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心情挺好,点头道:“可以喝一点。”
花姐便往顾凉月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啤酒,她又看向宋止,询问道:“小宋,你呢?喝吗?”
宋止将杯子往酒瓶的方向推了一点,淡声道:“可以。”
花姐明显区别对待,她给宋止倒了满满一杯,上面还冒着不少气泡,液体甚至顺着杯子往下流淌。
果冻不甘心的喊道:“妈妈,给我喝一口嘛。”
“可以呀,但你这一个月都没有零花钱,你是要零花钱还是要喝酒?”
果冻嘟起嘴巴,愤愤不满道:“妈妈是个大坏蛋。”
随后,“咕噜咕噜”的喝着她面前的果粒橙,果汁很快就见底。
解决掉“麻烦精”后,花姐心情大好,她举起酒杯。
“感谢月月,你今天帮了我不少忙。”
说着就和顾凉月碰杯。
“花姐,你太客气啦。”
“一点都不客气,你今天就是帮了我大忙,因为你的帮忙,我才没那么累。”
花姐自从和前夫离婚后,经历过不少辛酸苦辣,生活拮据时,没有一人愿意出手相助。
她还没开口,那些所谓的朋友就开始诉说他们的不幸,生怕她借钱。
那时候,她觉得要朋友有什么用,需要帮忙时,这些人有多远躲多远,是那样的冷漠。
经历过冷暖自知,无人关心的岁月,她只要感受到一点友好就会铭记于心,感动不已,于是这一晚,她亲自下厨准备了这一桌子的美食招待顾凉月。
顾凉月酒量一般,平时心情不好才会喝酒,她小饮几口后就开始吃菜。
她很喜欢吃这种家常菜,干净,又有家的味道,不管怎样的做法,对她来说都是人间美味。
顾凉月拿出手机拍了这一桌子的美食照片,随后给夏婉君发过去。
信息发出去之后犹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
顾凉月有些失落,于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借酒浇愁。
自从上次解除婚约后,夏婉君就一直没有和她联系,不管她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夏婉君都没有回应。
顾凉月知道这是夏婉君试图用冷暴力来逼迫她,让她低头认错,让她屈服,让她再去围着沈今安转。
但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如果再次回头,那她之前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笑话,不仅别人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她自已。
一杯酒下肚,花姐放开不少,面对气场强大的宋止不再感到拘束,她热情的招呼着。
“小宋,我们来碰一杯。”
宋止举起他的酒杯和花姐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这是他第一次喝这种廉价的啤酒,口感有些涩,不好喝。
“月月,你怎么不尝一下这个牛肉?很嫩的。”
话音刚落,花姐就夹了一坨牛肉准备放进顾凉月的碗里。
宋止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住花姐的筷子,他的手上因此沾上油污,他却像是没看到一样。
“她不能吃香菜。”
这道菜叫做香菜炒牛肉,而花姐夹的牛肉里还夹杂着几根香菜叶子。
花姐愣了一会,急忙将筷子里的牛肉放到她的碗里。
紧接着连忙表示歉意:“月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能吃香菜,差点就害了你。”
如果顾凉月因为她误吃了香菜,身体出现问题,她会很难过。
顾凉月没有怪花姐,反而安慰起来:“没事,我不是还没吃吗?而且你又不知道我不能吃。”
话说回来,宋止怎么知道她不能吃香菜的??
花姐还是感到自责:“怪我没有提前问你有没有忌口。”
他们做餐饮的,点菜前都会特地询问客人有没有忌口、不能吃的食物。
但面对朋友却忘记问了,她真是太理所当然,她喜欢吃香菜,就以为每个人都喜欢吃。
顾凉月轻笑出声,她调侃道:“怪我,怪我,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我不能吃香菜。”
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四人竟然将一桌子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怪不得肚子这么撑,顾凉月不由得抚摸上她的小肚子,好饱好饱,好久没有吃得这么多了。
吃饱喝足后,顾凉月帮花姐收拾桌子。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宋止理所当然的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顾凉月不满道:“宋止,你吃了花姐的东西就要帮忙干活。”
宋止骨子里就透着矜贵,坐有坐姿,站有站姿,身姿挺拔,站在这破旧的房子内就像站在豪华的宫殿之中,
花姐可不敢使唤宋止干活,她怕遭天打雷劈,也就顾凉月这个女朋友才敢随意使唤对方。
宋止慢条斯理道:“你觉得我可以干嘛?”
顾凉月脑子开始快速转动,思考该给宋止安排什么工作。
她环视一周,红唇微启:“擦桌子吧。”
顾凉月走进厨房,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虽然看着很干净,但布料还是散发着浓郁的油烟味,不过只是抹布而已,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她将抹布打湿,紧接着又拧干,一番操作下来,顾凉月顿觉得这跟她在擦桌子有什么区别,前半部份的工作都让她做了。
从厨房出来,顾凉月将抹布塞到宋止手里:“用这擦吧。”
也许是受沈今安的影响,她总是下意识的将宋止列入生活不能自理那一类。
就像此时此刻,她质疑道:“你应该会擦桌子吧?”
花姐闻言,不由得插嘴道:“月月,果冻都会擦桌子,小宋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不会,你太看不起人了吧。”
说话之时,她看了一眼宋止,这矜贵高雅的气质,从小就两手不沾阳春水吧?
这一瞬间,她赞同顾凉月的说法,宋止可能真的不会。
男人最禁不住刺激,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宋止拿着抹布走到餐桌前,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已经清理掉,但还残留着不少的油污和水渍。
宋止没见过这样脏的桌子,很是嫌弃。
脑里闪过顾凉月打趣的眼神,他将抹布放在桌子上,经过快速的脑力斗争,他才把手放在抹布上,随后用力的擦拭着,像是泄愤一般,又像是在向顾凉月证明他不是生活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