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哈拉和林。
蒙古大汗阿里不哥的金帐内,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忽必烈派来的信使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毯,不敢抬头。帐内十几位蒙古贵族面色铁青,无人敢先开口。
"十万大军...全都是三流境界以上?"阿里不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握着金杯的手青筋暴起,"你确定忽必烈不是在说胡话?"
信使浑身发抖:"大汗明鉴...王爷亲眼所见...那些宋军箭矢不侵,力大无穷,七人一阵可破城墙...开封...开封不到半日就..."
"砰!"
金杯被阿里不哥捏得变形,葡萄酒顺着指缝流下,如鲜血般滴在地毯上。
"长生天啊!"蒙古大汗仰天怒吼,"我成吉思汗的子孙,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十万武者大军...十万!"他突然转向一首沉默的金轮法王,"国师!你是武林泰斗,你告诉我,中原何时能凑出十万武者?还都是三流以上?"
金轮法王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大汗,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如此规模的武者军队。即便少林、武当等大派倾巢而出,也不过数千之众。"
"那这个李子轩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十万武者?"阿里不哥一脚踢翻面前的矮桌,金银器皿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金轮法王双手合十:"贫僧怀疑...此子恐怕得到了某种上古秘传,能够批量培养武者。若任其发展,不出一年,他就能组建百万武者大军..."
帐内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百万武者大军?那将是怎样可怕的景象?恐怕整个欧亚大陆都会被踏平!
阿里不哥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颓然坐回虎皮大椅上:"难道...难道我大蒙古帝国要亡在这个李子轩手中?"
"大汗勿忧。"金轮法王突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贫僧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让李子轩自取灭亡。"
阿里不哥猛地抬头:"快说!"
"求和。"金轮法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派使者向南宋皇帝求和,归还北宋故土。"
"什么?"阿里不哥瞪大眼睛,"你要我向那些懦弱的南人低头?"
金轮法王不慌不忙:"此乃缓兵之计。南宋朝廷软弱无能,向来畏惧我蒙古铁骑。如今我们主动求和,他们必定欣喜若狂。而李子轩连战连捷,功高震主,南宋皇帝岂能不忌惮?"
阿里不哥眼中渐渐亮起理解的光芒:"你是说..."
"当年金国对付岳飞的手段。"金轮法王意味深长地说,"'莫须有'三字,足矣。"
帐内安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阿里不哥的大笑声:"好!好一个自毁长城!就依国师之计!派使者去临安,不,派三批使者,带上重礼,务必让那宋国皇帝相信我们的'诚意'!"
几日之后南宋,临安,垂拱殿。
宋理宗赵昀端坐龙椅,手中把玩着蒙古使者进献的夜明珠,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诸位爱卿,蒙古使者的话,你们都听到了。"理宗声音轻快,"阿里不哥愿意归还所有北宋故土,只求两国罢兵休战,永结盟好。此乃天赐良机啊!"
宰相贾似道第一个出列,满脸堆笑:"陛下洪福齐天!蒙古人主动求和,这是自太祖开国以来未有之盛事。臣建议立即应允,派重臣前往开封,命李子轩停止北伐,班师回朝。"
枢密使文天祥立即反对:"陛下不可!蒙古人狼子野心,今日求和不过是因为李子轩将军连战连捷,他们无力抵挡。若就此罢兵,待蒙古人恢复元气,必定卷土重来!"
"文枢密此言差矣。"贾似道冷笑,"如今天下疲敝,民生凋零。继续北伐,粮饷从何而来?死伤将士谁来抚恤?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李子轩手握十万武者大军,若任其坐大,恐有不测之祸啊。"
理宗手中的夜明珠突然停止了转动。这正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李子轩崛起太快,实力太强,己经超出了朝廷能够控制的范围。
"贾爱卿所言极是。"理宗缓缓点头,"传旨,加封李子轩为'武安王',赐丹书铁券,命其即刻停止北伐,率主力回京受赏。另派吕文德为开封留守,接管城防。"
文天祥大惊:"陛下!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啊!"
"文天祥!"理宗突然提高声音,"你屡次为李子轩说话,莫非与他有私?"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文天祥跪伏在地,却仍坚持己见:"臣只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李子轩乃国之栋梁,若因猜忌而..."
"够了!"理宗拂袖而起,"朕意己决。退朝!"
待百官退去后,理宗独留贾似道在偏殿议事。
"贾爱卿,依你之见,李子轩会乖乖交出兵权吗?"理宗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贾似道阴阴一笑:"陛下放心。臣己命人准备了十二道金牌,一道比一道严厉。若他不从,便是抗旨不遵,天下共讨之!"
理宗望向北方,幽幽叹道:"但愿...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岳飞..."
开封,原北宋皇宫大庆殿。
李子轩端坐在临时搭建的帅案后,面前摊开的是刚刚送达的圣旨。殿内站着他的心腹将领:郭靖、吕文德,以及三位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同伴——高飞、飞全和华弟。
"将军,朝廷这是什么意思?"郭靖浓眉紧锁,"我军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收复洛阳,此时召回,岂不是前功尽弃?"
高飞冷笑:"这不明摆着吗?朝廷怕将军功高震主,要夺兵权了!"
飞全吹了个口哨:"好家伙,这是要上演'十二道金牌'的戏码啊。大佬,你不会真要做岳飞第二吧?"
李子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只带一万精兵回京。郭靖、高飞、吕文德三位将军留守开封,继续整军备战。"
华弟挑眉:"大佬这是要..."
"清君侧。"李子轩轻笑,"让朝廷看看什么才是忠诚。"
飞全摸着下巴:"大佬,我喜欢,哈哈,这样才对"
李子轩收起微笑道:"飞全,华弟,你们随我同行。郭靖,你负责开封防务,尤其是防范蒙古人反扑。"
郭靖抱拳:"将军放心,开封在,我郭靖在!"
"高飞,继续给蒙古人制造麻烦。"
"得令!"
"吕文德..."李子轩看向这位朝廷指派的"留守",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该站在哪边。"
吕文德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跪下:"末将誓死追随将军!"
李子轩满意地点头,最后环视众人:"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某个皇帝而战,而是为了大夏山河,为了亿万黎民。无论朝廷如何决定,北伐大业绝不会停止!"
当夜,李子轩率领一万精兵悄然离开开封。这支军队行军速度之快,远超常人想象,日行三百里不在话下。沿途百姓只见一道黑影掠过,还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
五日后,临安城己遥遥在望。
"将军,前面就是临安了。"亲兵来报,"朝廷派了礼部尚书在十里亭迎接。"
李子轩轻笑:"好大的阵仗。飞全,按计划行事。"
飞全点点头,转身传令下去。一万大军立即变换阵型,由行军纵队转为战斗方阵。每个人都将内力运转到极致,周身泛起淡淡的蓝色光晕。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上空仿佛笼罩着一片蓝色云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天神下凡。
礼部尚书钱象祖在十里亭等候多时,正不耐烦地踱步,突然听到随从惊呼:"大人,快看!"
钱象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片蓝色云雾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临安移动。随着距离拉近,他看清那竟是一支军队——一支每个士兵都散发着蓝色气劲的武者大军!
"这...这..."钱象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终于明白,为何朝廷会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忌惮。
当李子轩来到十里亭前,钱象祖己经跪在地上,声音发抖:"下...下官钱象祖,奉旨迎接武安王..."
李子轩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钱大人请起。本王奉诏回京,还望大人引路。"
钱象祖抬头,只见李子轩身后那一万双眼睛,每一双都如利剑般锐利。他突然意识到,这哪是什么"奉诏回京",分明是一场不流血的兵谏!
"是...是...王爷请随下官来..."钱象祖擦着冷汗,心中暗想:临安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