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楼到爷爷房里,拿起那红色的老式座机:“喂,樱之,我是菲菲。”
不等我问什么事的时候,菲菲压低声音急切的从电话那端传来。
“菲菲姐,你现在能不能过来找我,我在镇上的缘来缘去网吧里面。她们一会还说带我去迪厅,可是我不想去,我想回家,她们盯着我不让我走。”
“她们为什么不让你走?”我焦急地问道。
“没时间给你解释了,她们回来了,我……”樱之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
事情肯定很紧急,我在挂断电话后,没有马上跑回房,假装若无其事地从爷爷房里走出来。
“你同学找你什么事?”爷爷坐在客厅里问道。
“爷爷,我同学问作业呢,这个家伙连背哪段书都不记得了,我已经告诉她了。”
“噢噢好,那你回房赶紧把作业做完早点睡。”爷爷沉迷于看电视,头也没回地说道。
“好的。”好险,逃过一劫。
回到房间我速度地把自已睡衣换掉,套上运动鞋,悄悄地走下楼,准备从后门骑自行车出发。
谁知道我堂哥那个耳朵太灵光,属顺风耳的!
他的房间就在后门隔壁,他在房里听到我从后门开门轻轻的“咔哒”一声,就起身跟了出来。
他问我:“大晚上的,你偷偷开后门要干什么去?”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哥,我要去搭救危险中的美少女。”我压低了声音,生怕爷爷听到。
“你自已都是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走夜路不好,这村里路上也没路灯,我去张强家借摩托车带你去。”
堂哥不由分说地换了鞋,慢慢关上后门,带着我就往张强家走。
我们是偷摸出来的,手电筒当然不敢打。
还好今天天气很好,应该农历快十五了,月亮很大很亮,月光撒下来,照得地上格外清晰。
张强家是在我们家对面的,他家也算小有资产。
平时就他一个人在家,他爸妈都在县里务工,周末才会回来。
所以找他借摩托车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怕大人过问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
我快步地跟着堂哥身后来到了张强家,张强听说我要去拯救美少女。
不知是出于男儿的热血驱使,还是什么,他也非要跟着去。
好吧,多个男的好壮胆,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樱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张强骑车带着我和我堂哥,我从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骑摩托车就是快啊,平时我骑自行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遇到事情面前,我还是承认我堂哥比我沉着冷静的。
我不是没有想到,我是不会骑这种大型摩托车啊!
就我这小短腿小胳膊的,现代骑骑小电驴还成。
据我所知,这个年代还没有轻便的小电驴呢,就算有,我们家也买不起。
初代的男士摩托车是那种很高很笨重的,这种威风凛凛的摩托车是我配不上了。
路上我给他们交代了今晚出来是什么的具体情况,张强听完原来事情那么紧急,骑车都骑的更快了。
等我们风风火火的到了缘来缘去网吧时,三个人分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糟糕,我们是不是来晚了?樱之不会已经被带去迪厅了吧?”我此时心里头咯噔一声。
“别急,我知道迪厅在哪,这附近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我带你们去。”
张强先稳住焦急的我后,我们三人又骑着摩托车由张强带领转战到了迪厅。
一停好车,还没等我冲进去找人,我就在迪厅的小巷子里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给他俩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凑过来。
悄声迅速地吩咐道:“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在巷子里头,我先进去探探情况。
等五分钟后你们再进来,如果真的打起来,状况控制不了的话。
你们一个上来支援,一个到刚刚路过那个小卖部去打电话报警,前提一定是注意安全知道吗!”
他俩点点头在原地等我,而我则慢慢地走进了小巷子。
进到小巷子之后,借着路边昏黄的小路灯,我看清了里面是五个女孩子。
其中我最关心的樱之正蹲在地上,有两个女孩正在一直拽着她的手。
随着我的走近,才听到樱之的呜咽声,她好像说着:“我不进去,我打死也不进去……”
“喂!你们干什么呢?”我壮起胆子吼了一嗓子。
声音一出来,几个女孩都齐刷刷地回头看着我。
看到是我来了,樱之用尽最后的力气似的,挣脱她们拽着她的手,朝我就扑了过来。
我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把她往我身后藏。
“菲菲姐,我都、跟她们说了……我、我不想来迪厅玩,她们非要拽着我进去、迪厅。”樱之躲在我身后,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抽噎半天才把话说完整。
四个女生的其中一个,黄色爆炸头,吊带加皮裤,看样子好像没被我揍过的。
她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一股机车口吻对我说:“臭三八,你要多管闲事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这里什么状况啦,我们四个人对你一个人诶!”
好吧,这个估计是中了台剧毒!
另一个没被我揍过的,超短发,戴了一排夸张的金属耳钉,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挺着那平平的飞机场。
“听说你很牛啊,把我们家另外两个都揍了是吧,今天你非要救她,你也别想离开这里。”短发女没素质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嫌弃地闭了闭眼睛。
另外两个黄毛加绿毛,应该是因为被我揍过,估计有心理阴影,半天不敢上前。
都是一些什么渣渣,四个人我确实讨不了好。
不过,谁说我一个人了?
我不是一个人啊!
正想着,我身后传来我哥和张强的脚步声。
我故技重施,冲上去一把薅住爆炸头的头发,手抬起来就重重地扇了几下,直接给她扇懵了,太大力了,也震得我手掌发麻。
短头发见状,抽出插在裤兜的手,走上前要帮爆炸头的忙,电光火石之间,我堂哥一个健步冲过来,用体型优势把她扑倒在原地。
男女力量本来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短发这一下倒的挺重,她被我堂哥用背部压着,根本无法动弹。
看我堂哥还挺游刃有余地,两个手悠闲地交叉握着胳膊,要不是时机不对,我都想笑出声。
短发压着疼得起不来,气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等黄毛鼓足勇气冲过来的时候,此时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张强也学我的招数。
只见他上前一把薅住黄毛的头发,应该是上次被我揪住过,旧伤未愈,导致黄毛嚎叫得最大声。
我看绿毛半天不敢动,我松开爆炸头的头发,直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
只见这不中用的绿毛,嗷的一声,哭着跪在地上,自已对自已扇起了巴掌。
边扇还边说:“我自已动手还不成吗!”
看形势基本稳定,没人敢动手了,她们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
于是我上前查看樱之的伤势,见她脸上有个巴掌印,嘴角还破了。
两个手的手腕被扯得红红的,还掉了一些皮,估计后期会淤青。
樱之见我们稳住了她们,坚定的对我说:“姐姐,帮我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