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仅大杂院,连钢铁厂都在流传易中海无法生育的消息。
陈杨对事情蔓延速度感到出乎意料。
事实上,陈杨不了解的情况是,在多年间受易中海压迫的大杂院里的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
即便有些家庭境况比石家更为艰难,易中海也常常视而不见,并单给石家捐资。
捐助归根结底本是好意,但如果真的是为救助,人们也不致多言。
但当贾张氏接受援助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出言辱骂时,易中海仍旧偏袒贾张氏。
每一次事情都以平息收场,尽管大家有意停止捐助,但每次都不得不因易中海的大肆宣扬而屈服。
而在钢铁厂工作,也要时刻防备易中海的小手段,因此此次传闻流传开来时,人们纷纷自愿散播此事,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
后厨里,刘岚对何雨柱说:“傻柱,傻柱!”
何雨柱刚歇脚不久,见到刘岚显得相当不耐烦:“你说刘岚,你这样风风火火的到底干嘛呀?”
尽管刘岚知道何雨柱性格粗犷,一开始还挺同情他因为某位寡妇的牵扯,但现在他的嘴太损,大家也就只当他是个玩笑看。
刘岚接着说道:“傻柱,你知道吗?现在外头都在说咱们大杂院的易中海是个不能生子的人!”
何雨柱对此当然不陌生,但他仍然翻了个白眼回应道:“一大爷没有后代这谁不知道,你提这个有什么意义?”
但刘岚接着说了关键点:“大家都在议论,易中海没有后代并非其妻不能生育所致。”
此言一出,原本懒洋洋躺卧的何雨柱顿时警觉起来:“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具体情况。”
刘岚继续说道:“大家说的都是,证实易中海自身不能生育,与他的妻子无关。
而且听说要是他有能力养活自已,早就离了婚了。
还有证人表明,二十年前就已经确诊他不能生育,
医院中曾为其诊治的护士也可以提供证据。
这怎么可能作假得了呢?”
何雨柱听后愣住:“生孩子的事难道也有男人的责任吗?我以为全是女方的问题。”
刘岚答道:“要是没有男性的参与,女性怎可能独自孕育生命?哎,我一个单身汉同你这样的粗人说这些干嘛,反正你也理解不了!”
即使何雨柱不解,但仍旧苦笑着问起缘由:“正因为不懂才要询问,按理说,孩子生育不出来总是女的错了嘛。”
这事儿跟一大爷有什么关联吗?”
刘岚望着何雨柱,随即解答道:“不错,小宝宝是妈妈生的,但妈妈独自一人也没法产下婴儿。
若真是女性能自行生育,婚姻岂非成了摆设?”
傻柱尽管不明就里,却依然追问道:“这话可信吗?”
刘岚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我也说不 ** 假,但流言蜚语可是四处弥漫啊!”
说着,傻柱脱掉自已的围裙一溜烟跑开了,刘岚紧跟着喊道:“傻柱,你要去哪儿呀?”
而远处传来了傻柱的回答:“去找一大爷!”
接着直奔向车间,到达之后高声呼喊着:“一大爷!一大爷!”
对于这件秘密之事,其他人都是在背后窃语,易中海尚不清楚外界的传闻。
当他的目光落在此时的“乖崽”
身上时,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开口询问:“你小子来此何事?有何事相商?”
傻柱并未搭理周围的目光,直接直言不讳地问道:“一大爷,外界传言你说没有小孩是因为您自身的缘故,和一大娘毫无干系,这事当真?”
闻言,易中海一时怔住,没想到这样的秘密竟会被公之于众。
稍后,他镇定自若地道:“你胡诌些什么,这等言语是出自谁之口?”
傻柱满不在乎地回应:“谁说的并不重要,如今整个钢铁厂无人不知。
我只是想问明白罢了。
传闻声称早在二十年前,您便清楚自已不可能有后代,还提到有当初给您诊疗医生的护士作证。
究竟是真是假?刚刚我才询问了刘岚,她告诉我女性生育需依赖男性。
没有男人的支持,女人们可没办法生小孩的。
我深思熟虑后觉得,凡是拥有子女的夫妻,皆是结过婚的,因此女人无法 ** 繁衍下一代!”
听到这些话语,在场的工友们哄然大笑起来。
在一片嬉笑声中,易中海意识到大家确实在嘲笑着傻柱。
然而,自已深埋的秘密此刻大白天下,内心自然五味杂陈。
对于周遭的嘲讽,何雨柱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他在钢铁厂的趣事也不少了,甚至还曾经打过副厂长李胜利,其他事也就更不足挂齿了。
众所周知,何雨柱在钢铁厂是个被取笑的角色,一个经常被寡妇耍弄的男人。
因此,尽管身为厨师这一职位看似体面,但实际他在工厂中的地位低人一等。
虽然在全厂员工之中,他的个人条件算是可以接受,未必是最出众,但仍超过了平均水平。
考虑到多数工友连基本生活需求都无法满足,可见何雨柱之所以如此自傲并非无稽之谈。
见状,易中海脸色铁青,对四周围观者严厉地质问:“你们聚集在这里作甚,难道活儿已经做完了不成?”
一位对易中海不满意的工人轻蔑地回击:“怎么了,易工头?我们工作进度与你何干?”
听完这话,易中海差点气绝,心中则更加憎恶起何雨柱来。
毕竟,如果何雨柱不过来提及这件事,他自已也不会受到这种屈辱。
何雨柱却对场面的局面一无所知,直接转向易中海质问道:
“大爷,你说,这事是不是因你而起的?”
眼见易中海一时下不了台,秦淮茹转头怒斥何雨柱:
“傻柱,你是不是闹够了?这里可是车间,又不是你家厨房,马上给我回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面对秦淮茹严厉的目光,傻柱显得很乖巧,别人说的话他可以不听,但秦淮茹的命令他是一定会遵守的。
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心还想多问两句,但见到秦淮茹一脸的不悦,何雨柱也只好顺从地点点头:
“行吧,那我就回去。
回头再问清楚好了。”
说完这话后,也不等易中海或秦淮茹再发话,转身便迅速跑开了。
目送何雨柱离去,秦淮茹带着一种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说道:
“大爷,你也了解傻柱,这次确实是无心之过,您可千万别生气呀!”
听了秦淮茹这番解释,易中海似乎也找不出理由再生气下去,因为易中海心里很清楚,在这座大院里,他的未来可全指望傻柱呢。
院里的年轻人就剩下这一个,其他人早各奔东西。
尽管在易中海心中还有一个名叫陈杨的年轻人可以考虑,然而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
易中海打定主意按照以前对付何雨柱的方法去应对,打算先毁掉陈杨的名声再说,然后再以救世主姿态出现。
毕竟陈杨还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
只是易中海并不知晓,陈杨实际上早已有所行动。
不过这点变化恐怕逃不过易中海的慧眼。
接着,易中海转过身向秦淮茹问道:
“究竟是谁在散布关于我的谣言?”
秦淮茹摇了摇脑袋回应:
“大爷,我真的不清楚。
我也只是刚从傻柱那儿听来这回事!整个白天我都在车间工作呢!”
易中海明白秦淮茹全天都在厂里忙碌,愤怒地放下了手里的工具说:
“我出去一趟,先查查看。”
说完便满脸不满地走出门去。
接近下班时,易中海回来,秦淮茹立刻上前询问:
“大爷,有什么结果了吗?”
易中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查不到线索,他们都推说不清楚!”
秦淮茹忍不住反问:
“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呢?就连傻柱都听说了,估计轧钢厂的人差不多全知情了吧?”
这一点易中海当然也很清楚,但对方就是不承认,他又怎么能强求?
不过,易中海没有再多言。
身为经验丰富的造谣者,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谎言容易出口, ** 当场就地辟谣可是要费尽力气。
事情既然发生了,要完全平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对方是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已。
整个下午易中海都在思索着究竟有谁能如此针对自已,然而想了半天还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中海深沉而机敏,并不会轻易将自已的想法透露于外,于是只淡淡说道:
“没发生什么大事,今天心情不大好,我先走了。
我已经跟主管汇报过了!”
说着便动手整理自已的工具,径直走了。
作为车间内拥有最高等级技工级别的八级工,易中海确实享有提早离开的特权。
但对于秦淮茹来说则不能如此,她必须等到工厂正式下班时间。
终于等到了下班,秦淮茹飞快地收好自已的物品也匆忙离去。
她对于今日的传言依旧心存疑虑,打算回家后好好了解个明白。
秦淮茹来到大院时,察觉到四周异常寂静,平时喧闹的情景全然不见。
她回到家中,见到婆婆贾张氏正专心地缝制鞋底。
秦淮茹开口询问:“妈,今天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贾张氏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易中海不能有孩子的事被人知道了。”
秦淮茹感到惊讶,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连轧钢厂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贾张氏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说:“还不是那些人闲着没事。
今天你们工作的时候,有个妇女生怕易中海的身份。
她问易中海是否解决了他的不育问题,提到很多年前他就不能生孩子,并且曾经为此就医过。
后来一个曾诊治他的护士碰巧在场认出了他。
易中海当时说是因为他老婆的问题,真是太过分了!所以大家都说这就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
秦淮茹听完贾张氏的话,心里一震:“这么说,外面传的消息都是真的?”
贾张氏答道:“真假还不一定,不过今天一整天,易中海的妻子一句话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