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绑匪头领闻言,竟忍不住鼓起掌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
“真是难得,要不是立场不同,我真的很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你放心,我们只求财,只要你继续如此配合,我可以向你保证,定会留你一条性命。”
周小鱼心中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刻意维持着镇定,不愿被这群蒙面绑匪看轻。
“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急于在停车场动手?那里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绑架地点,人多眼杂,很容易被旁人注意到,这样一来,警方很快就会介入。”
蒙面绑匪头领闻言,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道:“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啊!还不是因为遇到了一群愚蠢至极的绑匪!昨天下午,那几个笨蛋一个劲儿地盯着你看,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我们担心你之后会联系警方,加强保护措施,这才不得不提前动手!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等你在山下景点拍戏上卫生间的时候,在卫生间对你动手,那样动静小,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安全,说不定还不会报警!现在倒好,全被这群蠢货给搅乱了!”
周小鱼清晰地感受到了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饿感,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穿过窗户,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挺拔而立,直逼云霄,林间透过的光线柔和而斑驳。
根据这些细微的线索,他大致估摸着现在应是下午3时至5时之间,他们正身处距离景室山不超过100公里的一处渺无人烟的密林深处。
周小鱼沉声问道:“那么,你们要多少赎金?”
蒙面绑匪的头领,那双隐藏在面罩下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冷冷地吐出一串数字。
“1个亿,对于你这种身家丰厚的大富豪而言,这应该不过九牛一毛吧。你现在就给你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务必在明天下午5点之前,准备好1个亿的现金,记住,我们要的是不连号的旧钞票。
到时候,让你的家人乘船将钱送到东海的公海上,我会再与你的家人联系,详细告知交钱的具体海域位置。”
连号钞票由于从印钞厂发出时,其批量的冠字号都有详细的登记,包括哪一批号码发到哪家银行,在哪些地方使用流通等。
因此,如果这批纸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或者涉案的连号现钞突然出现,警方就可以通过冠字号的记录资料,查到大概的流通渠道,然后顺藤摸瓜,抓获犯罪嫌疑人。所以,绑匪为了避免被追踪和抓捕,通常会拒绝接受连号的新钞。
相反,不连号的钞票由于流通广泛,难以追踪其来源和去向,因此更受绑匪的青睐。
周小鱼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评估,这群绑匪的确展现出了相当的专业水准,与他们之前遇到的那批手持锋利冷兵器却破绽百出的十多名绑匪截然不同。后者明显只是初出茅庐的新手,缺乏专业性。
“好吧,我可以把我父亲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你直接联系他。”
蒙面绑匪头领轻轻一点头,随即示意身旁的一名手下。那手下迅速掏出手机,严阵以待。周小鱼报出了周辰炎的手机号码,手下麻利地输入,随即拨通,并开启了扬声器,快步上前将手机置于周小鱼身前。
周小鱼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波澜不惊,当手机终于接通的那一刻,他轻声说道:“父亲,是我,小鱼。”
手机的另一端,周辰炎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深切的关怀,“小鱼,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些绑匪开出了多少赎金才肯放人?”
周小鱼微微一顿,随即回应道:“还好,我刚刚醒过来,绑匪索要1亿元的赎金,而且特别要求必须是旧钞,还不能是连号的。
父亲,你在明天下午5点之前筹齐这些现金,然后通过船只送到东海的公海上。他们的人会再联系你,告知交钱的具体海域位置。”
周辰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担忧,“钱不是问题,我们都可以准备好。但关键是,绑匪如何向我们保证不会撕票,如何确保你的生命安全?”
这时,蒙面绑匪头领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电子喉设备,轻巧地安置于咽喉部位,随即,他的话语化作了一连串冷冽的机械音,回荡在周遭的空气里。
“我们可是极度注重信誉的绑匪,向来只图钱财,不伤性命。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小聪明,否则,可别怪我们翻脸无情,让你们夫妻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言毕,他匆匆挂断了手机。绑匪通常不会与绑票的家属长时间通话,以防对方已暗中报警,警方利用高科技手段,通过手机定位追踪,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
周小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个,我都已经这么配合你们了,这么久没有进食,是不是该给我一点水和食物?不然的话,我真担心自己会饿死在这里。”
蒙面绑匪头领淡然下令:“给他松绑,等他吃完食物和喝完水,再重新绑上。”
他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会意,将桌上摆放的几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放到了周小鱼面前的地面上。
随后,他为周小鱼解开了束缚,毕竟,周小鱼孤身一人,绝不可能战胜他们这八名手持枪械的大汉。因此,他们丝毫不担心周小鱼会不自量力地发起攻击。
暂时重获自由的周小鱼,连忙俯身抓起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继而慢条斯理地拆开饼干包装袋,细细咀嚼起来。
蒙面绑匪头领则把玩着他手腕上的钻石手表,眼中满是喜爱之情,他转头向周小鱼问道:“你这只钻石手表,花了多少钱?”
周小鱼轻描淡写道:“不值什么钱,也就一百多万。”
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绑匪闻言,不禁惊呼出声:“我的天!周小鱼真他丫的土豪!这只手表与老大您真是有缘,也只有老大您的身份和地位,方能配得上如此璀璨的钻石手表。戴在周小鱼这土豪手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其他几个绑匪也纷纷附和,不遗余力地拍着蒙面绑匪头领的马屁。
蒙面绑匪头领听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呵呵,说得好,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第二天凌晨5点多,十余名华夏国特种兵宛若夜色潜行的魅影,悄无声息地将茂密森林深处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团团围住。随着队长果决的手势进攻指令,特种兵们开始谨慎而敏捷地向小木屋潜行。
率先突入的是一组精锐突击队员,他们动作迅捷,手法精准,瞬间将一名在小木屋外执行警戒任务的绑匪制服于无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名绑匪警戒者发现了特种兵们,惊恐之下,他盲目地扣动了扳机,枪声尖锐刺耳,在万籁俱寂的森林中骤然响起,如雷鸣般打破了夜的沉寂。
小木屋内的六名绑匪猛然从沉睡中被惊醒,他们仓促间抓起手枪,与特种兵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子弹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道绚烂而致命的火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特种兵们凭借卓越的战术智慧与精准的射击技巧,与绑匪展开了生死较量。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交锋,六名绑匪终被特种兵一一击毙,他们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鲜血如花般绽放,将木屋的地板染得斑驳陆离。
而绑匪头领眼见局势不妙,慌不择路地抓起人质周小鱼,将其作为挡箭牌,一步步向后退缩,直至退到木屋的阴暗角落,将自己的身躯完全隐匿于周小鱼的身躯之后,方才停下。他的眼中闪烁着绝望与疯狂交织的光芒。
绑匪头领歇斯底里地吼道:“放我一条生路,否则我立刻要了周小鱼的命!”
说着,他那颤抖的手指狠狠地抵在了周小鱼的天灵盖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生命之火熄灭。
周小鱼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每一秒都如同万年般漫长。
特种兵们手持钢枪,如铜墙铁壁般将绑匪头领和周小鱼团团围住,队长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插翅也难飞!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迅速朝旁边一名特种兵队员打出精准的手势,那名特种兵瞬间心领神会,他深知队长的意图,让早已蓄势待发的三名狙击手队员,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四周最为有利的位置,暗中紧紧锁定住了绑匪头领。一旦时机达到最佳,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在确保人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绑匪击伤。
得到指令的特种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疾步而去,他要尽快将队长的意图传达给3名狙击手队员,只待那决定性的瞬间来临。
绑匪头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去你妈的投降!不放我走,老子真就一枪崩了这小子,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省的老子孤单!”
周小鱼颤声劝道:“呃,那个……大哥,你别激动,一激动枪容易走火。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了,划不来啊。”
绑匪头领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周小鱼,怒吼道:“周小鱼,你给老子闭嘴!我们这次行动明明滴水不漏,为什么警察的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找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小鱼心中暗自思量:“那当然是因为我在皮鞋鞋跟、手机、钻石手表、钢笔以及皮带这五件随身物品中,都巧妙地内置了一个微型定位芯片,警察若想找不到这里,那才怪了!”
但表面上,他仍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只是绑架了我,就算被警察抓住,最多也就是坐牢十年左右,总比丢了性命强啊!你自己也有父母孩子,别冲动,想想他们,你要是死了,他们得多伤心啊!”
绑匪头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我还有其他命案在身,一旦被抓,就是死刑!老子这条命,早就豁出去了!”
队长大声地喊道:“好,我们放你离开!不要伤害人质,所有队员,立即后退!”
原本已陷入绝望深渊的绑匪头领,此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他劫持着周小鱼,缓缓走出房间,对着那些特种兵歇斯底里地吼道:“都给老子再退后100米,别他妈跟过来!”
队长强压怒火,冷静地回应道:“好,我们听你的。所有队员,立即再向后退100米。”
绑匪头领劫持着周小鱼,向相反的方向缓缓退去。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凌晨六点多的曙光悄然降临。
就在绑匪头领劫持着周小鱼逃离了100多米远,早已看不见特种兵们的身影时,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不禁放松了警惕。
然而,就在这时,早已埋伏在这个方位树上的一名狙击手,迅速锁定了绑匪头领持枪的手腕。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绑匪头领右手持枪的手腕瞬间被洞穿,鲜血如同泉涌般喷溅而出,他手中的手枪也随之无力地坠落在地。
绑匪头领疼得嗷嗷直叫,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周小鱼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他毫不犹豫地抬起那双修长的腿,猛地踹向绑匪头领的后腰。绑匪头领瞬间失去了平衡,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周小鱼怒目圆睁,厉声斥责道:“你这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绑架到我头上!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活得不耐烦了!”
言罢,他迅速俯身,捡起绑匪头领掉落的手枪,稳稳地对准了他。周小鱼大声吼道:“你丫的,你也有今天!”
绑匪头领左手紧紧捂住右手手腕的伤口,疼得在地上翻滚,脸色惨白。他深知自己已陷入绝境,附近有狙击手虎视眈眈,自己又受了枪伤,逃脱无望。然而,他仍心存一丝侥幸,妄图在短时间内再次劫持周小鱼,以求一线生机。
“周小鱼,你开过枪吗?有种就杀了我!”绑匪头领强忍着疼痛,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周小鱼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