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在吗?”
正在刘海中因刘光齐婚事的问题愁得抓耳挠腮时,易忠海在门外叫了一声。
“老易,有什么事?”听到易忠海的声音,刘海中的眉头皱了一下。
要知道,在这个食物匮乏的年代,饭点串门不是件礼貌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刘海中还是吩咐刘光福打开房门。
门口的,易忠海与阎埠贵比邻站立着。
“嘿,你们正吃饭呢?”
“老刘,您家的饭菜真香。” 阎埠贵盯着桌上的油腻炒蛋,眼睛直冒光,未等到刘海中的请进,径直进了屋子里坐下。
“嗯……老刘,咱们商议一下院子里那些后生的事……”易忠海见刘海中的表情不太满意,狠狠心里咒了句阎埠贵,举了举手中的两瓶廉价白酒,并勉强露了个笑容。
“年轻人的事?”刘海中心头疑惑顿显,旋即有所悟。这院子里除了一些不听话的许大茂和刘光天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三个老大爷一起探讨呢?
但昨天三人刚开了个小会,费劲心思还是没想到如何对付刘光天的新方法。怎么老易又要翻老话题?虽然心存疑虑,但他还是让了让身子,让易忠海进来了。
“老伴儿,添置一套碗筷……”对厨房忙碌的老伴,刘海中嘱咐了一句。
既然易忠海拿了些礼品上门拜访,不如坐着慢慢聊聊,看这老家伙又有什么想法。至于阎埠贵……
算了,他就是厚脸皮,人都已经大摇大摆坐在桌前,刘海中还有什么办法?
“老刘呀,依我看,光天这小子算是真的上房揭瓦了……”
“别说不尊敬长辈爱护晚辈了,就连我们几个老大爷说的话他都不听……”
“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四合院的气氛恐怕都要被败坏了,我们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毒瘤待在这里。”
三位老者推杯换盏、东扯西拉,一直等到刘光齐和二大妈等人都散了,进了里屋之后,易忠海这才表明了自已的来意。昨晚为了救棒梗,贾张氏在他家门口大喊大叫,贾东旭没有制止,已经让易忠海感到极其不满。谁知道今天居然还有后续——刘光天这捣蛋鬼又让贾张氏在家门口大叫阎埠贵的名字骂街。谁遇上贾张氏这事儿在自家门前嚷嚷,都难免感到晦气。
究其根源,虽然贾张氏的确令人厌恶,但易忠海心里明白,刘光天才是一切祸端的源头。
“是呀,一定不能让刘光天再在这个院子里了,咱家的解成,原本是多么听话的孩子啊,现在竟也和我说什么要分家...”
阎埠贵把最后一块炒鸡蛋塞进嘴里,抹了抹嘴上的油,接着说道。他向来算是个心思灵活的人,明白不管是因为阎解成要夺食还是闹分家,这背后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院子里有了刘光天这样一个“榜样”。这让年轻人意识到即便是长辈的话语也可能有错的时候,即便是不依靠父母也可以活得很好……
自从走出门感受到一阵冷风吹拂,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些,于是转头去找易忠海。
“但昨晚不是说了么,刘光天如今在厂里的保卫处是个副组长,他的住房也持有正式的房契...” “我们哪怕想找借口,也实在找不到...”
“就算是找到了,凭我们三个老骨头也镇不住那小鬼...”刘海中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一脸忧郁地说道。
他真的不解一个本来已放弃的孩子为何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得如此不同?如此迅速的成长?
随着刘海中的发话,三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若真能赶走刘光天,昨晚三人在何家讨论的就不会徒然。
就在三位老人相互凝视、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刻,一阵深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缓缓响起来。“若是赶不走,不妨尝试‘请’出去。”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意见,他们皆是一怔,随即将目光转向说话之人。
只见聋老太太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旁,像影子一般。“老太太,您是何时来到的?”
看到是聋老太太,易忠海心中微宽,连忙起身把她扶到了餐桌旁,问。“老太太,请走的意思是?”在老太太刚坐下的瞬间,刘海中便迫不及待问道。
如果刘光天走了,东厢房自然就会空出来,这样刘光齐就有地方结婚了。
“那小子现在羽翼丰满,不太容易对付……”“既然斗不过他,那干脆把他请走。”
“拿钱把他打发走,让他搬出四合院……”
聋老太太坐定后,扫了一眼满桌狼藉,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就掩饰过去。“可是,刘光天肯答应吗?”
听到聋老太太这话,易忠海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我们就加钱买,如今北京城里的房子虽不好找,但也并非没有。”
“他那间东厢房按市价也就值七八百块,咱们给他一千……”“那小子不傻,再说他本来就不待见我们……他会答应的。”
易忠海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聋老太太悠悠说道。“一千块钱?这笔钱由谁来出呢?”
“先说明白了,大家也都知道,我家的情况就是这样。若花钱能让刘光天搬离,我还宁愿让他继续住在院子里……”
听说要花一千块钱赶走刘光天,阎埠贵连连摇头,表示自已不会参合进去。说啥呢,他阎埠贵是出了名的精明鬼,让他花冤枉钱?门都没有。再说了,比起他,易忠海和刘海中显然更想让刘光天搬出去:一个是为了自已的晚年,另一个则是为了大儿子找个新家。哪怕自已不插手,他们两个也会掏这笔钱。
“刘海中啊,你刚刚不是说光齐要结婚了嘛,这刘光天一搬走,正好腾出间房来……”“我先祝你如愿以偿!”
易忠海心里转了几圈,对刘海中拱了拱手,满脸堆笑道。。刚才喝酒的时候,刘海中可把自已儿子将要转正、以及要娶领导女儿的事情全都透露出去了。
“光齐的房子还不急于一时……”
听到易忠海这番话,刘海中才意识到自已的失言。这老家伙分明是不愿出钱。
“这是大好事啊,光齐可是你们夫妇唯一的指望,放在眼前养着方便日后养老啊。”
“唉,光齐只要尽孝道,在不在四合院无所谓。倒是你,老易啊,东旭千万别跟他那个混小子学坏……”
提到刘光齐的婚房问题,不甘心做吃瓜群众的刘海中与精明过人的易忠海报以你来我往,互不让步。
“得了,房子最终还得落到刘光齐手里,小刘你就按市场价格出,超出的部分,让小易承担……”
两人吵得天翻地覆,气得聋老太太狠跺手杖,做了最终决定。
前院,东厢房里,刘光天今天正在做豆角焖面……
随着香味渐渐弥漫开来,系统提示声如期而至,提醒刘光天食物对周围的禽兽造成了精神伤害。然而除了何雨水、娄晓娥这几个少数之外,其他禽兽受到的伤害进度已经达到10%,早些时候已经产生了几个宝箱,所以这顿晚餐并未再为刘光天增添更多的收益。
当他刚把焖面上桌,一道婀娜的身影又出现在家门口……
“晓娥嫂子,你来回转悠都好几趟了……” “赶紧进来吧……”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刘光 门外呼喊道。才一小会儿功夫,娄晓娥已经“路经”自家门前三四回了,明显是嘴馋,却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过来蹭饭。
细想想也很正常,娄晓娥毕竟是娄半城的女儿,从小过的是公主般的生活,家常事务通常都是由许大茂一手包办,如今许大茂“受伤”住院,家里自然无人做饭。“是你要来吃的哦。”
“我不是想吃啊!” 被刘光天识破心思,娄晓娥有些羞愧。脸色微微泛红走进屋内后,依旧强硬地辩解道。
“行行行,是你来蹭饭而不是我邀的。”“大茂哥在医院情况如何?”
给她盛好一碗焖面后,刘光天同样为自已添了碗,边享受美食边随意问道。必须得承认,这来自系统的食物确实非同一般,面条充溢着小麦香,豆角与排骨也远超往常味道。
“别的倒是没问题,只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有点影影绰绰,医生建议还要进一步检查!”
娄晓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细弱,最后简直像蚊子在哼鸣。即使她已经不再是懵懂无知,但在一个年龄小自已六七岁的大男孩面前谈论此事,仍显得极为难为情。
“具体哪个地方出了状况……”
“额,确实是应该好好查看一下。” 刘光天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些什么。
他猜测医院很可能发现了许大茂存在生育问题的可能性。不过由于问题重要,暂时还未得出确切诊断。“吸溜……” “吸溜……”
这一插曲过后,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专心致志地用餐。
“许大茂还在医院,还没有吃东西,我给送些过去。”
吃完饭后,娄晓娥把剩余的焖面装进食盒中,迅速离开,像是为了逃离这局促不安的局面。
看着餐椅上娄晓娥放下的五块钱,刘光天不禁笑了起来。
这位虽然嫁给了四合院里这班禽兽中的一个,但依然保有一份富家千金特有的简单和纯洁——尽管那带着一丝稚拙。
这一顿的成本其实不过几毛钱,但她竟留下五元,要知道这笔金额已经足以让他们俩在全聚德享受一顿烤鸭。
“以后有机会帮就帮助一二吧。”
“若是让她在这帮人面前吃亏,的确太可惜了……”摇摇头,刘光天收拾起娄晓娥留下的钱心想道。
蚂蚁也算肉,五块钱也足以让身体增强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