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百件的宝具 ? ”
光是听着就已经足够吓人,甚至引得达尼克不由得重复了一遍。
单一个从者就坐拥数百把宝具的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于是他追问着提出另一个假设。
“确定不是分裂或者复制 ? ”
“不是,这点我看得很清楚,叔父大人。那个红方Archer投出的宝具没有一把是相似的。”
那就十分有待琢磨了,毕竟两方交战时他不在现场,这令不清楚战斗细节的达尼克一时陷入沉思,可他很快就有了头绪。
“对方在使用宝具与喀戎战斗时有进行真名解放吗?”
为了验证自已的猜想,达尼克提出了一个相当直击核心的问题。
论实战经验和对从者能力的了解,第二次参加圣杯战争的达尼克可以说是显著的超出菲奥蕾。
闻言,菲奥蕾一愣,回忆起当时场上所有景象的她同样意识到了达尼克问话的用意。
她眼神一亮,以极快的速度回答道。
“全部都没有。红方的Archer所做的仅仅只是把宝具一把接一把的投掷出来。”
虽说只是如此就已经具备足够强大的威慑力,但也就是说......
“唯有真名解放后,才能令宝具的威力发挥到应有的威力甚至完全之态的极致。”
“可为什么红方的Archer宁可用数量来一把把取胜,也不愿意将宝具的真名解放,施放出应有的威力来更快终结战端 ? ”
在串如讲解一般的自问自答后,达尼克刻意的在这处停顿下来,等待菲奥蕾给出答案。
“他并非以传说真正将每一把宝具都升格的英雄,只是持有者 ? ”
菲奥蕾在初开口时还略有犹疑,后面则越说越笃定,“红方的Archer曾经拥有过那些数量的宝具,却不是能发挥出它们最大威力的真正主人。”
她的目光投向达尼克,似是在寻求肯定。
见菲奥蕾成功的顺思路得出结论,达尼克也乘势接过了话头。
“也只有如此才解释得通,上百把的宝具追溯其根本其实都只是一个宝具,而红方的Archer所做的就是把它们投掷出来用于迎敌。”
“看来宝具数量就是这个从者最大的依仗。”
真是原理简单又极度棘手,难以针对的宝具。
不过,若百件宝具就是红方Archer能做到的最高表现的话,自已的从者弗拉德三世还是有一定的抵挡能力的。
可也仅限于此了,如果红方再派出一骑从者,比如之前那个红方的Rider,尤格多米雷尼亚就会陷入无人能够出面抵挡的困境。
他们的Berserker弗兰肯斯坦根本敌不过对方,这是通过之前的交战就已经确定的事实,现在也没有喀戎可以远程援护他们了。
Caster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魔偶则只在面对魔术师时才派得上用场,不是从者的一合之敌。
死局,光拼从者战是彻底的死局。
分析完当前局势,又统合了下已方能应战的战力后,达尼克不免沉默。
他试图另辟蹊径下手,“红方Archer的御主呢,战斗途中有出现过吗?”
“......如果锡吉什瓦拉没有其他红方御主隐藏的话,他的御主应该就是那名拟似从者。”
菲奥蕾的话算是把达尼克想排除Archer的心给彻底掐灭了。
因为就现下而言,尤格多米雷尼亚完全没有能无伤亡赢过对方的能力。
现在对上那对主从是不智之举,既然如此锡吉什瓦拉那边暂且先不管了,必须把多数人力都调回用于回防。
“将驻扎在外的人造人全部撤回,分布在其他地区的也先调回城塞,包括锡吉什瓦拉。”
“我明白了,叔父大人。那在那边布置下去的监视用使魔呢?”
菲奥蕾的疑问令达尼克思考着停顿了一下。
可他很快就张口决策道。
“暂时不用调离。叫人随时注意那对主从的动向。”
“此外,让还在进行研究的Caster过来一趟吧。麻烦你了,菲奥蕾。”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后被人背身关上,室内再次回到了一片寂静。
达尼克步步走向了窗棂旁,抬起的左手缓慢抚向了另一只手手背之上存有三划的令咒。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无可挽回的绝境......可就要靠你的了,Lancer。
解放至今仍流传于无数人口中的传说而成就的强力宝具,为尤格多米雷尼亚带来胜利。
——【鲜血的传承(Legend of Dracula)】
此刻的锡吉什瓦拉。
听着身旁传来的十分“健康”的笑声,黄泉再一次无言。
唔,难道自已方才无意中做了什么闹笑话的事 ? 应该没有吧。
不太适应Archer过分跳跃的思维方式,又缺失了关键要点的她不禁开始疑惑。
“......”
最后,她的目光扫向桌面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各式各样的桃子“菜系”。
嗯,不得不说,的确颇具吸引力。
黄泉眼神一凝,忽的联想起来明悟道。
难道Archer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很喜欢桃子吗?
......这么一想来,貌似还挺有道理的,每次他都只是表面上嫌弃了一下,就看起来很勉强的接受了。
该怎么形容呢,有种意料之外的好说话啊。就是那个总是看不起敌人的大意性格有点令人操心。
眼下还远远不到能够放松警惕的时候。
目前遭遇的还都是黑方的从者,应该是自已最初引起注意的方法起了效用。
可红方......对她的出现怎么还一点动作都没有。就算不是视同一边的拉拢,也应该是组成一股,想把搅入局的外来者给踢出去吧。
毕竟黄泉可不是跟他们组成同阵营协议的,那名经魔术协会召集派遣而来的魔术师。
想着想着,又开始打算起后续战斗方面事宜的黄泉越发出神。
“你这家伙,呆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坐过来。”
明显心情大好的Archer接下从金色涟漪之中掉出来的黄金酒壶,连带着原本指使一样的话语都没有那么强的命令感了。
反而有一种界限被模糊的不自知亲昵。
因身份使然,时常不允许别人随意跟他搭话的Archer此刻却反倒有些不高兴黄泉的寡言。
不过他过分以自我为中心的思考方式很快就又得出了一个挥散他不悦的答案。
Archer认为,黄泉是害羞了。
所以,被他无人可以忽视的光辉闪耀的一时丢了魂也是理所当然。
“特赐你与本王同席的光荣,推拒即为不敬。”
“如何?是心情好时的特例哦。若想当场喜极而泣也无不可。”
......我想坐小孩那桌。
用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寰宇玩笑话在心中暗道的黄泉陷入了沉吟。
也罢,难得见Archer这么高兴,还是不要打断了。
他前夜也同敌人缠斗了一夜,虽说黄泉可以不用休息,但这不代表能用自已的标准去强硬的要求别人。
虽然尚不是能懈怠的时机,但还是陪他一下好了。
“我不胜荣幸。”