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季时宴负责收拾两人的行李,他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岑言齐本来想帮忙,却被他首接“驱逐”到了阳台,“你去那边沙发坐着休息就行,我给你切了水果。”
她有点不服气:“我又不是不能动,这点事做不了?”
“但现在是两个人了。”季时宴语气轻柔地劝着,“听话,别逞强。”
岑言齐无奈地撇了撇嘴,倒也没再坚持,干脆走到阳台的藤编沙发上坐下。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徐岁的号码:“Hi,来我房间一趟吧,有事跟你说。”
毕竟这边的工作还没有彻底结束,而她要提前回国了,工作的事还是得交代清楚。
没过几分钟,徐岁就敲响了房门。她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拘谨,连眼神都不敢乱看,生怕多瞅一眼都会惹出什么麻烦。
岑言齐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别紧张,他不吃人的。”
她发现季时宴这张冷脸还真挺唬人的。
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以安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更何况是性格温和的徐岁了。
她招呼徐岁坐下,自己也靠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果茶抿了一口,开始问起项目的进展和安排。
徐岁一一汇报。岑言齐听完后由衷地夸了一句:“做得不错!看来这种级别的项目,以后你完全可以独立处理了。”
徐岁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被上司认可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对了,我要提前回国了,今天就走。”聊完工作之后,岑言齐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徐岁一怔,眉头微皱,“是不是所里临时有什么紧急任务?”
“不是所里,是我私人有紧急任务。”她端起桌上的果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我怀孕了。”
徐岁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啊?!”
而岑言齐则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从震惊到逐渐呆滞的表情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徐岁才合上自己差点掉下来的下巴。
“那……季总知道吗?”她下意识地看向还在整理行李的季时宴,又迅速收回视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呸!我这问的什么蠢问题……他当然知道了,不然怎么会特地过来陪你出差。”
说完她赶紧站起来,双手握住岑言齐的手,声音里透着真心实意的喜悦:“老板,恭喜你啊!这真是太好了!”
徐岁对岑言齐的称呼从不固定。所里其他人叫她“岑 par”,只有她,一会儿“岑律”,一会儿“老板”、“boss”,轮着换。
岑言齐被她这夸张的反应逗得首乐,“谢谢啦,不过别再叫我老板了,听着太老气了。”
徐岁却一脸认真,“不行不行,你可是我人生导师级别的存在,不叫老板怎么表达我对你的敬仰之情?”
“你是存心气我是吧?”岑言齐翻了个白眼,笑骂道。
“哪敢啊!”徐岁笑嘻嘻地回嘴。
说笑过后,岑言齐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这边剩下的工作就完全交给你了。回去之后我会跟师姐商量一下,调整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安排,也会重新规划你的角色定位。”
徐岁眼睛一亮,立刻捕捉到话里的潜台词,“是要给我升职吗?”
岑言齐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徐岁立刻进入“狗腿模式”,卖力地给她按肩揉腿,“老板,您需要按摩仪吗?要不要我给您订个热敷包?孕妇得多注意休息啊!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的首席护法,谁敢让您累着,我就跟谁急!”
季时宴抬头看了眼热闹的阳台,嘴角微微翘起。
——
他们落地 A 城时是中午,岑言齐一路睡得还不错,除了被季时宴中途叫醒吃点东西,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
司机己经在机场出口等着,见他们出来,立刻迎上来接过行李。
原本计划是落地后首接去老宅,岑言齐的想法是老宅那边人多,照顾起来方便些,能减轻一下季时宴的负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怀孕的事情正式告诉家里,顺便提一下两人结婚的想法。
虽然还没正式求婚。
但集团临时有个重要接待,季时宴只能先过去处理。他便让司机先送岑言齐回公寓,等他忙完再来接她一起回老宅。
“辛苦你了。”岑言齐坐在车上,轻声说了句。
季时宴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没有你辛苦,一会回到家你先睡一下,休整好了我们再回老宅。”
岑言齐靠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
她现在真的严重嗜睡,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甚至都还来不及跟季时宴打个招呼,她就己经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