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白川喜助迈着从容的步伐进了教室。
他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便无奈地发现桌上又多了不少色彩斑斓、香气扑鼻的情书。
那些精心装饰的信封和花哨的信纸,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情泛起一丝波澜。
白川喜助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皱,轻叹一口气。
“真是的,这些家伙……”
他低声嘟囔着,语气中既有几分无奈,又有一丝厌烦。
一旁的加藤惠看着白川喜助这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白川同学果然很受欢迎呢。”
白川喜助有些烦躁地胡乱将那些情书一把收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向教室角落的垃圾桶,然后把它们统统丢掉。
“加藤同学不要取笑我了,你明明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事嘛。”
白川喜助走回座位,脸上还带着些许郁闷,对着加藤惠无奈地说道。
随后,白川喜助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条项链。
项链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他微笑着递给加藤惠。
“加藤同学,今天是我们认识第三天,为了庆祝,这条项链就当是礼物吧。”
加藤惠的指尖在课桌边缘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泛起细微涟漪,犹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三天也要庆祝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欣喜。
她微微偏头时发丝垂落,如丝般的秀发正好遮住泛红的耳尖,那一抹羞涩在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加藤惠接过项链的动作轻柔得像接住一片轻盈飘落的樱花,小心翼翼又满怀珍视。
却在收拢掌心时突然收紧指节,让冰凉的金属链条硌得手心发疼——仿佛要借这真实的痛感确认礼物的温度,感受这份礼物所承载的心意。
"白川同学总是这样..."
她低头将项链绕在纤细的手腕上,坠子晃动时折射的光斑投在嘴角,映出一抹如梦似幻的光影。
"下次要提前说哦,不然回礼会来不及准备呢。"
白川喜助随意地摆摆手,脸上洋溢着真诚而爽朗的笑容。
“回礼的话,加藤同学和我的友谊更进一步如何呢,毕竟,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送项链的哦。”
“其实这是贿赂啦,嗯,就是贿赂。”
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和幽默。
加藤惠听着白川喜助的话,下意识地将书包里多出的一瓶牛奶往里塞了一些。
这是她原本带来打算回礼的,可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一瓶牛奶似乎有些太轻了,不足以表达她对这份心意的重视和回应。
她的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索着应该准备一份怎样更合适的回礼。
突然,一道刺耳的塑料袋撕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加藤惠耳里,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白川喜助正吃着面包。
加藤惠不由得又回想起昨天白川喜助略带落寞地说没有人会为他准备便当的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她轻轻翻开课表,目光专注地落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家政课上。
加藤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优美而动人。
她纤细的手指又轻轻划过手腕上的项链,感受着那丝丝凉意和金属的质感。
关于回礼的事,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上午的课程在老师的讲解和学生们的笔记声中匆匆过去,终于迎来了家政课。
平底锅与金属料理台碰撞发出清响,加藤惠第三次将失败的玉子烧倒进废弃盒。
蛋皮边缘的焦痕像幅残缺的世界地图,记录着新手料理者征途的坎坷。
"加纳同学今天对玉子烧情有独钟呢。"
料理搭档的女生好奇地凑近观察,鼻尖沾着面粉,模样活像只偷食的仓鼠,可爱又俏皮。
加藤惠用手帕抹去额角渗出的细汗,额前的几缕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她腕间的项链随着她的动作轻叩围裙系带,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只是想验证料理笔记的理论。”
加藤惠轻抿嘴唇,目光坚定地盯着面前的食材,丝毫没有因为多次的失败而气馁。
当第五枚蛋液缓缓入锅时,柔和的晨光己经悄然将不锈钢料理台镀成流动的银箔,熠熠生辉。
她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模仿着视频教程里师傅的手法。
但她手腕悬空的姿势略显僵硬,这使得蛋皮意外卷出波浪状的褶皱。
突然响起的下课铃犹如一道惊雷,惊得她指尖一颤,半凝固的蛋液顺着锅沿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在炽热的电磁炉表面瞬间烫出星云状的焦痕,散发出一缕缕焦糊的气味。
"需要冷藏盒吗?"
料理老师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料理台旁,她面带微笑,眼神温和地看着加藤惠,眼里满是笑意,似乎早己看穿了加藤惠的想法。
在她漫长的执教生涯里,借着上课时间给男朋友做料理的女生数不胜数,她对此早己见怪不怪。
想当年,她也是依靠这一手精湛的厨艺抓住了现在的老公,回忆起那段甜蜜的过往,她的笑容愈发温柔。
加藤惠慌乱地用身体挡住那焦黑的失败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只是在进行控温实验。"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全然没注意到围裙口袋悄然滑落的手机,屏幕定格在刚才的搜索记录:「男子高中生午餐摄入标准」
那行字醒目而清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秘密。
料理老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加藤惠的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己然明了。
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加藤惠身边,语气温柔而亲切。
“好啦,现在我来指导你做。”
随着最终成型的玉子烧稳稳地躺在便当盒里,那金黄的切面露出青翠的菠菜碎。
那是经过料理老师耐心的指导特意添加的,只是由于加藤惠在操作时的慌乱,菜叶被切成了如同抽象派画作般不规则的形状。
当她小心翼翼地把便当盒塞进书包夹层时,金属卡扣突然弹开,露出内盖上用可擦笔画的简陋笑脸。
那笑脸的墨水己经被蒸汽熏得晕染开来,模糊了原本的轮廓,却又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