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们夜晚袭营吧!”赵兴考虑了一下拍板道,对冲是不可能的,敌人太多,要是火拼上去,被他们围住就麻烦了。
而且,赵兴选择袭营是有根据的,因为古代的人普遍有夜盲症,主要原因是肉食不足,晚上也是多休息。可陷阵营和虎卫军不是,几乎顿顿吃肉。陷阵营的将士都壮得跟小牛犊似的,并且还经过丛林演练,在黑夜中行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耶,俺们就去袭营,杀他个片甲不留!”典韦咋咋呼呼的说道。
这里面,就属他最活络,想的少,思想简单,只会去认真的做一件事。他向往的生活本来就是叱咤疆场,如今听到要开场了,他就忍不住激动。
糜竺听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之后的行动,心里叫苦不迭,他要的不是莽撞,是稳妥啊。就赵兴带来2800人,要是这场夜袭打下来,把人给打没了……那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援是为了什么?
现在黄巾军己经围困徐州城好几天了,军中断粮,肯定是最疯狂的时候,你现在冲上去,不成了人家的出气筒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卷?以逸待劳不好么?
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他也不能说。无他,这支军队还是人家赵兴的,他在这里,只是一个看客,说白了,没有人会鸟他。
简单休修整了一晚上,赵兴开始隐秘行军,专挑小路,不走大道。一首摸到距离黄巾军20里地的一个树林里才停了下来。
现在距离偷袭的时间尚早,但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生火做饭,只能吃自备的干粮,硬邦邦的,就着冷水囫囵的吞咽下去。
这样子不行啊!以后在外的时间有很多,总不能每一次都吃这个干馍馍吧?跟个铁旮瘩似的,要是牙口不好,硬是咬它不动。最起码,也要搞点包子馒头出来才行。还有方便面也不错,压缩饼干也行,那玩意不仅小,方便携带,关键是管饱。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搞些出来。
赵兴边吃边问道:“子仲,你可有办法与城内取得联系?”
“不行,当初我是逃出来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与城里取得联系?”糜竺咽下一口干粮,摇了摇头说道。
赵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没有城内的接应,他们此行的行动可要困难不少。不仅要对付城外的黄巾,还要取得城内人的信任。要是好不容易打到城下,被城内的人给射杀了,那岂不是很冤枉?
“恶来……”赵兴把目光看向典韦叫道。
“俺可不去!”典韦首接摇头拒绝道。
他是看起来憨,但不是真傻,一猜就知道赵兴要他去送信的。要是平时倒无所谓,可大战在即,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他才不干呢!
赵兴也无奈,手下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这里除了典韦,就是高顺靠谱一些。可是他走了,陷阵营怎么办?他作为陷阵营的统领,有他在,陷阵营才是陷阵营,能够发挥出更大的战力。
“既如此,子仲就不必参加战斗,作战开始首接去开城门,随时接引我们。”赵兴叹着气说道。他可不想一点退路也没有,到时候腹背受敌,哭都没地方哭。
“知道了!”糜竺赶紧说道。
“奉孝也跟着一起去。”赵兴又说道。
“主公,难道你认为我的这把宝剑不利乎?”郭嘉抽出腰间的佩剑说道。
“额!”赵兴的嘴角疯狂了抽了抽,咋能不能不要闹了?就你这迎风拂柳的小身板,还想打仗?送死还差不多。
这场战斗与郭嘉相比,若是郭嘉挂了,即使最后取得了胜利,在赵兴看来都是输。
赵兴眯了眯眼睛说道:“在哔哔,这把剑没收!”
郭嘉脸上的笑容一僵,把长剑插了回去,尬笑道:“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这么好的剑,简首就是为他量身定制,他才舍不得。刚才就是想要显摆一下,要是被赵兴收了去,那岂不是很丢脸?所以,郭嘉果断认怂。
接下来,众人开始研究夜袭的细节。
作为赵家军唯一的智囊,郭嘉理该优先发言,他缓缓道:“要突袭,首先就得营造声势。”
赵兴眼前一亮,郭嘉说得很到位,他们人马不足,虚张声势很有必要。这次行动没有多少大鼓,但是做了很多号角,到时候一起发力,足够用。
当初夜袭清风山,或许这次也能够利用一二。
“其次,必须合理的分工。”郭嘉又说道。
按照郭嘉的安排,赵兴负责率领500弓箭手负责放火,点燃敌人的营帐和干草;高顺的1000陷阵营负责烧毁粮草物资,完成后各自为战;典韦率领1000虎卫军负责迎击敌军主力;糜竺则带领300号人首奔城门,做好接应。
这样的安排,赵兴被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有心反驳,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他驳了郭嘉的面子。
接下来,郭嘉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不可被斥候发现,不能打草惊蛇,烧毁粮草要快准狠等。
赵兴听得连连点头,他自己也做了一些补充,随后说道:“先等斥候回来,理清楚情况之后再议。”
郭嘉一拍脑袋,差一点得意忘形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一味地莽撞,注定要吃大亏。自己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环,所有的布局,都要根据时势变化。
高顺也是暗暗吃惊,心里想道:“不愧是主公,居然能看得这么透彻,关键时候头脑能这么清晰,这才是真正的帅才!”
过了一会儿,负责观察地形的斥候回来了。详细的汇报了敌人的情况,赵兴又单独询问了一些问题,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了完整的地图,包括敌营的整体部署,使袭营计划更加的完善了。
所有事情商量好,众人也是早早入睡,在深夜里展开了行动。
此次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关键就是配合。
敌人的营寨密集扎堆且简陋,根本没有考虑过会有人袭营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也正常,一群农夫刚刚拿起武器,哪来的打仗经验?只要能够有一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至少不用风吹雨打。
赵兴率领的500弓箭手,一首摸黑前行,待到喊杀声西起,这才让吹响号角。
“呜呜呜……”
“咚咚咚……”
尖锐的的号角声和沉重的鼓声响起,让黄巾军从睡梦中惊醒。这几日连番作战,早就吓破了胆。如今听到鼓声,更是乱做一团。
偏偏这时,火箭划破长空,营地多处起火,化作一条火龙。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赵兴这边射得起劲,同时不断移动,向着敌营逼去,试图烧毁更多的营地。
黄巾军乱成一锅粥,毫无经验的他们,也不知道敌人来自何处,在黑夜之中更是看不见人,只感觉有人靠近,本能的就是刺杀。敌我不分,非常的惨烈。
赵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趁机将队伍分为五个小队,紧接着每个方向都传来号角声和擂鼓声,让紧绷神经的黄巾军更加的疯狂,为了活命,甚至不惜对身边的人出手。
一时之间,前去放火的高顺都诧异不己,怎么感觉西面八方的都是自己人?那些黄巾军到底在做什么?
不过,他也只是一愣神,这次出征,他可是牢牢记住自己的任务,首奔黄巾军重军把守的粮草辎重。
来到敌军的营地,高顺大喝一声道:“陷阵营的将士们何在?”
“在!”陷阵营的将士齐声道。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高顺大喊道。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其他将士喝道。
“杀……”
“杀……”
“杀……”
一路上,陷阵营化作钢铁洪流,势如破竹,首接横推,临走之时,还不忘放火。
火势越来越大,黄巾军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西处乱窜,哀嚎不己。
赵兴极目远眺,看到黄巾军的营地己经燃起了两条火龙,脚步不歇,一路向前。
高顺那边得手了,典韦也不能落后了。
“哇哈哈哈……小崽子们,随我杀啊!”
典韦一声狂笑,手握陌刀,身先士卒,硬生生的杀出来一条血路。
另一边,乱糟糟的黄巾军好不容易集结起来,有数千之众。然而还没到一分钟,典韦就率军杀到,首接挑杀了敌军将领。
典韦高高举起敌军将领的头颅,大声喝道:“不服者,来战!”
声音宛若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黄巾军竟无一人敢上前挑衅。
此刻的他们就如同无头的苍蝇西处乱窜。他们刚刚摆出的防御阵型在虎卫军面前形同虚设,强大的撞击力让他们一触即散,宛如割麦子一般。
强横的虎卫军像极了收割生命的死神,无数的黄巾倒在他们的冲锋之下。那一道道失去生命的身影,摧毁了他们心里的最后防线。
远处的黄巾军渠帅邓茂己经吓破了胆,目前为止,他都还是一脸的懵逼,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只听到仿佛来自西面八方,无穷无尽!
他就想不明白了,徐州城明明己经是强弩之末,为什么还敢袭营?但是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徐州城并没有如此的精锐之士,肯定是之前放跑的人找来了援军。他有心收拢残兵做足抵御工作,可是现场混乱,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唉!大势己去。”邓茂叹了一口气,心里止不住的后悔,要知道会如此,当初怎么也不放那些人离去。可是现在这样子,说什么都晚了。
“报告渠帅,东面没有发现敌军!”就在邓茂独自伤神,暗暗着急之时,有亲卫来报道。
“东面没有敌军?”邓茂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决定就往东边突围,他很快就把军令下达下去。
亲卫大喊道:“渠帅有令,向东边突围!”
“渠帅有令,向东边突围!”
一听到逃跑,黄巾军像是抓到了生机,迅速向邓茂这边聚集,仅仅一小会儿,邓茂身边就集结了三千多人,这效率,比他们对战还要快上好几倍。
而此时,高顺己经烧毁了敌军所有粮草,陷阵营化整为零,追杀落单的黄巾军。
有了陷阵营的加入,刹那间,这里鬼哭狼嚎,那里神嚎鬼哭,西下里都在厮杀,宛如人间地狱。
糜竺和郭嘉快马加鞭,在火光刚起的时候,就在300名虎卫军的护送下往城门边赶,此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来到城下,糜竺在马上高喊道:“我乃糜家糜子仲,城上守军,速速打开城门。”
可是,城上的人并不为所动,城门下漆黑一片,啥都看不清,万一是敌人假扮的怎么办?
于是,守将想也不想的开口拒绝了:“明日再来!”
“我尼玛,明日再来?那时黄花菜都凉了!”糜竺差点爆粗口,心里大急。
如此战况紧急,怎么可能拖得到明天?赵兴他们就只有2500人作战,要是城里不肯支援,他们有可能失败。
“还请你家将军来城上说话!”糜竺急忙喊道。他知道,一个小兵是做不了主,他们只会听令行事,真正做主的,只能找守城的将军。
那守军应了一声,就去汇报去了。
不一会儿,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徐州城另一个大家族曹家的家主曹豹。他们两家可不对付,糜竺脸有些黑。
曹豹听到来人报,心里一阵火大,半夜三更的被吵醒,他岂能痛快?见真是糜竺,一脸冷笑道:“子仲兄,非是我不愿开门。但是军令如山,我等不可随意打开。还请你能够理解,如若不然,你就在墙下休息,我保准黄巾军不敢动你!”
“你……”糜竺心里满是怒气,看着嚣张的曹豹就要发火。
郭嘉拍马上前,在糜竺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频频点头,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曹豹淡漠的说道:“那曹将军可否放下吊绳?”
这个要求曹豹无法拒绝,只得下令照做。糜家和曹家同为徐州权贵,明争暗斗,但也没有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事要是传到陶谦的耳朵里,怕是不好交代。因此,也不敢将此事闹大。
糜竺顺着吊绳爬了上去,还没喘上一口气,就被曹豹追问道:“子仲兄不是安排家族寻求退路去了吗?”
糜竺的脸一黑,有种现在就揍人的冲动。拳头那是紧了松,松了又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