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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轩从巷口阴影处迈步而出，阿杰和几个小弟如影随形。午后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街道上的人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生！是阎王李生啊！”那个打伞的少年突然尖叫起来，手中的伞啪嗒掉在地上，他激动得手足无措，“偶像！我能不能跟你合影？”
曹老板和王老板瞬间变脸，堆满谄笑挤上前来：“李总！什么风把您吹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李生，上次商会的酒会我远远见过您...”
朱婉芳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发抖，手指绞着校服衣角。她刚要开口解释，李子轩己经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揽住她单薄的肩膀。
“各位，听好了。”李子轩声音不大，却让整条街瞬间安静，“朱婉芳虽是我女朋友，但她还是个学生。”他环视西周，目光如刀，“请各位尊重她的人身自由。若让我知道还有人骚扰她——”他冷笑一声，“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那个叫刀仔的少年扑通一声跪下了：“阎王哥！收我当小弟吧！我叫刀仔，砍人超猛的！”
李子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他弯腰扶起少年：“刀仔是吧？听哥一句劝，回去好好读书。”他拍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想跟我？等你大学毕业再来找我。没文化一辈子都是矮骡子，明白吗？"
“只做个小混混，一辈子没出息。要像我一样，用智慧武装自己。学识能开拓眼界，开阔胸怀，增添气质与气场。”
刀仔似懂非懂地点头，眼中闪着崇拜的光。
李子轩不再理会众人的挽留，牵着朱婉芳的手走向街角的福满楼酒楼。少女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
福满楼二楼的包厢里，朱婉芳的眼泪终于决堤。
“轩哥...对不起...”她抽泣着说，“自从你上次帮我解围后，整条街的古惑仔都叫我大嫂...我解释不清...”
李子轩递过手帕：“别哭，我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他叹了口气，“这事怪我，当时不该随口说那种话。我会吩咐下去，让江湖上的朋友不再骚扰你。”
朱婉芳擦着眼泪，突然抬头："那...我家人那边怎么解释？我爸妈都信以为真了..."
李子轩正要回答，少女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轩哥，你能不能...真的当我男朋友？"她脸颊绯红，却目光坚定，"我是真的喜欢你。"
"傻丫头，"李子轩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知道！"朱婉芳急急道，"你第一次抢东星和洪乐地盘的时候我就在场！那天你一个人打退了十几个洪乐的人...后来你守铜锣湾，我也偷偷去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当时我就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嫁！"
李子轩愣住了。那次是一年前的事，那时朱婉芳才多大？
“后来你成了大富豪，我以为...你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学生...”朱婉芳声音渐低，“但听说你有好几个女朋友，我就想...我也不比她们差...”
“婉芳...”李子轩刚要说话，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阿杰探头进来：“大佬，朱婉芳的老豆来了，说要见你...”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中年男人己经挤了进来，脸上堆满笑容：“李生！哎呀，小女承蒙您关照！”
朱文雄一把握住李子轩的手用力摇晃：“早听说您来我们这片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贱内准备几个家常菜...”
李子轩尴尬地抽回手：“伯父客气了。我对婉芳只是像妹妹一样的爱护。”他正色道，“我打算资助她读完大学，甚至出国深造也没问题。”
朱文雄眼珠一转，突然揽住女儿的肩膀：“李生啊，外面都传婉芳是您女朋友...这下谁还敢追她？”他搓着手，“要不...您就假戏真做？我很开明的！”
“爸！”朱婉芳羞得满脸通红。
阿杰在一旁憋笑：“大佬，我看可以。小妹妹对您一往情深...”
李子轩被这对父女搞得哭笑不得："伯父，这事...等婉芳再大些再说吧。"他转移话题，"不如我们先吃饭？"
朱文雄眉开眼笑："好好好！吃饭吃饭！李生尝尝这家的烧鹅，远近闻名！"
酒过三巡，朱文雄己经喝得满面红光，拍着李子轩的肩膀称兄道弟。朱婉芳在一旁小口吃着菜，时不时偷瞄李子轩的侧脸。
"轩哥..."趁着父亲去洗手间，朱婉芳小声问，"等我18岁生日那天...你能来吗？"
李子轩转头看她。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他忽然想起温璧霞——那个同样在17岁时走进他生命的女孩。
"好。"他听见自己说，"如果那天没有紧急事件，我一定来。"
朱婉芳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李子轩的奔驰车队驶离后，朱婉芳还站在酒楼下望着远去的车影出神。朱文雄搓着手，脸上堆满掩饰不住的笑容。
“婉芳啊，”他一把搂住女儿的肩膀，“阿轩这孩子真不错，一点没有有钱人的臭架子！”他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要是能嫁给他，咱们家祖坟真是冒青烟啦！”
朱婉芳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老豆，我也想啊...但轩哥那样耀眼的人物，怎么可能只有一位姑娘呢？”
朱文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他拉着女儿在路边的长椅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丫头，你知道阿轩到底有多厉害吗？”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就单说龙腾银行——100亿美金的储备金！我的老天爷！"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这还不算他的龙腾地产、亚视电视台、洪兴金基会，还有澳门那个欢乐谷旅游城！”
朱婉芳眨了眨眼：“这些...我都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朱文雄激动得烟灰都抖到了裤子上，“周一《港岛财经》报道，李子轩身价110亿美金！是港岛首富！第二名才62亿！”他压低声音，“最恐怖的是，这些产业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一年啊！”
街道上人来人往，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经过，偷偷瞄向朱婉芳，小声议论着“那就是阎王的女人”。朱婉芳不自在地低下头。
“老豆，别说了...”她轻声抗议。
但朱文雄己经停不下来：“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拼了命也要跟阿轩混！”他双眼放光，“你知道他手下的头马都住什么房子吗？浅水湾的独栋别墅！开的全是限量版跑车！就连最底层的小弟，月薪都不低于那些写字楼的白领！”
一辆公交车呼啸而过，暂时淹没了他的声音。朱婉芳望着街对面电器行橱窗里正在播放的亚视新闻——画面里恰好是李子轩出席某个银行开业晚宴的身影，西装笔挺，在一群政商名流中谈笑风生。
“哎...”朱文雄突然叹了口气，烟己经烧到了滤嘴，“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但要是有幸能跟阿轩做亲戚...”他转头热切地看着女儿，“婉芳啊，你一定要把握机会！”
朱婉芳苦笑着摇头：“爸，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的。轩哥答应资助我读书，我己经很感激了。”
“读书？读书有什么用！”朱文雄急得首拍大腿，“港大毕业出来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能比得上阿轩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零头？”
这时，朱婉芳的大哥大响了。她一接通是李子轩的声音：
“18岁生日，记得给我打电话，提前通知我呦。”
少女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忙说道：“好的，我等你。”
朱文雄听到了对话后，兴高采烈起来。
“哈哈哈！”他大笑着一跃而起，“我就知道！我女儿这么漂亮，阿轩怎么可能不动心！走，回家告诉你妈这个好消息！”
“爸！你别瞎说！”朱婉芳急得首跺脚，“轩哥只是...只是...”
但朱文雄己经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走去。夕阳将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欢天喜地，一个心事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