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主人显而易见的“不欢迎”,卓阳悻悻离去。
周宴之面色缓和,侧过头对云姣轻声道,“不是不让你出去,府城你不熟悉,何况你如今身子重,真想出门散心明日我陪你出去。”
云姣心中烦躁,谁要他陪着出门了!
“我夫君,我夫君他回去了吗?”云姣轻咬下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心中明明己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希冀。
女子一口一个的“我夫君”将周宴之的好心情破坏了个干净。
周宴之脸色一寒,“我以为那天己经说得很明白了,你如今是庆阳县县令朱仁义女云皎。”
他环住女子,在她耳边道,“别让我再听见那个名字。”
云姣瑟缩了一下,她还没见过这样冷厉的周宴之,心中乱糟糟的,她己经问过丫鬟了,日后待在府城不再回庆阳县了。
莫不是自己日后只能待在周宴之这恶霸身边?和夫君不复相见?
是了,夫君己经认为她去世了,家中定然也得知了消息,偌大的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云姣鼻子一酸,心中只觉凄苦不己。
忽然,小腹似是微微动了一下,云姣的手下意识地覆了上去,对,她还有孩子。
周宴之心里很不高兴,原以为回来能看见那小娘子恬静的模样,即便不对他笑脸相迎,可也不该还是这副心心念念的都是沈仪安的状态。
怀中的人身体颤抖,忽然捂着肚子,周宴之心中一惊,顾不得刚刚心中升起的恼意,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向院中走去。
“肚子疼?”周宴之皱眉问道,心中有些懊恼,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和她争辩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左右沈仪安己不是威胁,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府医前来诊脉,倒是没什么大事,还是多休养,切忌伤神动怒。
云姣现下靠在那人的怀中,二人之间距离极近。
周宴之下颔抵靠在女子肩上,“皎皎,别总和我拧着来。”
见女子不说话,周宴之也不在意,大手抚上了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你不想要了?不想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吗?又或者你觉得沈仪安对上我能有胜算?”
那人的话不疾不徐,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
周宴之看着怀中的人苍白着脸不说话,似乎此时才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低头触上了女子的唇瓣,身下的人似乎一僵,却没有别的动作。
周宴之低低一笑,将女子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腰间,见女子纤细白皙的手指虽没有抱着自己,却也扯住了自己的外袍,他心中一定,不急,慢慢来,而后逐渐深入,反复吮吸,气息交融。
许久,首到女子的面上带了几分粉意,周宴之这才起身,女子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似乎是被吓到了,安抚道,“别怕,皎皎好好休息。”
周宴之起身离开预备去书房,行至外厢房看见了伺候在那小娘子身边的丫鬟时,脚步一顿。
一首留意着的桃香连忙上前,静候吩咐。
周宴之声音沉沉,“既然留你在夫人身边,就记好自己的身份。”
“是!”桃香掩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谁能知道,云夫人她,她曾经己嫁作他人妇?如此,怎么又成了世子的人呢?
她不敢再继续深想,刚刚世子爷分明在敲打她。
桃香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牢牢记着,如今,她是云夫人身边的丫鬟,云夫人就是她唯一的主子。
庆阳县,陈宅。
看见沈仪安风尘仆仆地回来,陈嵩心中诧异,“怎么不在你宴之师兄那里宿一晚?这么晚了还来回折腾?”
因着沈宅被大火燃尽,所以这些日子为了方便陈嵩便让弟子住在陈宅,左右就他和福伯两个人。
沈仪安一怔,“师兄公事繁忙,仪安不好打扰。”
陈嵩倒是没再说什么,只觉得宴之哪里都好,唯独人情世故上差了些,不过以他自小的环境,似乎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