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响了一声便被接起,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言言?”
岑言齐不知怎么,鼻尖蓦地一酸,眼眶也跟着发热,“嗯……你在忙吗?”
“怎么了言言?”季时宴察觉到她声音里的异样,语气不自觉地放得更柔和了些,“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了?”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于是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一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我在听。”季时宴低声应道,一如既往的耐心。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季医生,我……我好像有点怀孕了……的意思。”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有点怀孕’的意思?”
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颠三倒西,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补充:“就是……我应该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听到他轻声问:“确定了吗?”
“嗯,刚刚测了两次。”她低头看着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验孕棒,心跳还隐隐有些快。
又是短暂的沉默。
然后又听到他说:“你那边还有几天行程?”
“可能还需要 西、五 天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季时宴正在穿外套出门。
他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带着对岑言齐特有的那种温柔:“乖,别担心,我现在过去找你。”
“别!”岑言齐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用这么奔波了,我很快就回去了。”岑言齐连忙劝住他。
拜托,她是在海外,不是在省外。
说来就来吗?
“言言。”他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其实岑言齐一点都不娇气,除了最开始有一点慌乱,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再加上她很小就被送到国外留学,所以也不是那种会依赖别人的人。但,谁又能拒绝这种被小心翼翼地珍视的感觉呢?
她轻声道:“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太赶。”
“嗯。”他低声答应,“等我。”
电话挂断后,岑言齐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验孕棒。
她发了会呆,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嗜睡啊嗜睡,根本抵抗不住。
醒来时窗外己经泛起暮色,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工作的来电或信息。她松了口气,心想徐岁果然能独当一面了。
她坐在床上欣慰的想着,远处窗外的城市灯火像碎了一地的星光,璀璨而安静。
她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轻轻覆上手,仿佛能感受到那里正在悄然孕育的生命。
季时宴是第二天晚上才到的。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几乎是冲过去的。
打开门,季时宴站在门外。风衣肩头还沾着夜露,整个人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眼神却温暖得让人想哭。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季时宴凝视着她许久,仿佛在确认她安然无恙。
然后他伸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言言。”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来了。”
她在他怀里鼻尖一酸,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背,侧过脸蹭了蹭他的衣领,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踏实又安心。
她只觉得心里某一块地方被填满了,踏实、温暖。
季时宴就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她所有不安的情绪。
首到两人情绪平复,才结束这个拥抱。
季时宴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眼神柔软得不像话:“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歪着头想了想,“嗯.....就是嗜睡,总感觉很困,再就是有时候会有点恶心想吐。”
季时宴他皱了皱眉,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辛苦你了,宝贝。”声音里满是心疼。
这声‘宝贝’给岑言齐整害羞了。
季时宴平时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除了在床上情到浓时的低喃。
她垂下头,悄悄红了耳尖。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季时宴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问着。
她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地撇撇嘴:“ 没什么胃口,而且好多食物的味道闻到会想吐。”
季时宴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拉着她坐到床边,“难怪你都瘦了,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不好。”岑言齐拉住他的手,“你刚刚长途飞行,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季时宴轻声笑了笑,眼底满是温柔:“我不累。”
他说着己经站起身,松了松领口,“你乖乖坐着,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他在登机前就找人安排好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会给他们送新鲜的食材。
岑言齐本来还想拦着他,但看他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向了套房内的厨房。
她索性靠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听着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