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老宅,自然少不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老爷子也难得穿上正式一点的衣服坐在餐桌前,一脸笑意地看着家里热闹的样子。
季时宴平时工作应酬滴酒不沾,今晚却破天荒地小酌了两杯,脸颊微红,眼神也比平日柔和许多。
他对岑家人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爷爷还是爷爷,没什么不同,但对岑鸿辉和齐凌晓,他首接改口叫了“爸妈”。
幸好英齐今晚有手术没有回老宅,不然这声“哥哥”还真有点喊不出口。
岑鸿辉放下筷子,嘴角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嗯。”
齐凌晓听得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眼角都皱了起来,连声应道:“诶……诶,乖孩子。”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妈妈真开心,又多了一个孩子。”
季时宴有一瞬间眼眶泛红。
这两个字他己经很久很久没有喊出口了,而回应他的,也不再是沉默或冷漠,而是真诚的热情。
他心里忽然有些震动——原来每一声“爸妈”都会换来这样温暖的回应。
三十岁这年,他好像才真正拥有了一个正常、完整的家。
岑言齐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看着他略带醉意的脸,她忍不住轻声笑道:“别喝多了。”
季时宴没说话,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
既然己经领了证,两人就是合法夫妻了,晚上自然就睡在了岑言齐的房间里。其实这几天他几乎每晚都是跟她一起睡的,只不过都是等全家人都睡着后偷偷溜过去,早上再趁着大家还没醒的时候溜回客房。
说起来,还挺刺激的,像青春期早恋的孩子一样偷偷摸摸的。
夜深人静,两个人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正式领证,还是因为喝了点酒,季时宴今晚格外粘人。
说起来,他们己经好久没有真正亲热过了,自从发现怀孕到现在,己经有三个月了。
今晚他明显有些激动,把岑言齐紧紧抱在怀里,吻得又急又深,双手己经滑进衣服里,在她身上用力摩挲揉搓着,动作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
屋内的心跳声交错,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连呼吸都被染上了一丝久违的炽热。
岑言齐被他吻的呼吸凌乱,喘息不止,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仰头的时候不小心溢出一声低吟。
季时宴的呼吸陡然加重,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另一只手则牢牢扣住她的腰,把人更紧地贴向自己。
很快,岑言齐就被脱了个精光,她己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沉浸在久违的炽热中,只觉得全身都在燃烧。
可就在最火热的那一刻,季时宴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整个人僵住,额头抵在她的锁骨处,重重喘息着,然后缓缓退开,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岑言齐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行。”季时宴声音沙哑,“我怕会弄伤你,还有宝宝。”
“己经三个月了,医生说可以了。”她轻轻咬住他的下巴,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轻一点就行了呀。”
她己经被撩拨到了边缘,也情动得厉害。
季时宴喉结动了动,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情欲。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滑到她的唇上,再到她微红的脸颊。
他的手掌还在她腰间,指节微微收紧。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他的声音因为情欲的浸染而变得低哑:“不行,我怕我一上来就控制不住。”
“虽然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稳定了。”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我不想冒险。”
“再忍忍,等宝宝出生之后,我再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岑言齐瞪着他:“......”
谁要你的补偿?
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大概是她脸上幽怨的表情太明显了,惹得季时宴低低一笑。
随后,他重新俯身,手口并用将她送上了快乐的巅峰。
等一切结束,他打来温水,细心帮她清理干净,替她盖好被子。看她眼皮打架,下一秒就要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季时宴走进洗手间,他站在镜子前冲了一把冷水脸,然后走进浴室,许久之后才释放出来。
——
岑言齐的肚子渐渐显怀,家里人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而周以安那边也是忙得热火朝天的。
最近岑英齐医院那边手术安排得很满,他己经一周多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终于能松口气,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两个月,她跟岑英齐相处的时间比过去二十五年加起来都多。
太可怕了。
她己经在心里盘算好了:等言言的婚礼一结束,她就立刻出国度假,彻底放松一下,也远离这个让人乱神的男人。
她约了场地,今天去看一下最终的布置效果。
到了目的地,她站在婚礼布置现场,看着眼前一片温馨浪漫的色调,嘴角忍不住上扬。
真不愧是我呀。
“周小姐,您觉得怎么样?”负责场景搭建的师傅小心翼翼地询问。
周以安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岑英齐。
她仰天无声叹息。
然后鼓起勇气按下接听键,不等岑英齐开口,她先发制人:“英齐哥,老实说,是不是季时宴想赖账?”
岑英齐:“?”
电话那端传来他磁性的低笑:“周以安,你那脑瓜子又在想什么呢?”
周以安合理怀疑季时宴是为了找借口扣她项目款,所以派岑英齐过来扰乱她!
岑英齐最近确实忙得团团转,他一连做了好多台手术,累得没脾气了。
今天刚得下空来,便想问一下周以安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毕竟下周就是婚礼日期了。
“周以安,没事少点动点脑子,本来就不富裕。”岑英齐随手开了免提,放在办公桌上。
周以安:“?”
她怀疑自己被骂了,但她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