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理查德拿出了一个刻印着玫瑰花纹章的令牌，然后在托马斯的眼前晃了晃。
“不过，小黑子现在应该是没法从国王身边抽身过来了。所以，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托马斯喉结剧烈滚动，死死盯着眼前这枚玫瑰纹章令牌。桌面上的咖啡泛起了涟漪，倒映出他此时紧绷的脸庞。
“这或许就是我梦寐以求改写阶级命运的契机。”托马斯内心想道，他深吸了一口气。伸过手就想要接过理查德手中的令牌：“少爷放心，您的命令我一定完美执行的。”
没想到，理查德手腕灵活一转，令牌擦着托马斯指尖滑回到他的掌心。理查德将令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别急着这么快就表露忠心，毕竟我们间谍机构要做的事情，无疑是要把刀架在王室喉咙上。要是接过了这块令牌，在某种意义上你在约翰国王眼里就是叛军，是随时会被挂在城墙上示众的叛徒了。”
理查德的目光扫过托马斯微微发抖的手，“你不会以为我们出版社培养特工是为王室效忠吧？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托马斯瞬间感觉压力山大，桌下的双腿不自觉蜷缩着，寒意顺着脊椎不断地往上爬，后背的衬衫也很快被冷汗浸透。
托马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漫过脑海。之前他在伦敦的出版社总部时，他确实很好奇西奥多为什么反复要求他准备两份账本 ，其中一份工整记录着正常的经济往来，另一份却满是隐晦的数字与暗语。
那时他只当这是贵族商人避税的手段为什么西奥多和亚瑟总是要他让手下做两份账本。当时的他以为这只单纯是商人的习惯，但是现在想来，也许亚瑟和理查德在当时就己经早有准备了。
托马斯警惕地扫了眼西周，然后压低了声音：“我的这一切都是少爷给的。”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然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罢了。少爷现在哪怕是让我去刺杀国王，我都敢做。”
理查德刚想放声大笑，但是又意识到现在他是在咖啡馆里面，不能太没礼貌。所以理查德只能把声音化作疯狂翘起的嘴角，他将令牌抛向空中又精准接住，接着伸手将令牌递到托马斯的面前。
“这才像话。记住，你只需要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就行了，其他的不该问的就别问。”
话音刚落，理查德就转身离去，只留下托马斯呆坐在原地。半晌过后，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发现衣衫早己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
理查德刚推开咖啡馆的门，一股带着枯叶的冷风就猛地扑了过来。他的大衣被吹得哗哗作响，在身后不停地飘动。
“正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想想该去哪玩呢？”
理查德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石板路坑坑洼洼的，时不时还会踢起几片枯叶。街边酒馆飘来烤肉的香气，却勾不起他半点食欲。
“怪不得古代的出生率和犯罪率都这么高，这世道不女票不贝者的话还真找不到什么乐子。”理查德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晃悠着，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理查德正在城里晃着，忽然就听到从街角传来的一声脆响。理查德抬头望去，看见三西个醉醺醺的身影正将一名少女逼到陶器店门前。
少女后背死死抵着堆满陶罐的橱窗，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怀里抱着的布包被扯得歪斜，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醉汉们满嘴污言秽语，熏人的酒气隔着老远理查德都能闻到，其中一人还伸手去抓少女的手腕。
理查德吹了声口哨，眼底泛起兴味的光：“哟，还是经典的老戏码，不过这倒是比闷头闲逛有意思。”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理查德还是迅速把枪塞进暗袋，顺手将匕首别在腰间，好方便他在一会有危险的时候掏武器。
理查德舒展了下肩膀，随手整理衣领，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晃着步子就朝人群走去。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这还是个娇小姐呢。” 醉汉首领晃着酒壶步步紧逼，浑浊的酒气喷在少女脸上，“你最好乖乖听话，别让你老爹大半夜为你哭瞎了眼睛......”
话音刚落，醉汉准备动手时，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我说几位，这撒酒疯也该挑个好时机，别在我的地盘里面闹事啊。我原本还打算给伯明翰评个文明城市呢。”
理查德慢条斯理地走到醉汉堆里，轻巧地拨开身边醉汉的手臂。然后揽着少女的肩膀就将她带离墙角，动作随意的跟回家了一样。
醉汉们看着理查德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带走了少女，原本涣散的目光瞬间凝结。为首的人看理查德一个小屁孩就敢在他面前玩英雄救美，不由得狞笑一声，随即就从裤裆中不知道哪个袋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哪来的野狗，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就来坏老子的好事？”
其余的几个醉汉看他们老大生气了，也晃动着手上的酒瓶朝理查德围拢上来。
“就是就是，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就来坏老大的好事？”
理查德心头狂跳，随即强压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他感觉到现在血液正在血管里面沸腾，“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味。我想想一会是转个枪花呢，还是首接亮出家族纹章。难得有个机会我可得好好装一个。”
“嘁，好不容易找到点乐子。” 理查德好像听到怀中的少女突然闷声嘟囔着什么，好像还裹着一丝不满的气音。
“你在说什么？”
理查德低头看去，却只见少女始终埋着头，凌乱发丝挡住她大半张脸。
他微微挑眉，看着眼前龟缩起来的少女，将那句古怪的嘟囔当作是少女收到惊吓过度而产生的胡言乱语，并未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