妙计!”
她眸光流转,温柔似水,笑道:“易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都是师父师娘教得好。”
周易心里莫名一颤,目光微垂,说道:“我们易容改面,乔装打扮一番,再乘船南下吧。”
众人自无异议。
吃过午饭,周易等人来到附近集镇,买了些脂粉、假发和衣物,假扮成远洋商旅,再乘客船南下。
纵然如此,依然难逃天下势力的眼线,不时会暴露行踪,被各方探子尾随。
毕竟,打屠龙刀主意的太多了,走到哪里都会被盯着。
为防万一,周易只得开启天眼,映照百丈虚空,以免被人偷袭。
若是孤身上路,纵然群雄云集,布下天罗地网,也丝毫无惧。
但谢逊和张翠山经脉已断,使不出内力,还是谨慎些为好。
他此时的功力,已胜过九阳大成的张无忌。
原著中,张大教主率领杨逍、殷野王等人下山,欲到冰火岛迎回金毛狮王。小昭沿路跟来,尚在里许之外,铁链碰撞的轻响就被张无忌听见。
不得不说,九阳神功确是妙用无穷。
然与天眼相比,就天差地远了。
即便天眼能量匮乏,只余一道淡淡金痕,但神辉流转间,百丈内的风吹草动,尽皆历历在目。
连蚂蚁筑巢、蚯蚓翻土、嫩枝抽芽等细微之事,也都纤毫毕现。
此外,黯淡无光、幽深难察的十丈水底,也如同白昼。
在天眼的监察之下,纵是隐身之术,透明之体,也无所遁形!
暗中尾随的鼠辈,都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料理了。
周易身法极快,来去如电,轻如鸿羽,飘然如风。
别说各派探子都是小角色,就是一流高手,也无法感知他的行踪。
那些探子都死得无声无息,毫无痛苦,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船顺风而行,其速甚疾,半月工夫,便泛海数百里。
一路之上,竟是风平浪静,毫无波折。
既然海浪颠簸,也无歹人拦路。
就连俞莲舟也不知道,已有数百人毙于周易掌下。
这日。
风和日丽。
众人下船登岸,买了三匹骏马,购了一辆马车,径自向西。
到了陆地,就更难隐藏行踪了。
寻仇者,求名者,觊觎屠龙刀者......纷至沓来,就如西行路上挡道的妖魔鬼怪一般,烦不胜烦。
起初是俞莲舟出面,与群雄讲道理,论武艺,虽然动了手,却基本没见血。
后来,各派不再和俞莲舟理论,直接以言语相激,要谢逊以死谢罪。
平心而论,谢逊当年杀戮太多,罪孽深重,确有取死之道。
可惜,周易并非帮理不帮亲的大侠,更做不出大义灭亲之事。
屁股决定脑袋,他须得倾尽全力,将谢逊和殷素素维护到底。否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面对群雄咄咄逼人的攻势,周易只得大开杀戒。
对方已然不讲武德,群殴、偷袭、暗器、下毒等手段都使了出来,甚至还用上了火油和霹雳雷火弹!
若非周易有天眼相助,洞察入微;又有心血来潮之能,对危险极为敏感,恐怕谢逊等人早死十回了。
形势凶险异常,对方不要他们的命,誓不罢休。
周易一怒之下,屠龙刀如死神之刃,杀得人头滚滚,残肢遍地。
所到之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俞莲舟看不下去,多次要阻止他的“暴行”。
周易讲了几次道理后,心中甚为不耐,便点了俞莲舟的穴道,扶上马车陪着张翠山和谢逊。
沿途几番劫富济贫后,他身家颇丰,买的马车极为宽敞,坐五六个人毫无问题。
没了俞莲舟和张翠山的劝阻,周易彻底放开了手脚。
不出俞莲舟所料,许多人果然不同意十倍偿还的章程,非要取他们的性命,夺走屠龙刀不可。
既然这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无需留情了。
走一程,杀一路。
一个月来,竟有近千人死于屠龙刀下。
屠龙刀沉重无比,锋锐绝伦,锋刃过处,几无一具全尸,其状甚为惨烈!
断头者有之,腰斩者有之,中分者亦有之!
缺胳膊断腿者,比比皆是。
“”怀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放下屠刀,别再杀了。”
张翠山自幼受恩师教诲,侠义之道深入骨髓,哪能眼看着徒弟“滥杀无辜”?
“他们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周易叹道:“二师伯已承诺过...”
“哼,尊驾神功盖世,在下力微德薄,哪有资格做你的师伯?”
俞莲舟眼中闪过极度痛恨之色,冷声道:“你仗着武功高强,滥杀无辜,双手沾满鲜血,比谢逊罪孽更深。我武当派可容不下你这等恶徒!”
“滥杀无辜?”
周易忽然笑道:“俞二侠,你曾当众承诺,三个月后在武昌黄鹤楼设宴,邀请各派高手,商讨我义父和屠龙刀之事。”
“我也说过,愿十倍偿还当年的血债。可他们不听,非要沿路阻截,强抢屠龙刀。”
他面色微沉,森然道:“难道只需他们杀我,我便不能反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武功高强,制住他们即可,为何定要取其性命?”
俞莲舟沉声道:“我辈正道中人,只会行侠仗义,绝不滥杀无辜。你杀了这么多人,心中竟无半点悔意,真是不可救药!”
周易不再和他理论,目光看向张翠山,漠然道:“师父,你怎么说?”
张翠山见他目光淡漠,知道若是说出不可“滥杀无辜”这等言语,师徒情分恐怕就到头了。
但他有自已的原则,对周易的做法殊不认同。
沉默片刻后,张翠山缓缓道:“你杀人太多,此时收手,或许还能回头。若是执迷不悟,你我师徒之情,自此而绝。”
周易一愣,忽然仰天大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罢,今日我便破门出教,从此不再是武当弟子。但救命之恩,传艺之德,不可不报。待你伤势痊愈,返回武当,我自会离开。”
“杀伤之人命,本人一力担之,绝不会连累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