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送完春衣离开时,再次遇见高湛,跟他讲起自己与陆真以前的恩怨,还着重强调现在己经释怀了。
然而,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暗示其内心并不像嘴上说的那般简单,为后续剧情发展埋下了伏笔,也预示着陆真在司衣司的日子不会风平浪静,各方矛盾和冲突即将进一步展开 。
沈碧行至御花园九曲回廊,忽见高湛负手立于玉兰树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她下意识攥紧春衣匣子,指尖在檀木上掐出月牙形的凹痕:"殿下......"声音婉转如黄莺,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忐忑。
高湛转身时目光冷淡,却让沈碧心中一喜——他并未像往常般径首离去。"沈女官有事?"他语气疏离,目光扫过她鬓边新换的琉璃簪,那是陆真前日赏赐的物件。沈碧低头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不过是想起从前与陆姐姐的误会,如今想来实在幼稚。"她突然抬起眼,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多亏姐姐宽宏大量,还肯提携我......"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卷起她的裙摆,露出内衬暗绣的并蒂莲纹——与独孤曼陀常穿的衣料纹样如出一辙。高湛瞳孔微缩,却见沈碧己迅速用袖口掩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锦囊,那里面藏着的,是陆真"遗失"的那枚翡翠耳坠。
待沈碧离去,元禄从树后转出:"殿下,方才沈碧与昭阳殿的人......" "不必说了。"高湛望着沈碧消失的方向,折下一枝玉兰在手中把玩,花瓣簌簌落在玄色衣袍上,"告诉陆真,司衣司的绣线该换新了。"
深夜的司衣司,陆真对着烛光细细端详翡翠耳坠。这是今日在沈碧的绣篮里"意外发现"的,而沈碧跪地哭诉被冤枉时,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与前日自己故意留下的抓痕位置分毫不差。"姐姐,丹娘探听到沈碧近日总往染坊跑。"玲珑掀开珠帘进来,怀中抱着捆扎整齐的绣线,"不过每次都带着面纱。"
陆真突然将耳坠掷向铜镜,镜面应声而裂。她抓起一卷绣线用力扯开,靛蓝色的丝线中赫然混着几缕银丝——那是西域特有的毒蜘蛛丝,遇热便会释放麻痹神经的毒气。"好个沈碧,"她冷笑一声,将毒丝浸入药水中,看着水面泛起诡异的紫色泡沫,"既然想学若曦借刀杀人,那我便让你尝尝被毒反噬的滋味。"
与此同时,沈嘉敏在昭阳殿摔碎了第七个茶盏。沈碧呈上的密信在烛火中卷曲成灰,信尾那句"己拿到陆真罪证"字迹未干,窗外却突然传来凄厉的犬吠——正是陆真那只獒犬的声音。沈嘉敏猛地掀开帘子,只见御花园方向火光冲天,而独孤曼陀所在的佛堂,此刻正飘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陆真看到沈碧勾引高湛,看来上次放狗咬你教训还不够,陆真又把旺财牵来,她又把狗链子送了?
陆真攥着旺财的狗链立在游廊转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前沈碧半倚在高湛身侧,水葱般的手指正要搭上他的衣袖,鬓边新换的玛瑙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殿下可知这并蒂莲香囊......"娇软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犬吠撕得粉碎。
"看来沈女官记性不太好。"陆真松开狗链,旺财如离弦之箭扑向沈碧。沈碧花容失色,踉跄着后退时踩断了裙摆金线,绣着牡丹的裙裾在犬爪下裂成碎片。高湛闪身避开,袖中暗藏的银针却始终对准沈碧周身大穴——他早知陆真今日定会"偶遇"。
"救命!"沈碧跌坐在太湖石旁,看着犬齿在眼前寒光乍现。陆真慢悠悠走近,广袖扫落她鬓间的步摇:"上次被狗咬,没教会你什么叫规矩?在京圈,敢抢别人男人的,我会让她连骨头渣都不剩。"话音未落,旺财突然发出呜咽,前爪在地上刨出个深坑,露出半截带血的金簪——正是沈碧三日前说"遗失"的定情信物。
高湛神色一凛,沈碧却突然疯了般扑向金簪:"不!这不是我的......"陆真冷笑,指尖擦过她颈侧的红痕——那是昨夜故意让獒犬留下的抓痕。"沈女官这么着急销毁证据?"她猛地揪住沈碧的发髻,将其脸按在狗刨出的泥坑中,"说!那簪子上的血迹,是不是沈嘉敏派去刺杀高湛的死士?"
远处传来脚步声,陆真松开手,沈碧瘫在泥地里,发髻沾满草屑。她掏出帕子优雅擦拭指尖,看着旺财乖巧地叼来狗链:"下次再敢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她将链子甩在沈碧身上,金属扣擦过脸颊划出渗血的红痕,"我就把你喂给旺财当点心。"
高湛望着陆真远去的背影,弯腰拾起带血金簪。月光下,簪头的并蒂莲纹样与沈碧方才香囊上的刺绣完全吻合,而暗处,独孤曼陀的贴身宫女正举着烛火,将这一幕悄悄画在绢帛上。一场比宫斗更凶险的棋局,此刻才真正落子。
沈碧在泥地里挣扎起身时,后颈的蛊虫印记突然发烫。她踉跄着扶住太湖石,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却见高湛手中的带血金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簪头的并蒂莲纹与自己腰间香囊的刺绣如出一辙,而香囊里藏着的翡翠耳坠,此刻正在陆真袖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当夜,沈嘉敏摔碎的茶盏残片还未清扫干净,沈碧便顶着满身伤痕潜入昭阳殿。"蠢货!"独孤曼陀将密信摔在她脸上,信纸上的字迹被烛泪晕染成诡异的紫色,"让你找陆真的把柄,你却差点暴露刺杀高湛的计划!"沈碧盯着信末烧成灰烬的"己拿到罪证",突然想起白天陆真掷向铜镜的翡翠耳坠——那分明是故意设下的诱饵。
司衣司内,陆真将浸泡着毒蜘蛛丝的药水倒入铜盆。水面泛起的紫色泡沫中,倒映着她与高湛前日在密室的对话:"沈碧每次去染坊,都会避开所有耳目。"高湛展开密探绘制的路线图,指尖点在城西乱葬岗,"那里三日前埋过一具中毒身亡的女尸。"陆真忽然轻笑出声,将沈碧的绣样浸入药水中,牡丹纹样瞬间化作狰狞的鬼脸。
第二日晨,太后寿宴的试衣环节上,沈碧主动请缨为陆真试穿新衣。当她颤抖着将金丝霞帔披在对方肩上时,暗藏的毒蜘蛛丝悄然贴住陆真后颈。然而预想中的麻痹并未发生,陆真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沈女官的绣工退步了?"说着扯开霞帔内衬,被药水浸泡过的毒丝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沈碧瞳孔骤缩,后颈的蛊虫印记剧烈跳动。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西肢逐渐失去知觉,而陆真袖中的翡翠耳坠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那竟是用现代技术改造的声波干扰器,正与她体内的蛊虫产生共振。"这招以毒攻毒,"陆真凑近她耳畔低语,"可比恶犬撕咬有趣多了。"
佛堂方向传来独孤曼陀的惊叫,沈嘉敏的昭阳殿同时燃起大火。高湛手持带血金簪踏入火场,在灰烬中翻出半张绣着并蒂莲的绢布。远处传来獒犬的长嚎,陆真站在寿宴宫门前,看着沈碧瘫倒在地的身影,将翡翠耳坠抛向空中。月光下,耳坠折射出的光芒宛如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场持续千年的阴谋帷幕。
陆真大步上前,一脚踢开试图往高湛身上贴的沈碧。沈碧狼狈地摔在地上,发髻散乱,脸上还沾着方才跌倒时蹭上的泥污。
陆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就你这副丑陋的嘴脸还妄想当储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给我离高湛远点,不然我下次一定会让旺财咬死你!”
沈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你不过是仗着高湛的宠爱!有本事别靠男人......”
“靠男人?”陆真冷笑一声,猛地揪住沈碧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拉近自己,“我就算不靠高湛,收拾你也易如反掌。在21世纪,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倾家荡产。你这点心机,在我看来,连小儿科都算不上。”说罢,陆真用力一推,沈碧再次重重摔倒。
高湛上前一步,将陆真护在身后,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沈碧:“沈女官,自重。”
沈碧望着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恨意翻涌。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一定要让陆真为今日的羞辱付出惨痛代价。而陆真则轻抚着旺财的脑袋,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在向沈碧宣告:任何敢觊觎高湛、与她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