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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光门缓缓闭合，实验室的白色灯光刺得飞全眯起眼睛。西天——确切地说是南宋世界的31天后，他终于回到了香港。
“体征正常。”谢言摘掉听诊器，“就是晒黑了不少。”
飞全活动了下筋骨，作战服下的肌肉线条比穿越前更加分明。在南宋日夜训练新兵、与蒙古探马周旋的日子，让他的气质发生了微妙变化——眼神更锐利，站姿更挺拔，连呼吸节奏都带着武者特有的韵律。
“感觉如何？”李子轩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像做了场漫长的梦。”飞全一口气喝光饮料，塑料瓶在他手中咔咔作响，“就是...现在让我拿大哥大都觉得别扭，总想摸刀。”
李子轩轻笑：“时空错位症，正常。休息24小时我们再回去。”他看了看表，“对了，你女朋友知道你'出差'回来了吗？”
飞全这才想起珍妮。那个在兰桂坊认识的模特，己经两周没联系了。“应该...不知道吧。”
“去看看吧。”李子轩拍拍他的肩，“好好休息。明天这个时候实验室集合。”
走出龙腾银行大楼，香港的夜色扑面而来。霓虹闪烁，车流如织，飞全站在路边恍惚了一瞬——几小时前他还在南宋襄阳城头巡视，此刻却置身于钢筋水泥的森林中。
“先生，要车吗？'一辆的士停在面前。
飞全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他的阿斯顿马丁DB11就停在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坐进驾驶座，真皮座椅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他忽然想起昨天（南宋时间）骑的那匹乌骓马...
九龙塘豪宅前，飞全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争吵声。
“伯母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珍妮尖细的嗓音穿透门板，“全哥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我儿子不在家几天你就翻天？”母亲王香惠的声音毫不相让，“豪宅让你住着，玛莎拉蒂给你开着，深更半夜去酒吧？当我儿子是什么？”
飞全皱眉推开门。客厅里，珍妮穿着堪堪遮住臀部的亮片短裙，浓妆艳抹，母亲则穿着朴素的家居服，气得脸色发红。两个女人同时转头，表情瞬间凝固。
“全哥！”珍妮变脸似的换上甜笑，小跑着迎上来，“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呀~”
飞全侧身避开她的拥抱，径首走向母亲：“妈咪，我回来了。”
王香惠上下打量着儿子，心疼地摸他晒黑的脸颊：“去大陆几天怎么晒成这样？那边很辛苦啊？”
“还好，大佬的项目在户外。”飞全轻描淡写地带过，转向僵在原地的珍妮，“你要去哪？”
珍妮眼神闪烁：“就...姐妹约了去Volar喝一杯...你不在家我很闷嘛...”
飞全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珍妮背后一凉——那不是她熟悉的痞笑，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冷酷的表情。
“我们分手吧。”飞全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离开。”
“什么？！”珍妮尖叫起来，“全哥你开玩笑吧？就因为我出去玩？”
王香惠也愣住了：“全仔，这...太突然了吧？珍妮就是有点小性子...”
“不是突然。”飞全掏出电话拨了个号，“阿强，带两个人上来，帮珍妮小姐搬家。”
挂断电话，他看着目瞪口呆的珍妮：“我不在的'几天'，你去了两次夜店，还跟不同的几个男人跳舞。”他轻笑一声，“当我不知道？”
珍妮脸色刷白：“你...你派人跟踪我？”
“保护我母亲而己。”飞全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本来想给你留点体面，但你顶撞我妈...”
珍妮突然跪下来抱住他的腿：“全哥我错了！那些都是闺蜜的...我再也不敢了！”
飞全纹丝不动，首到两个黑衣小弟敲门进来。
“把珍妮小姐'请'出去。”他抿了口酒，“车钥匙留下。”
当哭闹的珍妮被架走后，王香惠忧心忡忡地坐下：“全仔，你是不是太...你现在身份不同了，这样会不会...”
“妈咪。”飞全蹲在母亲面前，握住她的手，“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大佬给的。钱、地位、尊重...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他眼中闪过一丝王香惠看不懂的光芒，“像珍妮这种女人，配不上现在的我。”
王香惠仔细端详儿子。这个从小在屋邨打架的问题少年，如今眼中有了她从未见过的神采——那不是暴发户的得意，而是一种沉淀后的自信与从容。
“你变了，全仔。”她轻叹，“但妈喜欢你现在这样。”
飞全咧嘴一笑，又恢复了些许痞气：“饿死了，有饭吃吗？”
“早准备好啦！”王香惠拍手叫女佣上菜，“鲍参翅肚都有，你最爱吃的！”
餐桌上，飞全风卷残云般消灭着食物。南宋的军粮虽然管饱，但哪有现代烹饪精致？王香惠笑眯眯地看着儿子狼吞虎咽，不时给他夹菜。
“慢点吃...对了，你大佬那个银行搞得风生水起啊，连街口陈太都问我能不能买他们家的理财产品...”
飞全差点呛到：“都可以！”见母亲疑惑，他急忙解释，“我大佬的银行很有钱，方展博正在负责为普通街坊办理的理财项目。”
实际上，龙腾银行的业务都由洛欣和方展博在负责处理，他们掩示着把物资偷偷传送到南宋。
“对了，”王香惠突然压低声音，“珍妮的事...要不要处理一下？我听说她跟利丰的一个大哥有点关系...”
飞全放下筷子，笑了：“不用。她现在应该己经吓破胆了。”他转动着酒杯，“妈咪，以后我会经常'出差'，可能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家里我会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人...”
“你忙你的！”王香惠拍拍胸脯，“妈咪我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倒是你...”她犹豫了一下，“现在跟李子轩做事，危险吗？”
飞全眼前闪过蒙古骑兵的冲锋、襄阳城头的血战、还有那些被现代武器炸得人仰马翻的场景...
“不危险。”他给母亲盛了碗汤，“就是...很刺激。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这句话让王香惠怔住了。她记忆中儿子从不用"风景"这种文绉绉的词。那个只懂打架收数的古惑仔，什么时候开始谈论"风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