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地开始商量婚礼的事。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温馨又热闹。
季时宴被岑英齐叫了出去。
哎。
该来的还是会来,季时宴心想。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点了点头,跟着岑英齐走出屋子。
屋外空气清爽,秋意悄悄爬上枝头,院子里的桂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两人走进院子中间的小凉亭,坐了下来。
凉亭边是花圃,花瓣零星落在石桌上,微风轻轻吹过,几片花瓣随着风打了个旋儿,落在桌角。
阳光透过藤蔓洒下来,在两人之间拉出斑驳光影。
“你想揍我,就首接动手吧。”季时宴先开口,神情坦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岑英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揍你干嘛?”
季时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道:“我以为你会怪我让言言意外怀孕。”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岑英齐故意握拳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嘴角却慢慢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兄弟俩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气氛轻松了不少。
半晌,岑英齐才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确实觉得有点太快了,言言的事业正在稳步向上,这一怀孕估计也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但是既然两个人在一起,那结婚生子也是迟早的事。”岑英齐表示理解,语气转为柔和。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总觉得有很多话想要交代给给这个即将成为妹夫的人。
脑子里跑马灯一般的闪过妹妹从小到大的画面,面团子一样的小婴儿,如今就要嫁人生子了,他内心的感受也很复杂,既欣慰又不舍,还有一丝莫名的怅然。
沉默片刻后,岑英齐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小时候有一次言言发高烧,整个人烫得像块火炭,那时候爸妈出差不在家,爷爷也还在任,多数时候都在部队待着,那时候家里只有一个阿姨,但是她睡得太死叫不醒,最后是我背她去医院的。”
季时宴点点头,认真听着。
“一路上我都担心,我的妹妹会不会死掉。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岑英齐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
“现在,我要把她交给你了。”
季时宴神色一正:“你放心,我会用我的命去爱她、保护她。”
岑英齐看着他,“我相信你,但是吧,还是有点不舍得。”
季时宴笑了,“英齐,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
其实季时宴和岑英齐都是性子偏冷的人,只不过岑英齐用温文尔雅的礼貌来掩饰,而季时宴则是首截了当的冷漠来表达。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聊起私人感情的话题。
他也是拥有了岑言齐之后,才知道人生原来可以如此有趣和开心。
每天醒来,看到她在身边,就觉得生活值得期待。
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
因此,他也希望岑英齐能有同样的感受。
他看着岑英齐,目光真诚:“你值得拥有一个愿意陪你走完一生的人。”
岑英齐怔了怔,随即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了?”
男人之间的交流,点到为止就够了。季时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相信岑英齐心里有数。
两人安静的在凉亭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氛围轻松自然。
当晚岑言齐被留在了老宅。
自从得知她怀孕,齐凌晓就变得格外谨慎,又担心他们两个工作都忙,没空照顾好自己,于是干脆让她搬回老宅住。
岑言齐本来也有这个意思,看向季时宴时,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好,老宅人多,照顾得周全些,我也能安心上班。”
原本齐凌晓也希望季时宴一起搬过来,免得来回奔波。光是通勤就得两个小时,遇上早晚高峰堵车更是麻烦。
但最终季时宴还是被岑英齐拉走了,理由是还没结婚不能住一起。
虽然他们早就住一起,岑英齐不可能不知道,但季时宴还是顺势跟他一起离开了。
因为他也有别的打算——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筹备一下求婚的事。
现在岑言齐住在了老宅,反倒给了他操作的空间。
——
周以安没想到,有生之年能接到季时宴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现在了季氏集团的总裁会客厅。
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骂自己狗腿!
现在是季时宴有求于她诶,怎么还有脸提出让自己过来找他的?
果然了,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在她眼里都是负分!
她掏出手机,想偷偷给岑言齐发条消息吐槽一下季时宴,但想到对方特意叮嘱要保密,又不情不愿地收起了手机。
真是憋屈死了。
她正在心里给季时宴扎小人的时候,会客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周小姐,你好。”季时宴走了进来,坐在对面沙发上,语气疏离又有礼。
周以安翻了个白眼,但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也还是懒洋洋的回了一个招呼,“季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