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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亲鱼……”
他握住安卿鱼的手抚上自己的覆眼白绫，唇角勾起。
“眼睛都给你了，所以你己经是我的了”
安卿鱼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神色，他的眼神中带有令人看不懂的情绪，静静的看着祁尘，似乎是要透过白绫凝视他的眼眸。
“卿鱼”
喉结滚动了一番，祁尘还是将未出口的话化作一个吻，正大光明的吻，吻上那颗痣。
他等了等，却还是没听到安卿鱼的声音，心里有些失落，随即不再言语的转身朝祁厌走去。
“走吧”
祁厌无奈摇头，伸出手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条条银白色的荧光，随即轻拉。
“聚阴，汇”
阴气席卷着两人将他们带离原地朝天际，而天际之上，一道巨大的门在虚无中凝聚而出，苍茫而古老的气息笼罩天地。
“这是……”
下方的众人抬头仰望着这一幕，皆是心神巨震，担忧的看向离去的两人。
“他们这是，要进入高天原内部吗？”
沈青竹眉头紧皱，无故的心慌，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有或多或少的感觉。
总觉得，一切都快结束了……
真的是这样吗？
安卿鱼镜片下的眸色满是担心，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祁尘”
别离开我的世界。
他嘴里喃喃自语。
——月禁之地
“值得吗？”
同样的话，这次是祁厌问出口。
祂扶着祁尘，感受着祂不停颤抖的身体，眼底流露出心疼。
“哥哥……你从来都是要强的，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安卿鱼会有自己的命运，你何必浪费本源之力守护”
祁尘无所谓的笑笑，一头金发己然褪去了本来的颜色，染上了缕缕灰白。
“成为门之匙不是他的宿命。
他该是自由的，我见不得他被命运掌控无奈挣扎的样子”
“他需要成长！”
祁厌忍不住开口反驳祂的话，“你明明就知道结局！他不会有事的！”
“那林七夜呢？”
“……”
“厌厌，你被血月影响了”
祁厌沉默下来，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无力放开。
片刻后，祂闭了闭眼睛，将心里的暴躁和痛苦隐去。
祁尘看着祂，揉了揉祂的头发，微微一笑：“厌厌，卿鱼只有我，也只有我会为了他愿意放下一切”
闻言，祁厌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吧”
祁尘捧住祁厌的脸，祂眼底的哀求刺痛了祁厌的心。
祂的眼眶通红，语气有些哽咽：
“让我做一次自己”
“让我自由一次”
“这么久以来，我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山海和你”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
“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祂怜爱的抚过祁厌的眉眼，身后的巨日开始狠狠的汲取半空那血月中的力量。
“！不……哥哥——！”
轰——！
火光炸开，剧烈的热浪将祁厌淹没，而祂却怔怔的看着满天如同星光般的神火。
“……”
祁厌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祂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口中蔓延出血腥味，泪水一颗颗滑落，尽数消失在月壤中。
面前的骤亮开始慢慢的模糊，喉间不断涌出腥甜，祂缓缓地蹲下来抱住自己，恍惚听见了压抑的呜咽。
“哥哥……”
“你又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
宇宙之气，以混沌为源，分化阴阳。
先天古神不死不灭，唯有，自亡，献祭二法。
然，献祭其力，壮大一方，交替失衡，物极必反……
这是山海告诉祂的，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用到。
——与此同时，远在奥林匹斯的山海蓦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的悲哀化为实质。
“小烛照……”
鼻尖有些酸涩，祂将头往上仰了仰，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高天原……血月……门之匙……阿撒托斯……宇宙，意识”
祂满脸寒霜的闭了闭眼，脸上爬上恐怖的黑色纹路，连同瞳孔也变得空洞。
“小烛照…可别玩过了”
一旁的倪克斯也颇为担心的抿了抿唇，却还是没多言什么。
相似的一幕在诸神存在的地方纷纷上演，皆是满心疑惑。
——
某处破碎宫殿，林七夜步伐猛的一顿，随即捂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
梅林眉头皱了皱，一束光芒自他的指尖流向林七夜，他看了眼远处，无声叹息。
“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明明就不会有事。
这家伙，无事找事做。
他想到了当初在病院和山海祁尘说的话，唇角一抽。
“梅林阁下”
林七夜眉头紧蹙，一瞬不瞬的盯着梅林，“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不不不！”
梅林打断他的话，示意林七夜继续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林七夜无奈闭嘴，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烦闷。
……
“出事了”
刚解决完尸兽的众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勉强还能看得下去的一小块空地，背靠背仰望着逐渐淡化的血月。
“嗯”
沈青竹看安卿鱼一眼扬扬下巴：“你手里那个东西，在发光”
闻言，其他人也一一将目光转移到安卿鱼手中那个“东西”上。
安卿鱼轻轻将手心摊开，一颗泛着金芒的眼珠静静的躺在安卿鱼的手心，画面有些诡异。
“祁尘”
安卿鱼垂下眼帘，“这里面独属于他的力量在消散”
“是里面的阳气在消散”
曹渊开口，脸色有些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
“说呗，我们都是自己人”
百里胖胖肘了肘曹渊的胳膊努嘴。
“祁尘的身份想必我们都知道，我在他身上感受过无尽的炙热之力——阳”
“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阳的一部分汇聚而成，这颗眼珠则是更甚。”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可众人的表情却是凝重起来。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在消失”
百里胖胖担忧的看安卿鱼一眼，安慰道：“卿鱼啊，你别担心，万一——”
“嗯，我不担心”安卿鱼抿着唇说道。
如果忽略他泛白的骨节的话……当然，其他人也不会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