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苏康文的这一番话，让谭清和程清焰都愣住了。
“那天我叫洪建辉到家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苏康文继续说，“他知道就砸了我的酒瓶，掀了桌。”
苏康文现在还能回想起洪建辉当时的反应，那是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一早就开始计划报复了。”
程清焰皱眉，“你和梁志轩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苏康文一口就否认了。
谭清把他们在一起吃饭喝酒的监控在笔记本上面播放出来，“不认识，又能坐在一起喝酒吃饭？”
苏康文没想到警方竟然调查到这个程度。
“是不认识，但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吃饭？”苏康文反问，“反正我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
“大家一起喝杯酒。”
“有什么问题吗？”
程清焰摇头，“没有问题。”
“我们只是问问，你那么大的反应做什么？”程清焰看着他，“你们没有什么问题，表现正常就可以了。”
“但你现在就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你们之间有问题。”
谭清的食指叩在桌面上，“苏康文，你好好想一想。”
“现在洪建辉的血在你家出现了。”
“而洪建辉一家被灭门了。”
“只有你提供的证词，当不了什么证据，没有办法证明你不是杀害洪建辉一家的凶手。”
“如果你说不清楚，解释不明白……”
苏康文吼了一声，“你们放屁。”
“查真相，抓到杀人凶手是你们警察该做的。”苏康文的眼底泛起了血丝，“你们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我。”
“目前来说，你的嫌疑也很大。”谭清说，“整个平安镇的人都知道，这些年来，你一首痛恨洪建辉。”
“每个人都知道，是你最想杀掉洪建辉。”
“而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在你家我们又发现了死者洪建辉的血液。”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你，苏康文，你就是洪家灭门案的凶手。”
“你放屁！”苏康文又吼了一句。
程清焰说，“你再怎么骂我们都没有用。”
“我们只看证据。”
“另外，我们在洪建辉家发现的足迹，跟你差不多。”谭清说，“而你又那么巧合伤了小脚趾。”
“这一点儿，我们也很怀疑你是不是为了逃避……”
谭清的话还没说完，苏康文就开口，“我说，我都说了。”
“人不是我杀的。”
“是梁志轩杀的。”
“他来找我，就是想和我联手杀了洪建辉。”
“我跟梁志轩根本就不认识。”苏康文说，“我没有必要为了他，害自己进去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谭清问，“你们都有什么计划？”
苏康文说，“大概是两个月前。”
“梁志轩找到我，说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而洪建辉也早就应该死了。”
“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苏康文低头轻笑出声，“洪建辉活到现在还没死。”
“真不知道老天爷在想什么。”
苏康文啧了一声，“老实说，当时我是挺心动的。”
“但是我害怕。”苏康文说，“我不是不想杀了洪建辉。”
“我是害怕之后要承担的责任。”
“还有，我有三个孩子。”
说到这里，苏康文笑了起来，“我要看着三个孩子长大，然后告诉洪建辉，告诉洪豪。”
“你们洪家绝后了。”
“这才是我的报复。”
程清焰和谭清都沉默了。
苏康文也安静了几秒，“所以我没答应梁志轩。”
“但我也没有拒绝。”
“我只是告诉他洪家在平安镇上的活动时间。”
“其实这些我不说，梁志轩也有办法知道。”
“但他想杀人，我要是说出去了，他肯定会来找我，搞不好还没杀我灭口。”苏康文说，“知道洪家出事儿后，我真没想到梁志轩下手那么狠的。”
“上上下下七口人。”苏康文忍不住颤抖起来，“一个都没留活口。”
“我很害怕。”苏康文说，“我知道他的目的，我担心他会来找我。”
“你们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我正在砍柴。”
“我是被你们吓到了。”苏康文说，“我以为是梁志轩来找我。”
“柴刀砍歪了，这才砍到我自己的小脚趾的。”
谭清说，“那你是歪得有点儿离谱了。”
“当时也是心不在焉。”苏康文说，“我要是注意力集中，我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暂且当是真的。”谭清说，“那你有没有去过洪家？”
“案发当晚。”
苏康文低眸又沉默了。
“去看过。”苏康文说，“洪建辉知道那三个孩子不是他家血脉后，我又担心彩美，悄悄跟上去看了。”
“但没想到洪建辉那么能忍。”
“他回去后，什么都没说。”
“就坐下来和其他人吃饭了。”
“我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儿，就猜到这个死老头肯定是在算着什么。”苏康文拧眉，“说不准，他是想确认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所以我们在洪家的院子外面找到了你的足迹。”谭清说着，就把照片给他看了。
苏康文没否认，“是，我在那里站了快半个小时。”
“但期间，我没有看到梁志轩。”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苏康文说，“我真的没有杀人。”
“你说的，我们会去调查。”谭清说。
程清焰接着说，“现在我们需要知道梁志轩在哪里？”
“我不知道。”苏康文摇头，“只有他来找我的份，我找不到他。”
“电话都没有。”苏康文说，“完全就是见面聊的。”
“而且他发现我不热衷不配合后，就不怎么来找我了。”
“老实说，我都要以为他要放弃了。”
“谁知道这么突然。”
“洪家七口人一下子都没了？”
苏康文低头呢喃着，“我还打算劝说彩美离婚离开。”
“等洪豪再娶老婆的时候，我再去把人撩到手。”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子？”
程清焰和谭清对视了一眼，都在心里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