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跟随在后的小六有些不解，“姑娘，您为什么不出面问她。”
如果此时姑娘去询问的话，赵飞燕一定能够给她一些答案的。
“现在问她实在是太残忍了，还是等她情绪恢复的吧。”
如果一个弄不好，很容易情绪崩溃的。
她所要寻求的只是真相，而不是想要这个人的性命。
最后赵飞燕乖乖跟着殷飏回了山庄，丫头还给她做了解酒汤。
她不说，他不问，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房间里。
有些时候，陪伴才是最美好的，什么都不必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缓了好一阵子，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赵飞燕这才缓缓开口，空洞的眼眸仍旧没有任何的色彩。
“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我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可是今天……”
话说到了一半，赵飞燕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我发现，我做错了很多事，甚至，还是助纣为虐。”
如果她抓到的那些人都是好人，那她这些年，都是做了些什么？
今天，赵飞燕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陷入了深深的怀疑，整个人都陷入了低谷，这才借酒消愁。
感受到她身上落魄的氛围，殷飏将人拥入怀中，不由得啧啧出声。
“你怎么会这么想，一直以来你不都是在做对自己问心无愧的事情吗？”
这份坚持，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
听到殷飏的话，赵飞燕忽然苦笑起来，眼泪不由自主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可是，今天我后悔了，而且是非常的后悔。”
一把投入到殷飏的怀抱，赵飞燕第一次觉得，殷飏的怀抱原来是这么的温暖。
“你知道吗？我抓到的那些人，有些人……”
说到一半，赵飞燕着实说不下去了，只能闭紧眼睛，任由泪水横流。
感受到被濡湿的衣裳，殷飏缓缓叹了口气。
“有些人是无辜的吗？”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抖，殷飏缓缓收紧手臂，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
“你也对我父亲有所怀疑？”
“不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爹，而是……”
殷飏苦笑一声，“有些案子，我是觉得结案的太快，甚至，证据太过于充分。”
有些案子其实殷飏有过怀疑，只不过当时他觉得此事跟他无甚关系，也就不曾关注过。
可是看她现在这般的难过，那些案子当然是牵扯甚广，否则，她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后悔。
抬头看向殷飏，赵飞扬的脸上早已是泪水纵横。
“你敢相信吗？我抓捕的那些朝廷官员，其中，大部分都是和左相政见相左的人。”
此话一出，殷飏瞬间瞪大了眼眸，心中衍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说，我心中想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么……”
想到这里，赵飞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泪不停落下，心底很是慌张。
“我一直以来，都是做了什么？”
她到头来，竟是帮了左相的大忙？
看到掩面痛哭的她，殷飏很是心疼，急忙将人拥入怀中不停的安慰着。
“那些事也不是你真心想做的，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不要伤心。”
听了殷飏的话，可是赵飞燕还是很伤心，痛苦不已。
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左相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只因她将那些人都给抓了进去，这才让他有恃无恐。
看到这样伤心的赵飞燕，殷飏总算是明白为何陈秋净派人将他叫来了，原来是发生了这件事。
怪不得所有人的神色都透着一些无奈，看来，是六扇门出事了。
而他从来没看到赵飞燕这个样子，想来，造成她这样的人，应该是非常亲近的人，甚至是，遭到了背叛。
许是哭累了，赵飞燕不一会儿就靠在殷飏的怀里睡着了。
低头望着怀里的睡颜，殷飏不由得叹了口气，将人放到床榻上，小心的掖好被角，缓步走出了房间。
站在外头的侍卫，看到他走了出来，拱手行礼。
“我要见陈秋净。”
那人毫不惊讶他的话，转身便将他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陈秋净还没睡，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账本。
抬头看向来找自己的殷飏，给了侍卫一个眼神，示意他下去，随后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坐。”
殷飏在椅子上缓缓落座，但是看向陈秋净的目光却是充满了阴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他根本还不知道飞燕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对一切一无所知，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陈秋净的目光之中也透着些许冷冽，转而看向他同样阴沉的面容。
“发生的事情也不太大，就是，赵息和左相暗中有所勾结。”
“这些年来，六扇门处理的一些案子，都是在帮助左相扫清政敌，如此而已。”
闻言，殷飏倏然起身，震惊无比的目光紧盯着陈秋净。
“什么叫做如此而已？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怪不得飞燕会那么的难过，她向来厌恶左相结党营私的行径，甚至想要有一天将左相绳之以法，而今却告诉她，六扇门是在和左相同流合污，她如何能接受！
这就如同信佛的人，结果却发现被佛欺骗了，心中那份愤恨之情和遭到背叛的痛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将殷飏震惊的神色看在眼里，陈秋净看了眼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不管你如何说，事实就是这样。”
下午赵飞燕特意去了一趟刑部，为的就是查清这件事的真相，而今，她定然是找到了答案。
“接下来六扇门的人会来找她，你若是真心待她的话，就帮她一把。”
这样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一个那样的人。
就连陈秋净也没想到，六扇门和左相之间的联系会是那般的紧密。
好在，现在是发现了这一切，若是日后再发现的话，定然是悔之晚矣。
“不管怎样，左相那边有我扛着，但是六扇门这边……”
陈秋净浅浅的叹了口气，“现在能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