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岩浆海在花船下方翻涌,喷吐着有毒的硫磺气体。幼崽的指尖凝聚着最后一丝雷电,警惕地盯着突然停止攻击的翼龙星兽群。这些曾经凶残的捕食者此刻悬停在半空,血红色的竖瞳中泛起了奇异的柔光,仿佛被某种更高意志所控制。
为首的巨兽缓缓降落在花船前方,它展开足有二十米宽的翼膜,抖落肩头凝固的熔岩碎屑。当它发出低沉如呜咽般的震动时,幼崽惊讶地发现这频率竟与弟弟异能波动相似。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只庞然大物竟然用爪尖小心翼翼地勾住花船边缘,动作轻柔得如同母亲抚摸婴儿。
"它们...在帮助我们?"弟弟虚弱地撑起身子,胸前的藤蔓幼苗突然发出前所未有的翠绿光芒。幼崽注意到,那些翼龙星兽的视线全部聚焦在这抹绿光上,目光中竟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没等他们做出决定,星兽群己经自发地环绕花船组成护航队形。为首的巨兽轻轻拉动花船,带着他们穿越布满闪电的火山云带。紫色的雷暴在西周炸响,却诡异地避开了这支出奇的队伍。
穿过厚重的云层,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一座恢宏的白骨堡垒悬浮在磁暴漩涡中央,城墙由无数巨型星兽的骸骨堆砌而成,每一根骨头上都缠绕着发光的银色藤蔓。最引人注目的是城门上镶嵌的巨型琥珀,内部封存着拳头大小的翠绿色结晶,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与弟弟的异能如出一辙。
花船降落在堡垒中央的广场时,幼崽的警惕性拉到了最高。整个广场铺满荧光苔藓,数以千计的星兽从西面八方涌来,却在距离他们十米处齐刷刷伏地叩首。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藤蔓自动编织成通往堡垒深处的阶梯,每一级台阶都泛着柔和的绿光。
"小心有诈。"幼崽的雷电在指尖跃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弟弟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掌心浮现出与城门琥珀中完全相同的光晕。令人惊讶的是,沿途的藤蔓感应到这光芒后,立刻分叉生长,在他们脚下铺成一条指引的光带。
穿过布满古老图腾的长廊,空气中的生命能量浓度越来越高。幼崽注意到墙壁上的浮雕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位银发女子用权杖平息星兽暴动,将濒危物种转移到这颗改造过的星球。最后一块浮雕显示她将权杖插入自己胸口,无数光点从伤口涌出,融入大地。
长廊尽头的水晶棺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棺中沉睡的银发女子身着残破的生命系长袍,胸口插着的权杖顶端,盛开着一朵永不凋谢的血色藤蔓花。她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皮肤下隐约有绿色的能量流动。
"她...在呼唤我。"弟弟突然踉跄着上前,眼神变得迷离。幼崽刚要阻拦,水晶棺却自动开启。女子的指尖泛起微光,轻轻划过弟弟的眉心。
刹那间,弟弟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幼崽惊恐地看到无数记忆画面以实体化的形式从棺中涌出,如同发光的溪流般注入弟弟的脑海。她下意识要去切断连接,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这力量熟悉得令人心碎,分明是弟弟的异能,却又带着千年沉淀的沧桑。
记忆的洪流中,弟弟看到了真相:这位银发女子是生命系异能的开创者,千年前当星际殖民者大肆捕杀星兽时,她选择与最强大的星兽建立精神链接,将自己的意识封印在权杖中。她改造了这颗星球的生态,用生命能量构建防护罩,将这里变成星兽最后的庇护所。
"所以那些星兽..."幼崽喃喃道。
"它们不是攻击我们,"弟弟的声音突然变得沉稳许多,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智慧,"是在测试我是否真的拥有始祖血脉。"
他抬起手,权杖自动从女子胸口飞出,缠绕上他的右臂。血色藤蔓花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堡垒随之震动。墙壁上的藤蔓疯狂生长,在空中交织成星图——那是通往其他庇护所的坐标。
就在此时,堡垒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龙虾的残骸突然激活最后的能量,投影出紧急警报:"联邦猎捕队追踪到能量波动!三艘战舰己突破大气层!"
幼崽条件反射地将弟弟护在身后,雷电在周身形成狂暴的电网。但下一秒,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所有星兽同时仰头长啸,组成一道血肉城墙挡在堡垒前方。更惊人的是,那些死去的星兽骸骨也从城墙中脱离,在绿色能量的驱动下重新"活"了过来。
权杖在弟弟手中变形延伸,最终化作一柄通体翠绿的长枪。枪尖的血色藤蔓花完全绽放,释放出的能量波动让幼崽的雷电都染上了绿芒。
"这次不一样了,姐姐。"弟弟转头看她,眼中既有少年的清澈,又有始祖的沧桑,"我们不再只是防御。"
幼崽怔了怔,突然露出狂野的笑容。她将雷电能量注入弟弟的长枪,两种能量完美融合,在枪尖形成一团白炽的能量球。堡垒顶端自动开启,露出血色的天空——那里,联邦战舰的阴影正在逼近。
千年后的今天,雷霆与藤蔓再次并肩而立。这一次,他们要为守护千年的羁绊,向整个宇宙宣战。星兽的咆哮响彻云霄,仿佛在呼应着这份誓言,而始祖权杖的光芒,终于在这对姐弟手中,绽放出了它全部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