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终于有望,等了二十多年的老姜此刻再也等不及了,带着孙成武就风驰电掣般的往天阙宗赶去。
吴邪和方书翰又聊了下护山法阵的具体细节,约定了等老姜配齐灵草后,回麓阳府城炼制丹药。
离开之前,吴邪又去滚地龙贺九指的那座山峰转了一圈。
看到贺九指确有悔改之意,已经将从山寨拆下来的建筑物,直接搭在了山脚下的空地上,现在正指挥帮众在开垦山脚下的土地,干的热火朝天。
吴邪朝贺九指传去一个神念:
“到山腰上等我。”
贺九指吓得一哆嗦,站在原地转圈张望也没见到谁跟他说话,又听到声音极为熟悉,才知道是仙人在召唤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立马向山上奔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山腰上时,见到吴邪在闭目盘腿打坐,也不敢说话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那。
吴邪知道贺九指来了,但没有理他故意想磨磨他的心性。
贺九指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连脚都没敢挪动一下,看到吴邪也没喊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难道是仙人不满意现在的状况吗?
吴邪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睁眼道:
“贺九指。”
“啊~在!小的在~”吴邪突然的声音,将贺九指吓了一激灵。
“干的不错!”
“啊~是,小的谢仙人褒奖,回去后小的再督促大伙再干快点。”听到吴邪夸奖,贺九指终于放下心来。
“这是二十万两银票,资助于你。”
贺九指看到飘到眼前的一沓银票,激动的又想接又不敢接,有些局促连连摆手说道:
“仙人,小的~还有些~以前打劫来的银两~不用~不用~~。”
“以后切不可再行不义之事。”
“诺!”
“循序渐进,张弛有度,奖罚分明,严于律已,你就会得到一切。”
“诺!”
贺九指一直弯腰认真听吴邪讲话,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声音才抬头望去,哪还有吴邪的影子,只有那沓银票在石头上放着。
贺九指这才开心的捡起银票,连连向四周躬身拱手大喊着:“仙人,贺九指一定不辜负仙人的提携。”
吴邪在远处待了一会,看到贺九指并没有前恭后倨的行为,才朝着麓阳府城飘然离去。
吴邪现在不想回宗门复命,打算过两天再回去,他现在不太想暴露自已真实的战力,有时要藏拙才能活得久。
等进了麓阳府城吴邪没有回那座豪华宅邸,也没有联系绯烟和魅姬,如果让她俩知道自已回来了,估计又要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已不能太沉浸在这种欲望之中,以免道心蒙尘,就独自一人在大街上闲逛起来。不经意间走到了仁济堂那条大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一个包裹迎面走来。
“燕十四,你这是准备去哪?”吴邪打招呼问道。
“啊~是吴邪啊,不对,是吴师兄~师弟我准备返乡了。”
燕十四的神情从初见时的高兴又变得有些落寞。
“为何返乡?”
吴邪有些不解,燕十四虽然还没有能在丹田聚气,但也可以做到凝气了,应该不至于被开除宗门。
看着一向很机灵的燕十四,此刻却垂头丧气的样子,吴邪又道:
“走!要回去也不急这一刻,找个酒肆请你喝酒。”
燕十四看到吴邪已经向旁边的酒肆走去,只好也跟着过去。
吴邪让伙计开了一间雅间,点了几样酒菜,见坐在对面的燕十四兴致不高,问道:
“燕师弟,你不想修炼了?”
“想!非常想!”燕十四沉默了一会很肯定的说道。
“你家中有事发生?”
“嗯!”沉默了一会才说:“家中来信说我阿爹病故了,阿母又患有眼疾无人照管,只好向执事提了辞呈,返乡照顾阿母。”
“来,喝一杯!”
吴邪看着以前朝气蓬勃的燕十四,如今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选择向命运低头,心中一阵感慨。
两人喝了一杯吴邪才道:
“燕师弟,这事我能帮你。”
燕十四似乎没太听清,又觉得吴邪即便能帮最多也是帮个小忙,或者觉得吴邪还没意识到离宗对他意味着什么。
燕十四并没有接吴邪的话,自顾自的又干了一杯。
“这个拿去。”吴邪将几张银票推到燕十四面前。
燕十四晃了一眼又低下了头,突然他发现他好像看错了,又看向银票才发现是每张一万两的银票共五张,之前他还以为是十两。
吃惊得看向吴邪,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这~这是~五万两啊?!”
“对!你没看错。拿去把家中的事解决了。”吴邪很平静的说着。
“可~可是,如此巨款我~我还不起。”燕十四又失落的说道。
“不用还,既然你已向宗门递交了辞呈。师兄我给你两条建议:一、拿着这笔钱回去过老爷的日子,娶几房夫人儿孙满堂,百年后入土为安。二、拿着这笔钱把伯母在家安置好,或者接到麓阳府城来买处小的宅院,回来跟着我干,修炼资源不用你担心,至于你以后能走到哪种高度,全靠你自已去拼。”
燕十四怔怔的望着吴邪,吴邪的这两条建议,不论哪一条都比他现在如此落魄的回去,强了千倍万倍。
尤其是第二条,简直让他心动的要死,这不正是自已最想要的吗?自已好不容易可以凝气了,再努努力就可以聚气于丹田,成为炼气期的修士,自已不想就这样断了仙路,从此再与修仙无缘。
他更没想到,吴邪和他同样都是宗门新人弟子,如今吴邪随随便便拿出的银钱,就把他的问题解决了,而且还敢说能保证他的修炼资源,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可是看着吴邪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好像很有底气。
“吴师兄,我能否问问,师兄如此说是有何依仗吗?”
“现在不会告诉你,等你想明白了再说。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绝对不是邪门歪道。”
燕十四见吴邪不肯说,心中的疑虑更甚无比纠结,又道:
“师兄不怕我拿了这五万两巨银,从此消失了吗?”
吴邪淡淡的笑道:
“我相信你不会!而且我更相信你,不仅仅只值这区区五万两银钱。”
听到吴邪如此说,燕十四此时胸膛已是急剧起伏:
他每天拼了命的干活,这次回家看望阿母,找仁济堂的大掌柜马执事,想先从柜上借支二百两银钱,回来后再做工抵账都被拒绝了,逼得自已只有辞宗回乡侍奉阿母。而眼前这个仅有几日交情的同门师兄,居然能如此仗义疏财,而且还如此看得起他!
燕十四站起来冲吴邪一拱手,非常果决地说道:
“师兄,请等师弟一个月的时间!师弟我回来后这条命就是师兄的。”
吴邪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传音玉简,放到银票上面。
燕十四说完抓起银票和玉简就毅然决然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