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之地——
祁厌坐在地上,胸口的伤口正不断溢血,扶桑神木汲取这些溢出来的血,周身的流光越来越多。
山海看着他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忍不住摇头。
“突然为你感到不值”
嗯?祁厌疑惑的睁开眼看向祂,“你变了”
山海没说话,看向他背后无力垂下的羽翼。
火红的羽毛变成了血红,两对羽翼中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里面的森森白骨露出来从中间断开,看着都疼。
“这本是送你的新年礼物,结果刚送就废了”
祁厌垂眸看了眼羽翼,眼里闪过心疼,他犹豫的开口,“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面对他期待的目光,山海沉吟片刻。
“有,但,这道伤痕不会消失,他将会伴随你一辈子,后面你用它时,也得小心它再次断裂”
“如若它再次断裂,你将会每日承受剜心之痛”
“好”
祁厌眼带柔色的伸手摸着羽翼,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礼物,他不想因此而失去它。
山海抬手,九尾天狐出现在原地,它看了眼祁厌,流下几滴眼泪。
泪滴悬浮在空中闪着荧光,随后飞向祁厌的胸口和羽翼。
伤口在慢慢的恢复,逐渐变为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
“啧,真丑”
祁厌看着胸口的疤,有些低落。
也不知道七夜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守没守住,应该没有吧?最后好像是袁教官赶来了。
他还是没守住吗?
“好了,扶桑神木今日也吸收得差不多了,再多你也受不了”
祂挥手,将祁厌送出意识之地。
看着远处的山脉,祂沉沉叹了口气。
“九尾,你说,世间真的有这么真诚,这么傻的人吗”
此时的九尾周身白雾缭绕,化作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如瀑般的白发垂落到地,雌雄莫辨的脸生得精致绝美,连同睫毛都是洁白的。
“你不是遇到了吗”祂的目光也随着山海望向远方,“孤曾经,也遇到过和他一样的人”
“哦?”山海看向他。
“可惜,孤杀了他”祂眼露痛苦,不再说话。
————
“祁厌……你醒醒”
祁厌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手臂处的温热,他心里突然一紧。
七夜?!他怎么会在这?我受伤的事绝不能让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祁厌瞳孔陡然变为幽紫色,周围一阵波动,林七夜似乎陷入了幻境。
他坐起身来,看着自已被包裹的样子,解开了绷带。
绷带散开来,露出他精壮的上身,皮肤白皙,可惜那道从锁骨处到腹部的狰狞疤硬生生的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刚想轻轻下床,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
“你想去哪儿?”祁厌转头就对上林七夜幽幽的目光。
他咽了咽口水,“你…你管我”
林七夜站起身来,俯视着他,“你又想抛下我”
“没有”
“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释放幻境”
林七夜俯下身将祁厌圈在两只手之间,祁厌只能被迫的向后仰。
这时,林七夜才注意到他胸口的疤,眼中布满心疼。
他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去,引得祁厌浑身一颤,身体紧绷起来。
“疼吗……阿厌”林七夜的指尖从他的锁骨划到腹部,语气心疼。
“已经好了,不疼了”祁厌开口。
怎么会不疼?那么长的伤口,当时的阿厌一定疼死了吧……
蓦地,他抬起祁厌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唔——”
像是带着惩罚似的,温柔又霸道的在祁厌嘴里游转。
良久,祁厌的脸色通红,似乎是要呼吸不过来了。
林七夜松开一点,无奈的开口,“那么久了,你还不会换气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祁厌有些气闷,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既然还不会那就继续,等你什么时候会了再停下”
说完,也不等祁厌反应,再次覆了上来。
他怕祁厌一直仰着不舒服,伸手搂过他的腰,将他放躺床上,自已则是撑在祁厌身体两侧。
“砰!”
门被打开,红缨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嘴巴微张。
“我…卧槽?!”
听到声音,祁厌面红耳赤的推了推林七夜的胸口,“……红缨姐…”
“别动……”
林七夜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深入。
一旁的司小南看不过去了,她将红缨拉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红缨姐,你就别打扰他俩酱酱酿酿了”
“不是?!小南?!林七夜是禽兽吗?!小祁厌还受着伤呢?!这他都下得去手?!”
红缨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关上的门。
这门隔音并不好,屋内的俩人都听到了红缨的怒吼声。
…………
视线相对间,林七夜抬手散开禁墟,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他耳朵爆红,祁厌也好不到哪去,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林七夜缓了缓,委屈巴巴的望着祁厌,声音沙哑,“阿厌……可以吗……”
“……”这让他怎么说?!
说可以的话那不就是证明他想?!说不可以的话林七夜会因此而放过他?!
这送命题吧?!
祁厌支支吾吾的眼神到处瞟着,“伤…伤口不疼……已经留疤了……”
林七夜得逞的笑了,不再压抑自已体内的冲动,覆了上去。
“但是!”
祁厌突然出声推开他,眼神紧张的望着他,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轻点”
实在是上次那回太痛了,他现在都还有阴影,深怕林七夜再次发疯,那他就真的要被玩坏了。
“放心”林七夜回应他一声。
“嗯……”
——过了一会儿……
“呜……林七夜!”
祁厌忍不住哭出声来,咬牙切齿,“说好的轻点呢?!”
“阿厌……已经很轻了……”林七夜感到委屈,他已经很轻了好不好?!
分明就是阿厌太柔弱了,这点疼都受不了。
不过,他还是听话的再次轻了一点,怕伤着祁厌。
祁厌此时被迫营业,他无语的紧咬着牙,想到刚才林七夜说的放心。
放心?!放你娘的狗屁心!!放不了一点!!
——等祁厌再次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下午,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痛,看着神清气爽的林七夜,他咬牙切齿。
玛德!再也不相信林七夜嘴里的话了!
说好了最后一次,结果呢?!
等完事都最后几次了?!!
下次再信他的话,他就跟他姓!
…………
———和平事务所
陈牧野几人看着相携而来的俩人,特别是走姿怪异,满脸痛苦的祁厌。
几人同时轻咳一声,视线转移。
中途陈牧野去过找过好几次祁厌,却都被那门外的禁墟拦住。
倒不是他打不开,主要是他知道这俩人在里面干什么啊!
要是这样他还硬闯进去的话,他怕林七夜和祁厌被他吓得以后都起不来了。
他有些复杂的看着俩人,思虑良久才犹豫开口。
“那个…七夜啊”
“祁厌刚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得注意点啊”
“万一伤口崩开,那你们不就“浴血奋战”了吗”
“还有祁厌啊……你也不要太……惯着七夜……他不懂事,你也别跟着不懂事……”
“另外啊,你俩都是……这种事情还是要节制啊…”
此时的陈牧野就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苦口婆心的劝告着坠入爱河的俩人。
祁厌被他说得脸色爆红,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捏了捏林七夜的手。
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老子是下面那个了!!
林七夜握拳抵着唇轻咳一声,随后郑重的看着陈牧野。
“好的,多谢队长关心提醒”
!
不是哥们?!你怎么还应下了?!
林七夜没管祁厌的震惊,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陈牧野见此拍了拍手让几人回过神来。
“如今,年也过了,祁厌也醒了,这就证明着,他们要回到特训营参加最后的训练了”
“所以,我今晚会准备一桌大餐,为了弥补祁厌的年夜饭,也是为了告个别”
陈牧野看向祁厌,点了点头,“祁厌跟我进来,其他人可以去忙了”
祁厌站起身来,看着林七夜有些担忧的眼神,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放心”
——
“特训营里不再安全了,里面出了叛徒,或者是卧底”陈牧野担忧的看着祁厌。
“我们不能在你们身边,所以,你们要保护好自已”
祁厌心里一暖,微微一笑。
“放心吧队长,我还要拯救沧南,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七夜,我也会护好她”
“祁厌!”
陈牧野突然严肃的看着他,“我让你保护好自已,不是因为你能救沧南。
而是因为,你是我们的队员!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牺牲。
我们早已经把你们当成了亲人,亲人之间,不被怀疑,互相关心,彼此在乎。
而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作用,我们才关心你。
我们不是冷血动物,我们有心,我们都在用心的爱你。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你要记住了,你是我们亲人,不是拯救沧南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