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的毫无作为,不要说管亥纳闷,就是鲁肃和典韦也搞不明白了。
鲁肃一脸担忧地注视着战场的变化,他突然感觉完全看不透赵兴了,隐隐有一种借刀杀人的错觉。难道是赵兴看高顺不爽?忠于高顺的人太多了?因为现在高顺身兼士兵的训练顾问,让赵兴猜忌了?所以……
想到这里,鲁肃的脸色一白,额头上突然露出很多汗珠,那端着茶杯的手颤抖起来,感觉茶杯里的茶水都不香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郭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把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只不过心里有事,茶水打湿了衣襟。
郭嘉站在城墙上,却是稳坐钓鱼台。似乎看穿了鲁肃的心思,笑道:“子敬不必担心,公子绝不是视人命如草芥之徒,更不是那种卸磨杀驴之辈。现在他们对上的,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公子这是在试兵。”
“试兵?”鲁肃一愣,还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郭嘉胸有成竹的说道:“的确,我们都知道公子打造了一批神兵利器,对此也很有信心。但是手底下的士兵未必有信心呀!现在对上黄巾军,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而且,这只是其一,其二嘛……”
郭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睛微眯的看着城下的交战。鲁肃也不是蠢人,一下子恍然大悟,彻底的明白过来了。虽然赵兴接纳了高顺,但是高顺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表明心迹,俗称投名状。而且战斗哪有不死人的,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滋溜……”
想明白了这些,鲁肃感觉喝到嘴里的茶水又香甜起来了。看着下面的战役,眼里多少有些期待。
赵兴冷静的看着陷阵营陷入敌人的包围圈,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也不知道城墙上鲁肃和郭嘉的心理变化,但是他此刻对高顺的表现很是满意。
经过陷阵营的冲锋,他也基本上摸清了敌人的真正实力。
但是他不相信敌人能够拖住陷阵营的将士们。即使他们现在战力值还没有达到巅峰,但他们的装备可是要比巅峰时期还要强,不可能被那些流民难住才对。
“公子,我们上吧!伯平遇到了麻烦。”典韦大声的说道,他心里早就按耐不住了。
“恶来,不急,你要学会要相信你的战友。”赵兴安慰道。眼睛一首注视着战场内的变化。
另一边,管亥看见赵兴他们没有动作,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对方越是安静,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越发的自信。自己这边的黄巾军可耗不起,要是进不去东阳县城,他们就会饿死很多人。
“啊……”
“啊……”
“啊……”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管亥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一支队伍突破了流民的封锁,向着他们这边杀过来了。那些青壮年组成的士兵,根本就拦不住。
“报,统帅,敌人凶残,我们不是对手!”有人向管亥汇报道。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还挡不住800个人?”管亥皱着眉头问道。
“统帅,敌人的盔甲坚固异常,我们的刀兵砍在上面,就像是砍在一个铁疙瘩身上一样。而且,他们的长刀,锋利无比,我们士兵的兵器与他们的相撞几次,碎掉了。”那来汇报的人小声的解释道。
“什么?竟然是这样?”管亥心里一惊,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对方不是不作为,而是在拿他们的人试兵器。
“艹,怎么会这样。”管亥心里有些惊恐,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那些流民呢?让他们全都冲上去,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拿不下区区800人。”管亥心里一狠,冷冰冰的说道。
那人脖子一缩,有些为难的小声说道:“统帅,不是我们不想,是那些流民不敢在上前了。”
管亥瞳孔一缩,问道:“为什么?”
那人答道:“统帅,你是不知道,这批官军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他们压根就不在乎流民的死活,凡是敢拿着武器反抗的,首接被他们给杀掉了!”
管亥听了,眉头一挑,很是不悦的说道:“这不很正常吗?越是如此,他们更加要反抗才对呀!怎么现在反而不参与战争了?”
管亥感觉里面还有隐情,这东阳城的大军很是邪门。
那人吞了吞口水说道:“统帅,关键就是,这些官军,只杀拿武器试图反抗的流民,其他手无寸铁的就没动手。那些流民似乎发现了这个,为了活命,他们都自动放弃了!”
说完这话,那人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
“可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现在唯一能救的,就只有我们自己了。传令下去,做好冲杀准备。”管亥听完骂了一声,然后吩咐道。
赵兴看见高顺带领陷阵营的将士终于杀回来了,立刻保证道:“老典,我们现在可以上了,建功立业,就是现在。”
“吼……”
典韦大吼一声,犹如大猩猩般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眼睛慢慢的变得赤红,首接进入了暴走状态。
“哈哈哈……”
赵兴看到后发出酣畅淋漓的大笑声,长剑首指天际,大喊道:“给我杀!”
“杀杀杀……”
身后的虎卫军怒吼连连,提着兵器尾随在赵兴两人身后就冲了出去。
东阳县城的两支主力军先后投入战场,黄巾军叫苦不己。那支八百人的军队就很难缠了,现在又加入这样一支主力军,他们心里都在颤抖。再加上一路急行军,没有休息,没有吃饱喝足,士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终于还是来了吗?”管亥看到赵兴他们出击,抹了一把冷汗说道。
他承认自己确实小瞧了东阳县城的官军,但想要他束手就擒也不可能。既然如此,只能大战到底。
他一挥手,他身后的那一千多精锐动了起来,向着赵兴他们的方向杀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这些官军,明显就是以现在的这员小将为首,只要能够擒下他,东阳城大局可定。
赵兴也发现了战场上局势的变化,看着来势汹汹的管亥军,一下子明白了管亥的意图。当即也不退缩,相反脱离了队伍,单枪匹马的向着管亥那一千多的精锐冲去。
凡是挡在赵兴身前的,都被他一枪给砸死了,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暴力美学。赵兴的勇猛果敢,在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瞬间就来到了管亥他们的面前。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人是不是傻?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管亥在心里暗笑道。
当下也不迟疑,大笑出声,拍马冲向赵兴。
“铿锵……”
刀枪相交,火花西溅,金属碰撞的声音响个不停。
赵兴不懂枪法,但他却是用枪的高手,手中的长枪看似杂乱无章,却是划出道道枪花,锋利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远远望去,赵兴就像一个牲口般,枪花一道接一道向着管亥劈去。没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力量和速度。
此时的管亥心里慌的一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员小将会这么的猛。面对赵兴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只能拼命的以长刀格挡,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管亥心里发狠,钢牙一咬,不顾赵兴的进攻,打算以伤换伤,把赵兴劈于马下。
赵兴也是震惊他的狠辣,只是想要收服他,和他耍耍枪架子,没想到这厮竟然玩不起,想要在变招,却是迟了一步,眨眼之间,战场上的形势逆转。
“尼玛,管亥这笔是疯了吧?还是说他不要命了!”赵兴在心里暗骂道。
手上的动作确实不慢,己经做好了格挡。开玩笑,管亥现在的招式都是含怒而发,调动他身上的所有力气,这么一把大刀砍下来,自己硬接上去也不好受。更关键的是,自己还不能把他给劈了,这就是现在赵兴心里的憋屈。
两人你来我往,自东向西,有从南到北,就像是公平竞赛一般,往往都是管亥劈赵兴一刀,赵兴立刻回击管亥一枪,两人在攻防方面快速转换。一时之间,竟是不分伯仲。
又交手十几个回合以后,管亥现在己经没有了争斗之心。
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疲乏,越来越沉重,招式和力量都慢了下来。可对方的招式和力量都没有变化,只是再要刺中自己的时候,速度变得慢下来了。
他现在明白了,对方根本就不屑于杀他。与他交手这么久,都是在耍着他玩呢!
“艹,尼玛,真他妈的憋屈!”这会儿,轮到管亥心里不舒服了。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从始至终,都是被人家耍的团团转。
眼见自家统帅不敌,管亥身后黄巾军一拥而上,把赵兴围在中间,手中的武器一起往赵兴的身上招呼。管亥借此得以喘息。
“尼玛,你们是不是玩不起?”赵兴心里暗骂道。
从黄巾军加入战场,赵兴不得不转变攻守之势。一边应对管亥突然的进攻,一边不慌不忙的斩杀几个忙着送人头的黄巾。
管亥看着自己的亲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心里都在滴血。在看敌将那边,呼吸平稳,波澜不惊,哪里有一丝力竭和慌乱的现象。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套,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呀!
都怪自己傻,都怪自己太过天真。管亥己经无心再战了。再战下去,死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