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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炮艇的引擎轰鸣撕裂了麦田的宁静，灼热的气流压弯了一片金黄的麦穗。
罗素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摇椅上，手里的麦酒甚至没有晃动一下。他眯着眼，看着那个从炮艇上走下来的华服少女——她穿着**赫曼家族**的深紫色长袍，袖口绣着星系纹章，腰间别着一把装饰过度的激光手枪，靴子上却沾着泥，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少女走到他面前，昂贵的香水味混着农场泥土的气息，形成一种古怪的冲突。
**“阁下就是罗素？”** 她的声音带着贵族特有的高傲，但眼底藏着不安。
罗素喝了一口酒：**“农夫罗素。”**
少女——**赫曼家族的艾琳娜**——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一团‘阴影’吞噬了我的父亲。”**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它没有形体，只是一团蠕动的黑暗，能穿过墙壁，吞噬活人……现在它盘踞在家族城堡，杀光了所有守卫。”**
罗素终于抬了抬眼皮：**“找审判庭。”**
**“审判庭说那是‘亚空间现象’，准备首接轰炸城堡！”** 艾琳娜突然提高音量，**“但家族的圣物还在里面——‘赫曼之冠’，没有它，整个星系的贸易协定都会作废！”**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跪了下来，昂贵的面料首接压在潮湿的泥土上。
**“求你……帮我夺回家族荣耀。”**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倔强的泪光，**“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罗素放下酒杯，站起身。2.3米的身高让艾琳娜不得不仰头看他。
**“第一，我不收报酬。”**
**“第二，如果那东西真是亚空间造物，我会首接净化整个城堡。”**
**“第三——”** 他指了指被雷鹰压垮的麦田，**“赔我的麦子。”**
艾琳娜愣住，随即苦笑：**“您……不要金钱、权力或者……”**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精致的脸。
罗素己经转身走向农舍：**“明早出发。”**
深夜，艾琳娜被安排睡在谷仓的干草堆上（“农舍不留外人”）。她翻来覆去，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透过缝隙，她看到罗素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那把传说中的**工兵铲**。铲刃上刻满古老的符文，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黑光。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罗素正在和工兵铲**对话**。
**“阴影……是‘他’的造物吗？”** 罗素低声问。
工兵铲的符文闪烁了一下，仿佛在回应。
艾琳娜捂住嘴，悄悄退回草堆。
她忽然意识到——
**这个农夫，或许比阴影更危险。**
…………
赫曼家族的城堡矗立在悬崖之上，尖塔如骨刺般刺向血色的天空。
罗素站在锈蚀的铁门前，鼻尖萦绕着腐肉与锈铁的气味。墙壁上挂满了**人皮旗帜**，每一张都保留着死者最后的痛苦表情。夜风穿过空洞的眼眶，发出类似呜咽的呼啸。
**“午夜领主。”** 他轻声道，靴子碾碎地上一截焦黑的指骨，**“科兹的崽子们还是老一套。”**
艾琳娜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着裙角：**“需要我派护卫——”**
**“护卫？”** 罗素嗤笑一声，**“再多活人进去，不过是给他们添几件‘装饰品’。”**
他推开铁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欢迎又一个猎物踏入噩梦。
**“凡人，来送死？”**
黑暗中有东西在蠕动。
一个扭曲的身影从天花板倒挂而下，**午夜领主**的盔甲涂着吸光的漆黑，只有肩甲上褪色的闪电纹章显示他曾经的军团归属。他的手指是十根细长的金属钩爪，正滴落某种腐蚀性黏液。
**“我闻到你骨头里的恐惧了……”**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变成非人的嘶嘶声，**“让我们慢慢剥开它——”**
罗素站在原地没动，甚至没拔武器。
**“就这？”** 他歪头，**“科兹就教了你们装神弄鬼？”**
午夜领主暴怒，钩爪撕开空气，首取罗素的咽喉！
罗素侧身，爪刃擦着他的下巴划过，在墙上留下五道冒烟的刻痕。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记过肩摔将混沌星际战士砸进地面。
**轰！**
石板碎裂，午夜领主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和猩红的眼睛。
**“你——！”**
罗素的拳头己经落下。
第一拳打碎肩甲，第二拳轰裂胸铠，第三拳首接贯穿了动力背包的能源管线。
**“太慢了。”** 他掐住午夜领主的喉咙，将这颗戴着恐怖头盔的脑袋狠狠撞向墙壁，**“你们躲在阴影里太久了，连怎么战斗都忘了。”**
**“你是谁？！”**
被掐着提起的午夜领主疯狂挣扎，钩爪在罗素的手臂上刮出火星——农夫粗布衣袖下，是禁军级别的**肌肉纤维增强层**。
罗素凑近他碎裂的面罩，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是收麦子的人。”**
**咔嚓。**
颈椎断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古堡中格外清脆。
当罗素拎着午夜领主的头盔回到大厅时，艾琳娜正颤抖着抚摸王座上的**赫曼之冠**——那根本不是珠宝，而是一圈**黑石打造的荆棘**，每根尖刺上都刻满亚空间符文。
**“父亲用它和混沌做交易……”** 她喃喃道，**“阴影是他召唤来的。”**
罗素把染血的头盔丢在她脚边：**“现在，谈谈赔偿。”**
他指了指城堡外——月光下，麦田的方向升起一道黑烟。
**雷鹰炮艇坠毁了，压垮了半亩春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