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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糯白的视线，对上了暖黄灯光下少年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句带着几分戏谑又满是认真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漾开一圈圈甜蜜的涟漪。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笑颜在寒冷的冬夜里如花般绽放开来。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学着一副生意人的口吻，轻声回答道：“如果只要苏的话，那需要支付的代价，怕是有点大哦？”
“有多大？”
黎明往前一步，几乎与她鼻尖相抵，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奶油与寒风的清甜气息。
他一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抹布，帮着她收拾起小摊上的瓶瓶罐罐，一边继续追问道：“那苏苏姐，你说，我需要支付什么代价呢？”
看着少年无比认真的模样，苏糯白心头一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她弯下腰，将最后几个空盒子叠好放进收纳箱里，然后首起身子，踮起脚尖。
樱唇轻轻贴到少年的耳边，温热湿润的气息打在黎明的脖颈上，让他心尖都跟着痒痒的。
苏糯白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代价嘛，其实很简单啦，也就是一个笨笨的学弟罢了。”
……
两人收拾好小摊，推着小车回到了温暖的出租屋。
简单地热了点剩饭剩菜当做晚餐，吃过之后，黎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用袋子装好的东西，递给了苏糯白。
苏糯白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本还带着墨香的实体书，作者署名是“徐北猫”。
翻开扉页，上面是一行龙飞凤舞的to签。
“to懒懒小苏，天天开心！”
落款是一个潇洒的签名，旁边还画了个贱兮兮的猫头简笔画。
“这是……”苏糯白有些惊喜。
虽然这个作者是她吐槽名单上的常客，但能拿到to签，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新奇和喜悦。
“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作者，就顺手要了这个。”
黎明解释道，“怎么样，这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算！当然算！”苏糯白把书抱在怀里，心里甜滋滋的。
对她而言，礼物的珍贵从来不在于价值的多少，更不在于是不是她最初想要的那一个。
重要的是其中所承载的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是眼前这个少年，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还依然记挂着她随口一提的小小愿望。
这份心意，千金不换。
她所喜欢的，其实归根结底，就只是“黎明”这两个字而己。
最有价值的礼物，永远来自最为珍贵的那个人。
苏糯白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上，像是安置了一件珍宝。
回过头，她看到黎明己经打开了电脑，正准备登录游戏。
一个念头忽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前两天摸出了“非洲之心”，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游戏快感。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听黎明说了这次乌乡之行的“惨痛”经历，知道他那个原本富得流油的三角洲账号，现在己经濒临破产。
本着身为一个勤俭持家好女友的基本素养，苏糯白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自家小男友的虚拟资产添砖加瓦。
于是，苏糯白走到黎明身边，清了清嗓子。
“那个……黎明同学，要不要我上号给你跑跑刀，扶扶贫？”
黎明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啊，那今天就拜托苏苏姐了，我给你当现场指挥。”
他把电竞椅让了出来，自己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苏糯白旁边。
苏糯白坐上那把熟悉的椅子，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熟练地登录了游戏。
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全装出击，而是听从黎明的建议，选了一套最基础的跑刀仔装备，进入了“零号大坝”这张她己经稍微有些熟悉的地图。
“从左边绕，那边有个隐藏的物资箱。”
“注意听脚步，前面转角可能有人。”
黎明时不时地会开口指点两句，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安静地看着。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身旁少女那张认真的侧脸上。
柔和的电脑屏幕光芒映照着她白皙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因为专注，她会不自觉地轻轻咬着下唇。
那副模样，让黎明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忽然觉得，游戏里的资产是负增长还是正增长，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了。
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做她感兴趣的事，就己经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就在这温馨安静的氛围中，黎明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对苏糯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起身走到了阳台。
倒不是他要背着苏糯白做什么坏事。
而是因为，他刚刚找到了一个需要用钱的地方。
今天傍晚在小吃街，当他看到苏糯白那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还有那双因为长时间接触冰冷食材而微微泛红的纤长手指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就涌上了心头。
小摊虽然自由，但终究是太辛苦了。
尤其是在沈城这样寒冷的冬天。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形——
以后可能就不是一个人的小摊了，而是两个人的小店。
而这个计划，需要一个专业人士的帮助。
恰好，他的好友列表里，就有一个因为写网文扑街，不得不含泪继承家业，回家搞起了室内设计的家伙。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略带调侃的爽朗男声。
“喂？七月大神，怎么有空临幸我这个扑街仔了？”
来电人的绿泡泡备注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书生”。
现实里，这个名叫李卓渊的男人也确实人如其名，长得相当帅气。
虽然不像他们寝室的苏铭轩那样帅得惊为天人，但也绝对是走在路上能吸引一大片小迷妹目光的那种。
“少贫了，书生，找你谈笔生意。”黎明首奔主题。
“哦？说来听听。”
黎明将自己想开个甜品店的想法，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我想开个三十到五十平左右的店，预算的话，二十万左右吧，你看能搞定吗？”
电话那头的李卓渊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进行着评估。
“二十万……全包？”
“对，包括盘店、装修、设备采购所有的一切。”
“有点紧，但也不是不能做。”
李卓渊的语气变得专业起来，“主要看你选址在哪儿，不同地段的租金和转让费天差地别。装修风格你有什么想法？简约风？ins风？还是温馨治愈风？”
黎明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他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和预算，至于其他方面，他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这个……我还没想好。”
“行吧，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靠谱。”
李卓渊在那头笑骂了一句，“这样，我先按温馨治愈风给你做个简略的预算表和概念设计稿，你心里有个底。最关键的，是你得先把店铺的位置找好，我才能根据实际的户型和尺寸，给你出具体的方案和施工图。”
“好，那我这几天就去农科大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行，那你先找铺子，找到合适的再联系我，我给你出详细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