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樱之有没有搞错啊?
她的人被我揍了,她还那么开心?
脑子不会有病吧?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我从地上扶起我那漏气的自行车,拍了拍弄脏的手。
然后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对樱之说:“我对加入帮派没兴趣,更不想加入什么帮派。是你们弄坏了我自行车的对吧?赔我十块钱。”
“好,我这就赔你!给你双倍好不好?”
只见樱之那双大眼睛突然笑得弯成了月牙,微笑地看着我。
然后迅速地从书包里,掏出两张十块钱递给我。
看着她的举动,我又气又好笑,但人设得立住了。
我强绷着表情,只在她手里拿了其中一张:“我就要一张十块的,其它的你拿给你的姐妹们买点药涂吧。”
我拿着樱之赔的钱,头也不回地推着刚从地上扶起来的自行车离开了现场。
身后的空气中只飘荡着那两个废物女生的哭声和抱怨声,似乎隐约还夹杂着樱之的笑声。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此次的相遇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与困扰。
我费力地把车推到我经常修自行车的地方,主要是手疼的,力得反作用力。
要不是强绷着,我都能疼得哭出来,凹人设可太难了!
到了店里后,跟修自行车的叔叔软磨硬泡、撒娇耍赖各种砍价。
使出浑身解数,才让我用八块钱拿下一次修补轮胎的机会。
我在一旁边看书边等叔叔修好,然后等修好了车,再骑着车,用多余的两块钱到小卖部买了四根五毛钱当下最好的奶油冰棍。
看到柜面上摆了很多熟悉的小零食,过去经常吃的,现在十年前都买不到了。
但是摸了摸口袋,除了樱之赔我的钱,我就一分钱也没带,很遗憾地想着,下次一定要带点钱来扫荡一下小卖部。
没带钱自然是修不了自行车的,本来都打算好要赊账。
这时的民风很纯朴,我第二天给他带钱过来还上就行了,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扎我轮胎的人,省了一笔钱!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拿给爷爷吃,不管他接不接受,我直接递到了他嘴边。
爷爷满脸嫌弃地看着雪糕说道“我又不是小孩,不爱吃这玩意。”
“爷爷,我都买了!哥哥姐姐都有份的,你就吃嘛爷爷!好不好嘛?”
在爷爷面前我芯子再大,那也是个小孩,我可没有不好意思撒娇的念头。
爷爷最是受不了我撒娇,只好皱着眉毛状似无奈地抽出一只手从我手中接过雪糕。
我笑嘻嘻地伸出手抚平了他的眉头,边说边提着袋子跑开:“小老头别皱眉,乖乖吃雪糕,我去给他们分了,不然都要融化了。”
家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正在读高三,学业颇为繁重的姐姐陈曦琳。
另一个则是我高二的堂哥陈家华,是我亲叔叔的大儿子,他家还有个弟弟。
我们一起吃着雪糕,吹着夏日的风扇,听着屋外的蝉鸣,坐在客厅里的桌子上做着作业。
很多时候我就会各种请教姐姐问题,堂哥虽然成绩也不错,就是特别没有耐心。
一感觉自已教不会我,他就会原形毕露,特别凶!
所以我就只能请教学霸姐姐,她又会讲题又温柔耐心,谁能不爱呢!
主要是出社会的我落下的功课太多了,没办法,只能多请教一下姐姐,就当帮她复习高一的课程了吧。
过去的我或许比较佛系,不太会的也懒得问,所以我成绩才一直不上不下。
等做作业做到一半时,爷爷的饭菜就烧好了。
我们收拾起作业把书包放到楼上,随后闻着香喷喷的饭菜就来到了餐桌上。
今天竟然有我爱吃的酸菜炖肉和我的爱吃的红烧鲫鱼诶!
估计爷爷是因为我前两天成绩没考好,看我哭的那么伤心,所以才特意做了两道我爱吃的菜安慰我。
不过因为什么都没关系,我真的超级爱吃这两道菜。
在每年芥菜到了秋天末尾长得足够大后,我们都会帮爷爷把菜摘回来,然后洗一遍。
看天气情况晒干,放到洗干净地板的院坝里,铺上透明油纸,防止弄脏。
天气好可能一天都可以了,天气不好的时候两三天。
等晒到菜有点软后就可以收起来,放到一个大大的铁盆里,用买来的粗盐开始均匀地涂抹盐巴。
等抹完盐巴后,一颗一颗整齐地码在棕色的大坛子里,边码边用木棒敲实。
后期发酵后,就会有菜汁流出来,防止菜会有浮起的情况,前几天还会压一个石头在上面。
盖上盖子,把盖子边边倒入一圈水,防止漏气,然后移到阴凉处存放。
爷爷说其实真正好吃的酸菜,是用去年腌过酸菜剩下的汁水来腌制会更入味更好吃。
我们家每年都会腌,所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老坛酸菜。
酸菜炖肉我是长大后特意学过的,先把切好的五花肉放锅里爆炒,炒到焦焦的,就可以盛出来备用。
然后把切成小块的酸菜,用锅里刚刚爆炒五花肉留下的炝香后加入适量水。
等水开了就放入刚才爆炒好的五花肉,转小火炖上20分钟,喜欢吃辣椒的,可以稍微放点辣椒。
不过我怎么做都没有小时候的味道了,因为酸菜也不是以前老家的酸菜,给我做菜的人也不在了。
从回忆中回神,我两眼放光地盯着酸菜炖肉,正等着爷爷提筷子先吃,我们再吃。
爷爷在我的催促下先提筷子夹了一块红烧鱼,我的手迫不及待地立马伸出去夹了一块红烧肉。
这就是记忆里的味道啊,我尝着那放进酸菜里炖烂的五花肉和那煎到两面金黄的脆嫩鲫鱼,满足地扒着饭。
饭间跟家人们谈论着学校的趣事,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瞬间该多好!
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时光会偷偷带走你的一切,也会给你的人生重新添砖加瓦。
不管是好是坏,都有定数,我们只管好好地去享受当下。
“爷爷就是偏心哈!都没有我们爱吃的菜。”堂哥语气酸溜溜地,一脸怨念。
“那是!我可是爷爷带大的,你不爱吃可以不吃啊,每次吃的比谁都多!”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可别假惺惺的了,哪次不是爷爷怕你吃不饱,然后做的超大份,你都没给剩!”
堂哥听了我这话反驳不了,毕竟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每次我们吃不完都是他各种抄底包圆。
爷爷没有插嘴,满脸慈祥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兄妹俩逗嘴。
姐姐更是不管我们,急匆匆地扒完饭,上楼继续在知识里翱翔,她可是分秒必争的高三学生。
帮爷爷洗完碗后,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缓缓地走上楼梯。
来到二楼自已的房间里,我轻轻地拉开书包的拉链,将装在里面的作业本拿了出来。
然而,当开始面对这些作业时,我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时而用手挠着头;时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完全处于发呆模式;时而又拿起手中的笔,不停地转动着它玩了起来。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些作业太过难,而是此刻的我难以集中起精神去完成它们。
这种情况和我过去上学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哪个好人出社会那么多年后,还能把以前的知识全部捡回来啊!
小五及时地跳出来说了句“尊敬的主人,此次任务要求可是期末考到前三噢!”
系统这句话划过我愚笨的大脑,瞬间让我清醒过来。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已一定要静下心来,认真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非常顺畅,只有小迷妹同桌让我感到心理非常不适。
她恶心地每天用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副做作的姿态,用星星眼盯着我看,好像我脸上有花一样。
我对她此行为有点反胃之外,女厕门前因为我那次的事情后,再也没有那些臭流氓的逗留。
第一次模拟考,不出意外地考的稀碎。
连从未被老师找过谈话的我,都光荣地被班主任请到办公室喝了回茶。
我低着头站在30出头的班主任面前,想到他实际上比我心理年龄大不了多少,脸上就觉得臊得慌,自已老脸都丢光了。
除了英语、数学我本身基础就比较好以外。
那些要背诵的语文、历史,要背的内容太多了,考试又来得突然,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应付。
我对着老师的目光,随便找个理由,说自已最近心情不好,学不进去。
殊不知,我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笑声。
我转头一看,是隔壁班的樱之,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被她班主任请来喝茶了。
她看我正看着她,又把她大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看着我,朝我点头示意打招呼。
看到她又这副表情,我不知所措地赶紧转回头来。
这樱之抽风啦?
她不是流樱帮老大吗?
怎么我没见到她大姐大该有的做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